“故事應該從頭說起,1907年,我的曾祖父利恩多夫·馮·施陶芬伯格和曾伯祖父克勞斯·馮·施陶芬貝格出生在斯圖加特附近的小城耶廷根,我們施陶芬貝格家族世居於此,屬於德意誌南部一支正統的貴族,我的父輩祖輩曾經以教堂管理者、政府職員和高級軍官的身份在德意誌的曆史上書下自己的印記,而我曾祖父的母親也出身於普魯士最著名的軍隊改革家格耐森瑙元帥家族。他的父母都屬於斯圖加特的符騰堡宮廷的成員,母親出身伯爵並且是符騰堡王室的宮女,父親則是符騰堡國王的將軍。在我曾祖父和曾伯祖父出生之時,特意請來了當時的斯圖加特的主教後來的紅衣主教路德維希·卡斯主教來施洗當時誰也沒有想到,這會成為我們施陶芬貝格家族災難的開端。”希施看向了成默,“我想施陶芬貝格家族或者說有關我曾伯祖父克勞斯·馮·施陶芬貝格的事跡您應該清楚吧?”
“當然,電影和書都有看過。”成默說,“其實這場災難並不是施陶芬貝格家族災難的開端,應該說戰爭中沒有人能夠獨善其身,不管是貴族還是平民。”
“您說的對,但貴族活下去的機會比普通人大一點。”
“也許吧!這個不是重點,你繼續說”
希施點了點頭,“關於我曾伯祖父的人生軌跡,曆史書上介紹的很多了,他和我的曾祖父一直在斯圖加特的精英學校讀書,一戰爆發時,他才七歲,我的曾祖父九歲,1918年德意誌一戰失敗,帝製取消,一直受到精英教育的三兄弟都很難過,三個人都許下了宏願,要幫助德意誌重返榮耀。但三兄弟卻各自走上不同的路,大哥在斯圖加特當政務官,二哥也就是我曾祖父在柏林醫學院學習,而我曾伯祖父進入了德累斯頓步兵學院。”
“1926年我的曾伯祖父加入了具有悠久傳統的第17騎士兵團(班貝格)。1929年他以最優的成績從軍校畢業返回位於班貝格的兵團,並很快被擢升為少尉。而我祖父也同樣光彩熠熠,在柏林醫學院學習時,考進了最難進的夏瑞蒂米特校區,柏林醫學院的前身是普魯士的軍醫大,在二戰時分裂為幾個校區,其中最古老,最強大的校區就是夏瑞蒂米特校區,現在被稱為夏瑞蒂醫學院,德意誌半數醫學諾貝爾獎都來自這個醫學院。而在二戰期間,夏瑞蒂米特校區的院長就是大名鼎鼎的埃米爾·馮·貝林,而我的曾祖父因為成績優異,得以被選做他的學生”
“眾所周知,絕大多數醫生都是無神論者,即便在十八世紀那樣的年代,醫學研究者都會冒著絞刑的風險解剖屍體,黑死病這個反對造物主的組織自然而然就是以科學家和醫生為主體,不過因為專業的關係,科學家們更愛加入另一個組織那就是共濟會。在十九世紀的時候,共濟會和黑死病的成員有大量的交疊,不過共濟會和黑死病的關係也算不上親密無間,他們不隻是在學術上時常有爭論,在政治立場上也有很大的分歧。共濟會的成員基本來自皇室與貴族,他們掌握有資本和權力信奉精英主義,是明麵上存在的組織。而黑死病的成員大都是平民和小貴族,他們普遍對底層民眾充滿同情追求公平,是隱藏在地下的組織。那個時候黑死病並不是現在一些解密紀錄片中記錄的那樣,殘忍,反人類,喜歡用人體做實驗。確實黑死病出過‘奧托·拉斯’這樣的實驗狂魔,但他們絕大多數都是善良的醫生,‘無國界醫生’這個非盈利組織就是由尼布甲尼撒本人發起的,在那個時候黑死病控製下的幫會,更多的是行會,並不像現在這樣以犯罪為主業,當時的幫會主要是互助會,主要是為了反抗正府的苛捐雜稅,為了讓普通人能生活下去。和現在隻認錢的幫會完全不一樣。你要問一下黑死病的老人,都會說以前的幫派雖然偶爾會乾不體麵的活,但大家都是紳士,不僅會以和平的方式解決鄰裡或者行業之間的糾紛,甚至在災難來臨之時,組織生產和救援,大家都是來自窮人,也會為了其他窮人著想。但現在時代不一樣了,物質的極大豐富,讓欲望也在無限膨脹,現在的幫會成員,一言不合就拔槍,他們吸毒、飆車、為了錢什麼壞事都做,他們單純的全都是流氓”希施笑了一下,“我可不是在為黑死病洗地,這些東西,一查就清楚。”
“這個我知道一點。”成默說,“就像‘黑手黨’不也是黑死病的外圍組織嗎?最早還叫‘afia’的黑手黨,就是保護貧人、維護正義與公平的秘密幫會。他們日複一日的在西西裡行俠仗義,逐漸比意大利政府變得更加權威,在西西裡人眼中,黑手黨曾是遠比意大利政府更值得信賴的統治者。二戰期間,他們還協助了a國軍隊在西西裡島的登陸,而正是這個幫忙,讓其後的a國與意大利黑手黨之間建立了一種不成文的協定與默許。這其中便包括跨國軍火與走私、毒品交易。當然,也包括a國對新一代教父移民a國的通融”
“a國的通融可沒有這麼廉價,他們在尼布甲尼撒的命令下還為a國或者說同盟國做了不少事情。比如至上四柱中的拜蒙和亞斯塔祿家族,他們不僅是協助了a國在西西裡登陸,實際上星門能趕上磐石之戰,能從西特仂手中拿走聖約櫃,他們的功勞不小。要不然他們怎麼可能一個控製著西海岸的地下世界,一個控製著東海岸的地下世界”希施歎息了一聲,“就是這麼回事,勇士終究會變成惡龍。就算黑死病有尼布甲尼撒這樣偉大的領袖,也還是避免走向墮落”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都注視著茶幾上的“魚臉麵具”發了會呆,寂靜中成默先開口“先說你曾祖父和曾伯祖父的事情。”
希施回過神來,低聲說“1933年,西特仂上台之後,衝鋒隊為我曾伯祖父的職業生涯了發揮才乾的空間。當時我曾伯祖父還很年輕,很容易就被西特仂洗了腦,成為衝鋒隊的骨乾人員,1936年他被調往柏林,在接受了進一步的考核和培訓之後,不到三年他就從第6裝甲旅調至總參謀部,可以說他的仕途一路順風順水。而那個時候我的曾祖父也跟著老師埃米爾·馮·貝林學習,最初他的老師因為他的貴族身份並沒有邀請他加入黑死病,直到埃米爾·馮·貝林用極端實驗考驗了我曾祖父兩次,他都毫不猶豫的提出了反對意見,他的老師才吸納他進入一個學習小組,這個小組當時主要學習的是紅色思想。1935年,西特仂正府頒布《紐倫堡法》時,共濟會和黑死病就開始幫助猶太人逃離德意誌,但在當時,他們的力量遠不如教會和正府強大,能做的十分有限。儘管也有不少人極力呼籲,但絕大多數人並不認為西特仂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隻有尼布甲尼撒大人未雨綢繆,開始讓所有成員利用醫生的便利,在暗中發展反西特仂的勢力,希望在帝國軍隊內部建立‘反對派’因為我曾祖父的緣故,我的曾伯祖父自然也是被發展的對象”
“尼布甲尼撒那個時候就活著嗎?那他的年紀不是和沙克斯魔神差不多大?”
“從沙克斯魔神的口氣判斷,尼布甲尼撒大人的年紀應該比他還要大。”
成默倒抽一口涼氣,“那還真是上古怪物”
希施嚴肅的說“對尼布甲尼撒大人可得尊重點!”
“好吧!”成默說,“你繼續說”
“但一開始我的曾伯祖父並不認為我曾祖父的想法正確,他甚至認為我曾伯祖父是中了蘇聯的毒害,一度和我曾祖父斷絕了往來。直到1938年11月9日的‘水晶之夜’爆發,西特仂青年團、蓋世太保和黨衛軍的殘暴行徑引起了曾伯祖父的震驚。他才開始有所反思,1939年二戰爆發,隨著戰爭的推進,西特仂的狂妄和德意誌軍隊的不可一世,讓我曾伯祖父極其反感,儘管在隨後的兩年內,西特仂的軍隊橫掃歐羅巴,那個時候所有德意誌人都認為神聖德意誌將統一全世界,但我曾伯祖父作為一個能力極強的軍人,又在一線戰鬥,已經預見到了失敗,他愈發認為西特仂並沒有領袖才能,尤其是在攻打蘇聯失利之後。而在戰爭期間,我曾祖父奉命在第十七集團軍當軍醫官,他那時還距離黑死病、教廷以及西特仂之間暗中的博弈很遠,隻是一邊給受傷的士兵治病,一邊尋找能夠發展成‘反對派’的將領。他在日記有記載,在這其間教會和黑死病都策劃了好幾次對西特仂的暗殺,可惜的是西特仂特彆的謹慎,運氣也不錯,兩次飛機爆炸和幾次演講時的槍擊,不是被替身擋了就是隻受了輕傷。”
“為什麼尼布甲尼撒不出手?傳說中他不是很厲害嗎?”
“我們都知道天選者係統是跟隨著人類科技水平的進步一步一步升級的,但我們大概很難想象在二戰時期,絕大多數人的載體的戰鬥力連坦克都不如,幾發炮彈幾十梭子彈就能解決。因為當時‘遺跡之地’各個國家都不對外開放,甚至隻供有限的人升級,因此很多人的載體等級都沒有超過十級,並且在那個時候載體的使用時間隻有三個小時,每天隻能激活一次,基本隻能當超級替身來用。加上在戰爭中死人實在是死的太快了,那個時候天選者都極為稀少,不像現在滿地都是。當然,也不是沒有強大的天選者,比如尼布甲尼撒,比如大衛·洛克菲勒、愛德華·羅斯柴爾德和教廷的庇護十二世以及梅爾基奧雷,他們這些人依靠進入‘遺跡之地’的便利以及繼承的經驗值晉升成了天選者,他們的實力確實比較強,但與現在的載體相比,仍舊是天差地遠,如今的神將就像是核武器,完全有能力左右戰爭的走勢,但那個時候的強者充其量也就是一架先進的戰機,就算你再厲害,你一天也不過三個小時吧?你也得落地吧?根本沒辦法左右戰爭的走向”
“原來如此。”成默恍然大悟,太極龍關於“天選者係統”的曆史根本不提,隻是講些影網的天選者論壇都能查到的事情,根本沒說過二戰時期的天選者係統以及當時的天選者的狀況。
“很多資料,不會讓普通的天選者接觸到。我如果不是有曾祖父的日記,也不會知道這麼清楚。”希施頓了一下,“我在沙利文工作了這麼久,也有刻意去查‘天選者係統’方麵的資料,能查到的就是官方答案,這是造物主通過摩西賜給人類禮物”
“聽上去挺靠譜的。”成默說,“如果沒有出現半機械人這個選項的話。”
“其實有個人知道答案。”希施歎息了一聲,“可惜他已經死了”
“沙克斯魔神?”成默也很是遺憾歎了口氣。
“我繼續說有關我曾祖父的故事。他在第十七集團軍,也算有所建樹,發展了好幾個對戰爭心存不滿的軍官,可沒有人敢產生殺死西特仂的想法,大多數人隻是對戰爭表達出了反感,對屠殺政策表達出了異議,但這些聲音被德意誌的節節勝利所遮蔽。無論是刺殺西特仂還是顛覆西特仂的統治都遇到了瓶頸。不斷的目睹敵人、自己人以及平民的傷亡,這叫我曾祖父感覺到絕望,甚至頹廢。直到西特仂將槍口掉向之前曾經簽訂‘俄德互不侵犯條約’的蘇聯,蘇聯戰場的寒冬和殘酷的戰爭事實才讓事情迎來了第一個轉機”希施說,“毫無疑問,紅色蘇聯才是二戰的轉折點,如果不是頑強的俄羅斯人,a國小屁孩和英格蘭基佬根本打不過我們德意誌,實際上他們這些國家加起來,都差點沒有打過,如今狡詐的a國人卻把二戰勝利的功勞據為己有,實在是可笑之極”
“你忘記了說法蘭西。”
“哦!是的,他們唯一會的事情,就是如何體麵的豎起白旗”希施衝著成默曖昧的笑了笑說,“包括女人這方麵也是,法蘭西人一點也不浪漫,他們隻是比較能夠忍受綠帽子而已大概是習慣了投降?”
成默哭笑不得,搖了搖頭說“你說了半天都還沒有說到重點。”
“重要情節馬上就來了。”希施壓低了聲音,“1943年初,我曾伯祖父遠赴北非突尼斯戰場跟隨隆美爾將軍作戰。就在這一年4月,幾架a國戰鬥機從突尼斯的一條海岸公路上空呼嘯掠過,將雨點般的機槍子彈傾瀉在德國的一列車隊上。我的曾伯祖父在這次襲擊中受了重傷,因為我們家族在德意誌也算是有點名氣,加上隆美爾將軍相當看重的曾伯祖父,於是立刻將他送往了慕尼黑,但慕尼黑的醫療水平也無法拯救他,這個時候我的曾祖父聞訊趕來,可曾伯祖父的傷實在是太重了,眼見就要沒有救了,我的曾祖父又求助了他的老師埃米爾·馮·貝林,當天夜裡,他的老師埃米爾·馮·貝林就和一個戴著鳥嘴大夫麵具的醫生乘坐飛機從柏林趕到了慕尼黑,我曾祖父說那天夜裡他看到了神一般的手術,那個戴鳥嘴麵具的醫生,奇跡般的救活了他的弟弟,儘管他的弟弟不得不失去左手兩個手指和整隻右手,左眼也受到了重傷,右眼破裂完全失明,雙腿也嚴重損傷,但他至少保住了性命。”
“戴著鳥嘴麵具的是尼布甲尼撒?”成默問。
“我曾祖父認為他是,可惜沒有能看見他的臉,做完手術又給我曾祖父交代了一些事情,就急匆匆的乘坐飛機回柏林了。”
成默不甘心的問“任何特征都沒看到?”
“沒有,就連他的皮膚都沒能看到,他全程戴著手術手套。這一點我曾祖父有記錄,因為做完手術他很激動,衝上去想要和他握手表示感謝,但對方隻是衝他揮了揮手,說大家都是為了人類解放共同奮鬥的同誌,不需要講那麼多禮節。我的曾祖父很遺憾,但鳥嘴大夫說他們一定還會再見麵的。”希施說,“那天是1943年4月22日,距離第二次世界大戰勝利還有863天,每一天都有無數無辜的人在死去。為此我的曾祖父感到焦慮,於是在我曾伯祖父醒來之後,開始遊說曾伯祖父加入‘反對派’,希望能通過他聯絡上隆美爾將軍,最初我的曾伯祖父因為身體完全殘疾心灰意冷,但鳥嘴醫生再次到來給他送來了烏洛波洛斯,這讓他燃起了希望,加上對戰爭的厭惡以及對西特仂指揮的不滿讓曾伯祖父決心刺殺西特仂這頭野獸。於是他在我曾祖父的幫助下開始複健,鳥嘴醫生給他專門製作了靈活度極高的義肢和假手,雖然還是不像健康時那麼靈活,但他完全能夠設置炸彈了。因為他頑強複健,並要求重返軍隊,讓西特仂認為曾伯祖父很有個人魅力和拚搏的精神,因此開始大肆的宣傳他的事跡,並任命他為德意誌本土兵團的參謀長,這是一個非常容易接近西特仂的位置,並且這個位置能極大的掩護黑死病在德意誌本土上的秘密活動,所以這個任命讓我的曾伯祖父一下變得極為重要,而我曾祖父也水漲船高,被吸納進了黑死病”
見希施停了下來,成默強壓下心中的好奇,不緊不慢的問“接下來呢?”希施拿起銀茶匙敲了敲咖啡杯,成默連忙又拿了一袋雀巢速溶咖啡,開始給希施衝泡。他用能量加熱了一下陶瓷壺裡的熱水,然後將熱氣騰騰的水衝入杯中,接著從希施手中拿過銀茶匙快速的攪動。
在旋轉的棕色香氣裡,希施說道“在當時的沙克斯魔神,也就是我曾祖父的老師埃米爾·馮·貝林引見下,我的曾伯祖父和本土軍團的副司令弗裡德裡希·奧爾布裡希特將軍結成了聯盟,他們成立一個叫做‘黑色樂隊’的內部組織,開始策劃除掉西特仂,接管德意誌政權的秘密活動。因為本土軍團本身就有平複叛亂的職責,這給了他們很多特權,這讓‘黑色樂隊’的工作取得了極大的進展。恰好在此時西特仂讓黨衛軍和本土兵團聯合製定一個遭遇叛亂時迅速平叛的計劃,這對於‘黑色樂隊’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於是他們製定了一個叫做‘瓦爾基裡行動’計劃,決定伺機殺死西特仂,並利用本土軍團的力量逮捕所有的頭目以及他們的追隨者。但他們的計劃有兩大障礙。由於希特勒總有貼身的警衛保護,想乾掉他相當困難。還有,本土兵團的弗洛姆將軍拒絕加盟。”
成默將咖啡杯推到了希施的麵前,不言不語的看著她。“弗洛姆將軍是個虔誠的基督徒,埃米爾·馮·貝林告訴我的曾祖父,教廷也在為殺死西特仂不遺餘力,可他們作為教廷的世敵,不太方便與教廷聯係,讓我曾伯祖父可以通過他的教父,庇護十二世的親密戰友路德維希·卡斯主教要到一封書信,授意弗洛姆將軍配合他們行動,弗洛姆將軍肯定不會拒絕。1944年的春天,戰局對德意誌越來越不利,‘黑色樂隊’的成員每個人都倍感壓力,不管是決定加入的人,還是正猶豫不決的人。我曾伯祖父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他決心冒險前往梵蒂岡找到自己的教父路德維希·卡斯主教,於是他利用前往法蘭西的機會,偷偷跑到了梵蒂岡,找到了路德維希·卡斯主教,在焦急中等待了三個小時,就當他快要絕望的時候,路德維希·卡斯主教帶來了庇護十二世的親筆書信,請求弗洛姆將軍幫助曾伯祖父推翻西特仂的統治,拿到了庇護十二世的書信,我的曾祖父欣喜若狂,他知道這封信意味著什麼,在無數信仰造物主的士兵和軍官眼中,這無疑於神諭!曾祖父連夜趕回了柏林,並開始策劃刺殺西特仂的‘秘密德意誌’行動”
“‘秘密德意誌’?斯特凡·喬治的一首詩的名字?”成默說,“‘戰爭是去除他周圍腐朽文明的淨化劑,因為成千上萬的俗人肯定將在這場聖戰中死去’難怪德意誌會走上道路你的曾伯祖父並不是對戰爭不滿,隻是對西特仂不滿而已”
“毫無疑問他是個堅定的民族主義者,這不妨礙他是個反的英雄。”
“其實這一切都無關緊要,你繼續說後麵發生了什麼,雖然我已經知道他的刺殺失敗了,但我猜一定會有難以置信的轉折。”
“你這個小狐狸的腦袋瓜還真是聰明。”希施打了個響指,“在搞定了本土軍團上上下下的軍官和士兵之後,我的曾伯祖父就隨身帶著一個炸彈,前麵兩次機會都被浪費掉了,因為他貪心的想把三魔頭(西特仂、希姆萊、戈林)同時殺死,到了7月20日那天,西特仂召開了緊急會議,於是我曾伯祖父帶著自己的副官哈夫登中尉飛往‘狼穴’。他在公文包裡放了3樣東西兩枚炸彈、一個定時引爆裝置和一件襯衫。11點的時候,他準時到達‘狼穴’。就是這次載入史冊的爆炸,將我們施陶芬貝格家族推入了深淵。傳聞中我的伯祖父帶去兩枚炸彈,但因為手的殘疾隻組裝出了一枚,實際上他利用載體將兩枚都組裝好了,並同時設置為了12分鐘,12時37分他在距離西特仂不到兩米的位置放下了炸彈,並確定了開會的不是西特仂的載體而是本體,他一直都有計算時間。這時距離爆炸隻有五分鐘了,他借口費吉貝爾打來了電話,走出了會議室,中午12點42分,炸彈準時爆炸,一聲猛烈的巨響過後建築物冒出濃煙和火舌,我的伯祖父還跑回去看了一眼,他確定西特仂在爆炸中死掉了,才連忙趕往機場,飛往柏林,隨即命令啟動‘瓦爾基裡計劃’,企圖推翻西特仂的統治,企圖奪權。然而,幾個小時候他得到了難以置信的消息,西特仂根本沒死”
成默震驚萬分,他差點從沙發上直接站起來,“難道難道曆史上記錄的不是正確的?”
“當然不是,你覺得一個嚴謹的德意誌軍官會不判斷清楚狀況,就回去宣告勝利嗎?”
“是,是,這確實有點不符合邏輯。我當時看到這一段曆史時總會遺憾克勞斯·馮·施陶芬貝格為什麼不回去補一槍,如果他回去補上一槍,曆史就完全不一樣了原來並不是他沒有回去,而是他回去了,確認西特仂已經死掉了”成默看向了希施問,“難道是替身?”
“據我曾祖父的日記上說,就算西特仂化成灰我的伯曾祖父都能認出來,實際上希特勒雖然有四個替身,但隻要仔細分辨,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希施指了下眼睛,“看眼神,是最簡單的分辨方式,更何況西特仂也不會讓自己替身替自己參加這麼重要的會議,因為很快默索裡尼就會來,他絕不會讓自己的替身去麵對默索裡尼。最關鍵的是西特仂摯愛的那把神器——鍍金瓦爾特手槍也在懷中,他不可能把這種防身的利器給他的替身”
“那之後的是替身?”
“不清楚,但應該不是替身。總之,我的曾伯祖父沒機會懷疑那麼多了,他在21日的晚上就被蓋世太保抓了起來。”
“你的曾祖父呢?”
“他在他老師的保護下躲了起來,沒有被抓到。”希施淡淡的說。
說到這裡希施再次戛然而止。對曆史的喜愛,讓成默的好奇心在無限的膨脹,他認為希施的曾伯祖父克勞斯·馮·施陶芬貝格肯定和李濟廷的伯祖父李克光遇到過,想起了世界還真是奇妙,自己居然能夠認識這麼多改變曆史走向的大人物的後代,他第一次沒能克製住好奇心,忍不住低聲問“你說的那個天大的謎團呢?喬伊·歐克斯主教又怎麼成為了沙克斯神將?”
希施似乎也下意識的壓壓了嗓子,她輕聲說“就在22號,我曾祖父還躲在老師埃米爾·馮·貝林家中的暗房裡惶恐的等待未知的命運,在晚上八點的時候,那個戴著鳥嘴麵具的男人再次出現了,他給了我曾祖父一塊烏洛波洛斯,讓我的曾祖父激活載體,跟著他去關押政治犯的本得勒大樓總部去見曾伯祖父最後一麵。我的曾祖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激活了載體惶恐的跟著鳥嘴大夫去到了本得勒大樓總部,他們拿著海因裡希·希姆萊的手諭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監牢甚至還有軍官為他帶路,那些軍官絲毫不覺得鳥嘴大夫是個怪人。他把我曾祖父帶到了關押我曾祖父的牢房,將一頁紙塞進了我曾祖父的手裡,對他說,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很抱歉救不了你的父親、還有你的弟弟,但是我會儘量保住你的家人的命,條件是讓你弟弟把這封信交給西特仂,並承認他是受到了庇護十二世的指示”
成默倒抽一口冷氣,“那封信就是庇護十二世寫給弗洛姆將軍的信?”
“對,就是那封信。”希施說,“鳥嘴大夫打開了牢房,我的曾祖父渾渾噩噩的走了進去,他在日記裡麵寫道牢房裡麵又昏暗又臭,克勞斯滿身都是傷痕,他的雙手被細鐵絲捆著,勒進了肉裡,像隻被剝光的豬仔般被吊在屋頂上,整個牢房都彌漫著一股墳墓的味道,讓人發冷,我想哭但是卻哭不出來,也真不知道該跟他克勞斯說什麼好,我隻能跪在他的腳邊求他原諒,我顫抖著說是我害了他,還有父親,我人生中懊悔從未曾如此強烈過,我為那糟糕的悲天憫人懺悔,我恨不得自己能代替他去死克勞斯並沒有怪我,他隻是要我照顧好他的妻子、孩子,我想我得趕快離開這該死的地方,我得想辦法救救他的妻子和孩子,我隻能按照那個鳥嘴大夫的話去做我把信塞進了他褲子夾層中,他答應了我將一切推給庇護十二世我不知道還能和他說些什麼在這個時候,我竟然隻想趕快離開,我受不了這麼壓抑的氣氛,我是個懦夫”
希施再次停了下來,成默卻屏住了呼吸,他專注的凝望著希施等待下文。
希施深深吸了一口氣,“就在這時,我敏銳的聽力讓我聽到了隔壁牢房的聲音。那同樣是一間死囚的牢房,我聽見了鳥嘴大夫那沉鬱陰冷的聲音,他說,你的生命將在絞架上結束,沒有人再能幫你了,你是否清楚這一切?隔了好一會,響起了一個虛弱但是堅定的聲音,我清楚這一切,但我坦然接受。即便走上絞架,我仍有良知,我會像造物主一樣,為了信仰而死。雖然我看不見說話的人,但我能聽出他語氣中從容不迫,這讓我感到慚愧。不知道為什麼,本來已經摒棄了信仰的我,開始為克勞斯祈禱。在我低頭禱告的時候,我竟然聽見了鳥嘴大夫問,你祈禱嗎?對方回答,當然。鳥嘴大夫又問,那你會為我祈禱嗎?為了造物主的叛徒,教會的敵人,黑死病的首領祈禱嗎?我想當然不會,但卻聽到那人理所當然的說,會。我有些吃驚,我想鳥嘴大夫也會很吃驚,果然他有些懷疑的問,你真的會為我祈禱?對方語氣肯定的回答道,是的,我每天都會為你祈禱,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的祈禱,希望虔信的人得到救助,希望背信的人能夠懺悔。我第一次聽到如此充滿信仰的話語,我第一次感覺到信仰能夠給人無窮的力量,我感動極了,恨不得走過去看看他究竟是誰我正如此想,卻聽見鳥嘴大夫似乎把手撐在了桌子上,他彎下腰來小聲說道,如果你知道了聖約櫃的秘密,還能為我祈禱,我就會放你走隔壁牢房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片刻之後我聽見那個人嚎叫起來,他大喊著,不,不,不像是受到了最殘忍的鞭打,最冷酷的虐待。我很難想象這還是剛剛溫暖醇厚的聲音,它讓我骨頭發冷毛骨悚然,我跌跌撞撞的跑出了牢房,像是失去了方向”
成默臉色大變,迫不及的催促道“說下去啊!說下去啊!”
“我跑到了門口,卻看見鳥嘴大夫已經站在了那裡,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彷徨,我的恐懼,他注視著我低聲說道人有信仰並不是件壞事,尤其是像死後得救,善惡有報這樣虛無縹緲的事情,就像詩人筆下的詩一樣美好,凡人都渴望求救的呼聲有人能聽聞,都渴望一次次的禱告有人應答,都渴望造物主能讓世界變得有公義,都渴望罪惡之心能被救贖不隻是凡人,我們都渴望啊!人類在信仰什麼呢?吸引我們的是美德和光明啊!我們太渴望愛了,即便為此付出生命,都願意走上求告的階梯他沒有說完就走出了大樓那幽暗的燈光,走進了漫無邊際的黑暗,他沒有停下腳步,像是在步入吞噬一切深淵在徹底消失之前,他輕聲說,可是,可是,真相太殘酷了啊”
莫名其妙的成默渾身戰栗,他抓著希施的胳膊激動的問道“後來呢?後來呢?”
“後來沒有了。”希施麵無表情的說。
“怎麼會沒有了,不是還有磐石之戰嗎?”
“我曾祖父寫到這一篇就不再寫日記了,後麵的事情都是我自己調查到的一些結果。”
“說。”
“西特仂因為險些被刺殺,勃然大怒,他拿到了庇護十二世的信,失了智一樣的調集軍隊和天選者部隊展開了對梵蒂岡的報複,然而這次戰鬥去的不隻是德意誌軍隊和西特仂手下的天選者、角鬥士,還有星門、彼得伯格集團、以及黑死病,這就是磐石之戰。由於事先知道了教廷藏匿聖器的位置,這場戰鬥完成了對教廷的洗劫,而我曾祖父的老師埃米爾·馮·貝林也在這次戰鬥中犧牲,在臨死前,他把沙克斯魔神的位置傳給了我的曾祖父”
“那沙克斯魔神的位置又怎麼到喬伊·歐克斯主教手裡去的?”
希施滿腔的遺憾的說“這正是我潛伏在沙利文的原因啊!可惜喬伊·歐克斯已經死了。”
“聖約櫃究竟藏著什麼秘密?會讓喬伊·歐克斯這樣信仰如此堅定人瞬間崩潰?”
希施再次歎息道“我也想知道啊!可惜喬伊·歐克斯已經死了。”
“還有一個人知道答案。”成默頓了一下,和希施異口同聲的說,“尼布甲尼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