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殺了我”井泉凝視著成默,瞳孔變成了正常的人的瞳孔,他艱難的從乾澀的喉嚨裡擠出了澀澀的哀求,“求求你殺了我”
成默看著井泉淒慘到不成人形的模樣,並無憐憫,他麵無表情的說“我的烏洛波洛斯在哪裡?”
“我告訴你了,你會殺了我嗎?”井泉那張硬漢臉皺成了苦瓜,他瞳孔裡沒有一絲光芒,像是沒有意識的呢喃,“我隻求你殺了我”
成默搖頭。
井泉嚎叫了起來,一邊大力的掙紮,一邊歇斯底裡的喊道“為什麼!為什麼!我隻是求你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大概是觸碰到了什麼機關,手銬腳鐐通了電,強烈的電擊將他擊得整個人都在哆嗦,眼睛上翻,舌頭也翻了出來。
成默從井泉的舌頭上看到了血痕,似乎他曾經咬斷過自己的舌頭,但它又重新長好了。
“幫幫他。”成默對零號說。
零號走到床邊,粗大的右手握住了腳鐐,電流停了下來。
井泉躺在手術台上一動不動的大口喘氣,胸膛像是鼓風機一樣在運動。
“告訴我,我的烏洛波洛斯在哪裡,我會想辦法救你。”成默頓了一下,“我不保證一定能救你出伊甸園,但能保證你一定不會再受到這樣的折磨,至少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你你騙我。”井泉喘息著說。
“我沒必要騙你。”
“上一個人上一個人,也是說,隻要我把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他就會放了我但是他沒有”
“所以你把有我的烏洛波洛斯的事情也告訴了他!”
井泉咧嘴笑了起來,“是的!是的!我什麼都告訴他了,連我小時候在幼兒園拉褲子,被老師和同學嘲笑的事情都告訴他了!可他還是沒有放了我”
“所以我的烏洛波洛斯已經在那個人手裡了?”
“應該是吧。”井泉麵無表情的說,“反正我告訴了他”
成默虛了下眼睛問“上一個人是誰?能描敘一下他嗎?”
“我不知道。”井泉無力的搖了搖頭,“我隻知道他穿著一身黑西裝,戴著一個鳥嘴麵具,說話的聲音和和睦,叫人很容易就會相信他。”
零號插嘴問道“什麼樣子的鳥嘴麵具?喙是長是短?是什麼顏色的?是什麼材質的?”
井泉回答道“麵具是白色的皮革,喙很長,金色的金屬,我不確定是不是金子做的,但看上去像是金子”
零號沉默。
成默看向了零號,問道“是誰?”
零號在寂靜中思考了好一會,才低聲說道“是王隻有他的麵具才是那樣的也隻有他能戴那樣的麵具”
“現在”成默說,“我們彆無選擇了。”
零號繼續緘默。
井泉看向了成默,“殺了我!殺了我!我現在隻求你殺了我!”他大聲說,“直接砍掉我的頭”
成默轉身向門口走去。
井泉破口大罵“艸n!成默!我艸你全家!想看看我在及時行樂號上怎麼對你的!你這都不殺了我?”
成默站在門口停了下腳步,頭也不回的說道“我說過我會救你,你好好活著,很快,也許就是明天,我就能來放了你”
“艸n!你個狗幣養的!我不要你放了我!我要你現在就殺了我!你個膽小鬼”罵著罵著井泉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成默敲了敲觀察窗。
鐵皮人隔著窗戶掃了成默一眼,打開了合金門。
門鎖聲在井泉的叫罵聲中微微顫動,成默走了出去。
零號也跟著走了出去。
隻剩下井泉的哭喊還在手術室裡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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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候,三人出了黑太子的古堡,在海岸邊沐浴著冰冷的月光,成默低聲問“王在哪裡?”
零號抬手指向了廣袤平原的中心,“在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