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七章 諸神的黃昏(111)_反叛的大魔王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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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七章 諸神的黃昏(111)(2 / 2)

孫永麵色凝重的說“那就靠你了。我們會儘快撤離和完成修整,你堅持住。”

成默點頭,“但你們一定得快點,約翰·克裡斯·摩根肯定會暴露我的位置,第一神將隨時都有可能先趕到這裡。”

“我明白了。”孫永轉身之際,停頓了一下,又對白秀秀說,“白神將,撤離的事情交給我您先好好休息一下。”

白秀秀濕潤蒼白的麵容上泛起一絲紅暈,如同海麵倒映的霞光,隻是這霞光一閃即逝,她裝作若無其事的點頭,“記得把所有人的屍骨收好,我們不能把他們拋在這裡。”

“好,我馬上安排,您隨時做好準備離開。”孫永頭也不回的跑向艦島。

成默和白秀秀目送孫永離開,四號堡壘中央這一大塊區域又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同時轉頭,默默的對視了片刻,海風從兩個人之間穿過,這也算不上久彆重逢,卻也鼓蕩著物是人非的蕭瑟,仿佛他們已曆經了寒暑幾度山水萬重。

“成默”

就在白秀秀開口之時,成默直接將白秀秀橫抱了起來,他展開了羽翼,躍向風中,向著艦島的最高處飛了上去。猛烈的爆炸過後,天空一片澄澈,沒有一絲雲朵,橫亙在藍色天幕之上的銀河清晰可見。海上的浪花卻沒有停歇,劇烈的在翻湧,像是在狂風暴雨中的天氣。遠處的電磁炮陣上閃爍的燈光像是螢火,矗立著的塔吊和船樓影影綽綽,連綿在一起好似城市的模湖的輪廓。

風聲在成默和白秀秀的耳畔呼嘯,大略是情緒起伏不定的緣故,這單調的風聲搖晃著海浪,也蜿蜒曲折成了一首樂曲,星月如閃動的音符,他們穿行於和煦的夢寐之中。

到達了艦島的瞭望台,成默將白秀秀放了下來,低聲解釋,“沒這裡方便我們說話,也更方便我觀察星門的人。他們隨時會到。”

白秀秀沒有理會成默的異常,洶湧的情感和泛濫的疲憊讓她早就不堪一擊。她毫無選擇的跨越了矜持和身份,緊緊的抱住了他,將臉頰依偎在他的脖頸處。

這一秒她終於獲得了安全感,這安全感令她舒適的閉上眼睛,能徹底的放鬆下來。假寐了頃刻,她如同睡著了在夢囈般說道“真是太好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成默感覺到白秀秀尖尖的下巴擱在肩膀上有些硌人,呼吸之間也帶著氤氳的潮濕氣息。她指尖的瑟瑟和柔軟身體的顫抖敏銳的刺入了他的肌膚,就連心跳聲都毫無遮擋的融在了一起,像是他們之間空無一物。

溫存的刹那,他感覺到了白秀秀身上散發著一股從未有過的疲憊且溫柔的氣息,和那個忽遠忽近又高高在上的白秀秀相去甚遠。這種融化後的軟弱實在是令人難以抗拒,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要給予她更多慰藉,給予她更多的溫暖,可他知道自己不可以。

“人生不就是相逢和告彆的集合?隻要活著就有再見麵的機會。所以一定得活著。”他不敢去看懷中的白秀秀,甚至不敢將她抱得更緊,他隻能說些是是而非的話。

“可有的時候活著真的太累了,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法閉上眼睛。哪怕是眨眼,仿佛都要麵對噩夢驚厥的糾纏。哪怕是坐在黑暗中,我都能看見那些死去的同僚,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滿身是血,慢慢沉入深海。當我打開燈,滿眼都是猩紅的血在飛,是白色的彈道和激光的浮光掠影孔黎走了,老師也走了,就連謝校長也走了我走在路上,死亡像是沒有儘頭”

白秀秀的音調略帶著鼻音,她在儘力隱藏她的哽咽,卻那麼無力。她依偎著他,像是一隻受傷的貓咪。她將這些天糟糕的經曆都零零散散的講給了他聽,字句音節如掉落藏匿一切的大海,如雨點入水的餘音,在風中,在他的耳畔輾轉成悲傷的歌曲回響。漸漸的,潮熱的眼淚沾染了他的肌膚,憂傷和疼痛緩緩的浸了進去深入血液,直到引發他心臟抽痛,眉頭緊蹙。

“我的手上也沾滿了鮮血,我明明知道,逃往新希蘭方向的潛艇出了問題,可我還是沒有通知他們,這其中還有顧非凡和關博君他們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我原本以為我也會死去,可我還活著”

聽到有關顧非凡和關博君的消息,成默的思緒也變成了一團亂麻,他愈發認為這都是詛咒,所有的一切都是李濟廷命運的重複。他多想要擦掉她的眼淚,告訴她不要害怕,你還有我。可最終卻隻是輕輕的說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但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他一字一句,如同在許下承諾,“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

白秀秀柔柔的“嗯”了一聲,像是將一切都囑托給了他。

這小女人的語調,讓成默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這並不是他想要的走向。於是他閉上眼睛,頑強的推倒了堆壘在胸腔中的溫柔字句,反複的斟酌該如何告訴她,告訴她,他已走上了不歸路,無法再回頭。

沉默中,他又想起那麼多的過往,想到京城的重逢和在三號堡壘的離彆,想到哥本哈根那陰冷的天氣,想到秦始皇陵陰森的氛圍,想到第一見麵,在“音顏酒吧”,昏暗燈光下紅色的高跟鞋,和那隻能仰視的背影。

如今誰將成為誰的背影?

回憶像是回朔的娃魚,窮儘了一生的時間,終會回到它出生的地方。

白秀秀像是進入了睡眠般,默契的和成默一同保持著沉默。待到呼吸平穩,情緒大概也恢複了過來,她終於稍稍抬起了頭,“成默,我開始就感覺到你有點不太對?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成默緊抿著嘴唇,這一刻終於來臨,但他仍舊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說出來,無論什麼事情我都會和你站在一起。”白秀秀專注的凝視著成默的側臉,她的心中有太多的話想要傾吐,可她又有太多顧慮,她不僅僅是個女人,她還是位神將。她不能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實際上剛剛她已越過了那條紅線。如果事情傳出去,她和他會被無數人唾棄,也許真會如約翰·克裡斯·摩根所說,他們會成為反麵角色,會成為全世界的笑柄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女人心甘情願做一個比她小十多歲的有婦之夫的情人?在幾個月前,也許這算不上什麼大新聞。但在現在,他們的狗血故事會轟動全世界。

可她覺察到成默眼眸裡隱藏著的痛苦,那如尖刺般抵在心臟深處的情緒,還有那種無法言明的關切與愛,她了解他,她必須要比他更勇敢,他才會敞開心扉。即便這樣做是種羞恥,她仍舊想要義無反顧的表達出自己的情感。

為此,她再度鼓足勇氣,拋開那枷鎖般的廉恥,稍稍湊近了成默的耳邊,柔暖的吐息,她心跳加速,如同臣服般的輕聲宣誓“除了背叛,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柔情也如刀。

成默想要開口,喉嚨卻乾澀的厲害,像是被尖銳的砂礫塞滿,張開嘴巴就會針紮般的疼。可他必須向白秀秀坦誠一切,說出那個她注定無法接受的事實。他覺得也許這就是詛咒的一部分。隱約中,有種臨近終點般的事物正在逼近。

他抬頭看,或許是距離拉近了一些的電磁炮陣。綿延的塔吊如丘陵,低伏在下麵的炮管如同層層疊疊的礁石,清冷的月亮照耀著澎湃的浪花,宛如真正的堤岸。時間最是無情之物,有些彼岸你永遠無法到達,殘忍的是,它隻在臨近終點時,才將答桉告訴你。

到了揭曉的時刻,雖然殘忍,卻也是確定的答桉。

他閉了下眼睛,劍刃刺穿李濟廷身體的那一瞬,從腦海裡閃過。

“我兌現了我的諾言,殺死了黑死病之主尼布甲尼撒。”他輕聲說。

“啊~~”

白秀秀昂起了頭,她的雙手離開了他的脖頸,輕撫在了雲霞般的麵頰上。她暗澹的童孔煥發出了光芒,好似明媚的晨曦。

白秀秀喜極而泣的神情落入了成默的眼中,他卻愈發的悲傷,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件事對白秀秀的意義,這也是苦痛糾結的來源。

他知道他該離開了。

恰好南麵亮起了一片光暈閃爍,如同繁星,他凝眸便看見星門陣線正滾滾而來。

他不得不承認,有些告彆正當其時。於是他輕輕的推開了她,如同在真空中推開一個失去動力的宇航員,他們失去了羈絆的纜繩,注定有人無法抵達彼岸。

在白秀秀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他躍入了風中,緩緩升高,隨著兩個人距離的拉開,白秀秀放下了掩著臉頰的手,不知所措的眺望著他,她抬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卻隻握住了挽留不住的風,她惶惑的喊出了他的名字,聲音裡的柔軟讓人心碎。

“成默?”

他幾度想要逃避白秀秀的眼眸,可他知道自己必須要麵對,即便他的心臟早已千瘡百孔。他深吸了一口氣,無比莊嚴的凝視著她,就像他能夠真正化身無情的神祇。

“尼布甲尼撒是——李濟廷”他停頓了一下,像是試圖按下某部影片的暫停鍵,“而我現在則是新的黑死病之主!”

白秀秀怔怔的與他對視,眼神空洞衰弱的令人心驚。

他必須得離開了。

束縛越少,他越強大,這是詛咒,也是宿命。

澎湃的冷風中,黑色的鱗片快速的在他身上生長,像是攀附在樹乾上的黑色淩霄花,銀亮的花紋泛著澹澹的光,如同薄霧。而那四對羽翼也蔓延得更為浩瀚,每一片羽毛都呈現出了獨特的紋理,交疊在一起,如星河流淌,無時不刻不在變幻,極其曼妙。他從虛空中抽出晶瑩剔透的“七罪宗”,星月也變得朦朧,世界仿佛被恐怖和殺戮所籠罩。

白秀秀在黑暗中戰栗,像是看到了夢魔。

成默轉身,又停頓了一下,像是毫不留戀的側頭回眸,低聲說“真抱歉,白神將,我”他輕輕合上了象征著“瘟疫”的鳥嘴頭盔,將麵容遮住,“我成為了你最憎惡的那個人。”

夜很靜,他展翅高飛,如逆流的孤光,迎向天際群星墜落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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