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京華,醫行天下!
羽箭一直飛射到河對岸,才漸漸失了力道,落在地上。
寇七眯著眼,估算了她的射程,“臂力很不錯。”
魏京華倏爾一笑。
他恰瞧見,心神一顫……
“汪!”貢布忽而涉水跑到河對岸,似乎是要把她射出的羽箭給叼回來。
可是它還沒跑到羽箭落地那地方,竟然調轉了方向,朝一旁的樹林子裡疾跑而去。
“貢布怎麼了?”魏京華凝眸自語道。
貢布那次離開的事情,在她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如今這犬一跑,她就像條件反射似的,略帶緊張。
寇七郎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卻已經不見了貢布的蹤影。
遠處的樟子鬆林,藏匿起了獒犬的巨大身形。
“要不要派人去找?”寇七郎看出她臉上關切,立即問道。
魏京華卻是搖了搖頭,扭臉看看還在河畔草地上趴臥的紫麒麟。
“它會自己回來的。”
紫麒麟在這兒,貢布又怎麼舍得不回來?
“如今林子裡沒有什麼大型的野獸,它應該沒有危險……”
果不其然,魏京華話音剛落,就見貢布從林子裡衝了出來,衝著河岸這畔,“汪汪汪”的狂吠起來。
“貢布,回來——”魏京華說著,朝它打了個呼哨。
寇七不由驚訝的看她。
他鮮少見過女孩子吹哨,吹的這麼好,這麼響亮的!
也是,她從來都和他見過的女孩子不同,她總是那麼耀眼,總是給人意料之外的驚喜感。
“咦?它是怎麼了?”魏京華微微蹙眉。
寇七隻顧看她,此時扭臉看向貢布時,才發現,它一直站在那林子外頭,並不回來,卻是衝著他們狂吠。
紫麒麟蹭的從地上跳了起來,上前咬著魏京華的裙角,把她往河畔拖。
“等等!”魏京華拉住自己的裙擺,“這河水雖不怎麼深,但水涼,我們從那邊水麵窄的地方過河!”
紫麒麟樣子凶悍霸道,卻似乎能聽懂她的話。
它放開她的裙擺,率先跑去前頭河麵窄處。這裡有一棵樹倒下,橫在河水兩岸,如同獨木橋一般,恰跨過水麵。
紫麒麟腳步異常穩健的行過獨木橋。
魏京華剛一踏上那獨木,樹乾就滾動了一下。
寇七郎心頭一驚,動作比腦子更快,他飛身上前,一把攥住她纖細柔軟的手。
魏京華卻已經瞬間穩住了身形。
她抬眸看了寇七郎一眼。
寇七郎臉上一燙,趕緊鬆手……可那細滑柔軟的手感,卻縈繞在他心頭,遲遲不退。
一直到兩人已經順利的過了獨木橋,到了林子前頭,他臉上還在微微發燙,心頭既窘迫,又眷戀無比。
“汪!”貢布又叫一聲,扭頭衝林子深處疾跑而去。
紫麒麟猛咬住魏京華的裙擺,扯了一下,也鬆嘴跟著貢布,朝林子深處跑去。
魏京華不曾猶豫,疾步跟了上去。
寇七的傷影響了他的行動速度,他跑在走後頭。
但他眼神兒不錯,遠遠的就瞧見貢布停了下來。
而在貢布的麵前,正有一個人,躺臥在地,一動不動。
貢布低頭嗅著那人,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響。
魏京華率先上前,跪坐在那人身邊,低頭檢查那人情況。
寇七又往前了幾步,才認出地上躺的那人……他不由大驚失色,“王爺?!”
在地上躺臥,臉麵發青,一動不動的人,正是晉王殿下,殷岩柏!
“王爺怎麼會在這兒?他這是怎麼了?”寇七郎不由驚慌,麵色鐵青。
他彎身要拉殷岩柏起來。
“我背王爺回去!”
他還沒拉起殷岩柏的手,就被魏京華厲喝製止,“彆動他!”
魏京華查看了殷岩柏的麵色口舌,甚至還翻開他的眼皮檢察一番。
她略摸了殷岩柏的脈象,一麵取出袖袋裡的針匣,一麵沉聲對寇七郎道,“麻煩寇郎君脫下王爺上衣。”
寇七郎一怔,半晌都沒有動作。
魏京華側臉,深深看他一眼。
他這才回過神來,忙不迭的上手幫忙。
魏京華也不多言,在殷岩柏裸露的蜜色皮膚上,迅速的下針。
他皮肉緊致,高岸健碩的身體,竟然沒有一絲贅肉,養尊處優,卻沒有在錦衣玉食下腦滿腸肥。
蜜色的皮膚下頭,是鼓隆的結實肌肉。
魏京華給行過針的人不少,男女老少都有……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叫她心頭略有局促,臉麵發熱,甚覺不自在的。
哪怕是不久之前,在耶律嶧的帳中,給契丹世子行針……她也沒有絲毫的窘迫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