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京華,醫行天下!
魏京華趴在房梁上愣是沒動。
“等本王上去抓你下來?”地上的男人低聲輕笑,作勢真的要跳上房梁。
魏京華這才探出頭來看他。
殷岩柏也正仰著臉,“還學會人家做梁上君子了,彆人是竊財,你竊什麼?”
魏京華念及聖上交代過,打探二皇子拉攏府兵之事是密令,不能告訴他,便板著臉沒說話。
“上麵趴著不難受?你下來,我不叫旁人進來。”他說著,當真把門插上了。
魏京華卻穩穩當當的趴著,任憑他勸了半天,也一動不動。
“你到底怎麼個意思?”殷岩柏狐疑,“非得叫本王上去,與你說話?”
魏京華點點頭。
殷岩柏微微一愣,當真縱身跳上了房梁,蹲在麵前,“怕被發現?”
魏京華點頭。
殷岩柏哼了一聲,“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魏京華瞪眼看著他,抿嘴不說話。
殷岩柏眯眼想了一陣子,忽而哦了一聲,笑的意味深長,“我知道了……”
魏京華眼皮子猛地一跳,他知道了?
“你是跟著本王來的吧?”殷岩柏哼笑著,忽而抬手摸了摸她的後腦勺,“下次你若想知道本王的行蹤,直接問我就成,見不到我,問常武殷戎也是一樣的,不必這麼辛苦,還親自跟著。”
魏京華臉麵一驚,他想到哪兒去了啊?
“我這兒還有個酒席,你是要在這兒趴著?還是我先送你回去?”殷岩柏笑眯眯看著她。
魏京華趕緊搖頭,“王爺隻管喝酒,隻當沒看見我,成麼?”
殷岩柏眯了眯眼,側臉往隔壁的方向看了一眼,“想叫我幫你這忙?”
“當然想。”魏京華從善如流。
“那你不賄賂我一下?”殷岩柏笑問。
魏京華身子一緊,差點從房梁上掉下去,她腦子一抽,伸手進懷裡抹了一把,“給。”
殷岩柏眼眸微凝,“你還真帶了好東西在身上?”
他攤開手掌,映著屋子裡的燈光,他掌心紋路清晰略帶粗繭。
女孩子的手在他寬大手掌的映襯之下,更顯得嬌小細嫩。
她手指一動,幾個溫熱的硬東西落在他掌心,他心頭都跟著那溫熱的觸感,而輕輕一顫。
他收回手,臉麵上帶著些壓抑不住的興奮之情,她總說男女授受不清,總是要急著跟他劃清界限。
如今終於肯送他東西了!他帶著歡喜之情,低頭一看……差點被嗆出一口老血。
他盯著手裡的東西,再抬眼看她時,連眼神都在顫抖,“你送我……六個銅板?”
魏京華輕咳一聲,“禮輕情意重。”
主要是,她沒帶彆的能送人的東西在身上,她身上之物,都是“忍具”,她還得用呢!
這六個銅板還是剛剛那掌櫃的為打發她走,而硬塞給她的。
“叔叔,你好了嗎?”二皇子在門外喊道。
殷岩柏收緊手掌,握住掌心的六個銅板,衝她微微一笑,“禮輕情意重,我記住了。”
他翻身跳下房梁,“來了。”
他哪裡有更衣,不過是將外頭長衫脫下,扔在屋子裡,又重新係好腰帶便開門出去了。
二皇子探頭探腦的往裡看,連房梁也沒有放過。
魏京華卻很有技巧的隱藏在屋頂光線與屋裡燈燭的陰暗交界處,這裡像是一片灰蒙蒙的盲區,影影綽綽卻什麼都看不清。
“還磨蹭什麼?”殷岩柏在廊間催了一聲。
二皇子立即笑眯眯的追了過來,他正欲擺手叫人進屋去看看。
殷岩柏的聲音卻從前頭飄來,“我的外衫還在裡頭,都彆亂碰。”
二皇子立即道,“把門關上。”
門一關,魏京華便悄悄下了房梁,她正欲翻出窗子,卻見窗戶底下的後巷上,駛來一溜的馬車。
馬車正停在醉鄉樓後門口,後門打開,有幾個人上前恭敬迎接。
走在最前頭的恰是在大堂裡,擋著魏京華不叫她進門的男子。
馬車車門一開,一股淡淡的香味便氤氳在寒冷的夜風裡,魏京華在二樓的窗戶前,甚至都嗅到了香氣。
她眯眼一看,從馬車裡下來的竟是十幾個身量婀娜的年輕女子。
女孩子們披著厚厚的滾著狐狸毛的披風,一張張小臉兒在淒迷的夜色之中竟也能顯出白皙。
魏京華瞧見她們進了醉鄉樓,順著後院兒直通二樓的樓梯便上來了。
她一時竟有些不想走了,她藏身的這間雅間,恰在二皇子設宴的隔壁,雖然不能將那屋的說話聲儘都聽到,但探聽一二卻是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