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京華,醫行天下!
魏京華張嘴想安慰寇子行。
他卻比她更快開口,“沒把我逐出東宮,沒直接罷免了我衛率之職,已經是太子厚恩了。”
這不過是因為他背後還站著寇家,百年簪纓世家的勢力在。
他明白,魏京華也明白。
何況,如今各人都在風口浪尖上,更不是罷免他的時候。
隻是這件事情倘若不查清楚,不叫太子認識到自己錯了,不叫他發現這一切的揭露與他雖然痛。
卻是長痛不如短痛的好處……日後他給寇子行穿小鞋的機會還多的是。
寇子行先一步離開,魏京華順勢就坐進了轎子裡。
那太監一點兒也不意外似得,抬著轎子把她送到了太子讀書的殿外。
殿中沒有讀書聲,也沒有說話聲,暗暗靜靜,倒是聽見顫聲,從碩大的五角楓樹上傳來。
太監進去稟報,魏京華站在午後的陽光下等著。
過了許久,她懷疑進去的太監是不是睡著了……
才聽見裡頭說,“魏長使覲見。”
魏京華進得殿內,撲麵而來一股濃濃的熏香。
四麵的窗戶都關著,香味聚而不散,熏得人頭腦發昏。
她暗暗擰眉摒氣,摸出腰間彆的細針,背著手,在自己手背上偷偷紮了兩針。
“魏長使怎麼會在這時候來求見孤?”太子笑了一聲,聲音從淡青色的紗帳後頭傳來。
魏京華抬眸看去,隻看見一個模糊的剪影,太子倚靠在軟榻上,卻看不見他的人。
“有一些話,不得不對太子陳明。”魏京華說。
“過來說吧。”太子招呼她道。
魏京華卻釘在原地,她不想靠得太近。
這熏香叫她很不舒服,而且殿中除了一個垂著頭,像是什麼都視若無睹的大太監,再無旁人。
孤男寡女的,她進到太子帳內做什麼?
“你不是有話要對孤說嗎?怎麼,現在沒話了?”太子笑問。
魏京華躬身,“臣不敢進去,在外頭說也……”
“怕孤吃了你不成?”太子嗬嗬的笑,“去烏蘭布統的時候,你故意引起孤的注意。那時候孤就對你說過,如果不是你願意,孤並不喜歡勉強人。”
魏京華瞬間想到山莊裡那些女孩子。
“臣以為,時過境遷,太子的性情已經變了。”魏京華說。
“很多東西都會變,一個人的性情卻最難變,你不過來,親自證實一下,怎知孤就變了呢?”
太子等了片刻,見魏京華仍舊不為所動。
他輕哼,“孤看你一點誠意都沒有,原以為,你是來向孤解釋什麼,說明什麼……好叫孤與叔叔之間的誤會,也好弄個清楚明白……”
魏京華猛地抬頭。
“你既不願意,那就走吧。”
太子揮了揮手,轉過身去。
透過那紗帳,隻見他懶懶的,麵朝裡背朝外。
垂首站在一旁的太監,這才抬頭看她,“魏長使,請。”
魏京華等了小半個時辰,才進的這門。
如今說了不到五分鐘,就要被趕出去?
她豈不是白來了?
“臣確實心有疑惑,帶著疑問,也帶著解釋而來。”魏京華說道,“還望太子給臣機會。”
“叫她過來。”太子輕笑,似乎對她的妥協很滿意。
太監退開站在一旁。
魏京華全身戒備著上前,掀起紗帳,呼吸不由一滯。
裡頭是一張寬大舒適的軟榻,比平常的軟榻要寬上許多。
太子穿著寬鬆的衣袍,白皙的胳膊和腿都露在衣袍外頭。
他懶懶的倚靠在軟榻上,目光放肆的遊離在魏京華的身上。
魏京華心生不屑,臉上卻冷漠如常,“山莊的事情,臣不曉得太子知道多少,也不知道太子是如何打算的?”
太子笑了笑,“你知道的,孤都知道,你不知道的,孤也知道。”
魏京華皺了皺眉,“所以晉王是被太子陷害的嗎?太子想要接這此次的事情,打垮晉王?”
太子猛地收斂了笑意,“孤討厭你這樣的語氣,你是誰?憑什麼敢在孤的麵前,用這樣一幅教訓人的語氣神態?”
他說話間,猛地起身,伸手捏住魏京華的下巴。
他出手時,魏京華以為自己絕對能躲開。
可是下巴上傳來清晰的痛楚時,她生生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