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京華,醫行天下!
魏忠怔了一下,他似乎猜到了魏京華想問他什麼。
“二姐姐,有些事情,還是不打破砂鍋問道底的好。”
“為什麼?”魏京華笑盈盈的問。
魏忠皺了皺眉,叫他講什麼大道理,他便是心裡明白,嘴上卻也說不出來。
更何況,他年紀還小,成人世界裡的感情、取舍,他又並非都能明白。
“魏忠覺得……既然對方不想叫您知道,且他又做的不是害您,而是幫您的事情,您就沒必要追根究底了。”
魏忠小聲說。
魏京華挑了挑眉。
魏忠這話,其實已經把她想知道的事情說出來了。
那宅子,還真是殷岩柏賣給她的?
“魏采蓮果然是從你口中得知!”魏京華的聲音忽然變得嚴厲。
魏忠不由嚇了一跳,“不是……是因為……”
他有些著急了,額上也冒著一層細汗。
“因為什麼?”魏京華眯眼看著他,“既然你已經叫人知道,如今說不說,我問不問,都是你自己招來的。”
魏忠一臉懊喪,長歎一聲,“我沒有告訴我姐姐,她必是偷聽來的。這話我也是在王府的的時候,無意間聽常武師父與殷戎師父提起的……”
“我回來叮囑自己院子裡的人,叫他們對二姐姐恭恭敬敬,千萬不要觸怒二姐姐。惟恐他們步了大姐姐的後塵。”
“我敲打我身邊的小廝時,與他提起了,我原話是說,王爺為了叫二姐姐得到那宅子,叫您接受,且心裡不用為難,就寧可自己去費勁作難,又是找衙門偽造那宅子的主人,又是找牙行,一切做的真真的,就是怕您不肯受,為要照顧您的心意……”
“誰知叫我姐姐偷聽去,到了她口中,全然變成了另外一番樣子……”
魏忠撓了撓頭,懊喪的樣子幾乎無以複加。
他卻是不知,自己這一番話,在魏京華心中激起了怎樣的漣漪。
殷岩柏不是那種特彆細心的人,可是他為了幫她,且幫了人,還不叫這人念著他的情,寧可把事情做在暗處,不叫她知道,惟恐她為難……
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腳步虛浮的走回自己的院子裡,連魏忠都被她扔在了外頭,忘了理會。
魏忠偷偷抬眼,看了眼二姐姐,臉色還有些忐忑不安。
“行了,你快回去吧,我家小姐從來都不是小心眼兒愛記仇的人!”冬草上前說道,“隻是二少爺怎麼著也該多勸勸四小姐。”
魏忠連連點頭,“多謝冬草姐姐,我必要勸她。我看姐姐她是年紀大了,心思不定了,這家裡也留不住她……”
“等阿爹與姨娘他們回來,我必然要求阿爹,該給姐姐謀個去處了!女大不中留……”
魏忠長歎一聲,又惟恐冬草誤會,連連擺手,訕訕解釋。
“我說的是我家姐姐這般沒有見識,又愛嫉妒攀比的小女子。與二姐姐這種心懷天下的大女子不能相提並論!”
先生說的不錯,真是多說多錯!君子當謹言慎行!
魏忠今日實打實的又學了一課!
他替自己與魏采蓮再三告罪之後,匆匆離開鳳仙閣,回去敲打自己的親姐姐去了。
他如何提醒魏采蓮尚不可知。
但他那一番話,卻是在魏家內宅裡流傳開來——魏家四小姐,嫉妒嫡出二小姐的運氣機遇,跑到二小姐的鳳仙閣外頭撒潑,詆毀二小姐名聲。被自己的弟弟揭發出來,惱羞成怒。
二少爺長歎,說自家姐姐不中留,已經留成了仇,待魏老爺回來,就要把四小姐嫁出去了。
這話也傳進了魏采蓮的耳朵裡,把她氣得當即就起不來床,愣是在床榻上纏綿了好幾日,魏忠天天去勸她,她才漸漸能起身了,整個人卻是頹然下去。
魏京華沒有精力去對付自家內宅裡的這些嫉妒心作祟的“小人”。
畢竟她很忙,外頭需要她操心的事情就有一堆。
家裡的人,隻有能真的對她造成實質性傷害的,她才會提防。
她隻是暗暗琢磨著,這宅子的事情……她究竟是裝作不知道,欣然領受呢?
還是既然已經知道,就去當麵與殷岩柏說明白——該感謝感謝,該補錢補錢。不能這麼裝聾作啞的白白領受他的好意?
她一時沒有想明白到底該怎麼做,也就一直躲著故意不見殷岩柏。
原本她的職分是在衙門裡當值就可以。
但她發現自己一閒下來,就容易胡思亂想,她隻好向黎統申請了巡城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