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京華,醫行天下!
迎著薑翰震驚的視線,殷岩柏卻是輕鬆的笑了笑,“不瞞你說,我已經與京華商議過了。既然皇兄不放心,我甘願放棄如今的一切。”
薑翰再次渾身一震,簡直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放棄一切……”
“權利、富貴、名譽……不過短短幾十年,而且這幾十年也未必能保全。青史留名又如何?還不是看史官那一張嘴,如何說?他說你是白便白,說黑便黑。一切不過是為勝利者服務而已。”殷岩柏的臉上帶著看穿以後的淡泊。
薑翰的眉頭卻擰成了疙瘩。
“那為何你就不能成為這勝利者呢?自古成王敗寇,你若贏了,豈不一切皆在你手中。”
“薑翰,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殷岩柏笑著問他。
薑翰點點頭,“我很清醒。”
殷岩柏笑了笑,“這是你薑家的願望,不是我的,我也不會淪為你們手裡的槍,指哪兒打哪兒。”
薑翰搖了搖頭,嗬的笑了一聲,“你以為薑家在嶺南受苦這麼多年,所悟到的就是這些嗎?就是拚儘一切努力,反敗為勝?當年被人誣陷的罪名,如今在親力親為的來坐實它?”
“難道不是?”殷岩柏笑著問道,“你送京華來軍中,目的何在?”
薑翰看著殷岩柏,殷岩柏也看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像是一場無聲的博弈。
坐在一旁的魏京華看著他們,倒覺得此時的自己似乎多餘。
雖然他們句句都提到了她,但她覺得這事兒似乎跟她無關,也無需她參與。
她索性托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看兩個男人爭執,看他們最後能爭出個什麼結果來。
“她想來,所以我便送她來。”薑翰說。
殷岩柏哼笑了一聲,“薑家想借助她,翻身複仇。進一步的願望,乃是實現薑家當年被誣陷的命格‘牝雞司晨’。”
薑翰嗬嗬笑起來,“牝雞司晨,薑家輔助她做女皇嗎?”
殷岩柏立時渾身警惕,覺察是否有人在帳外偷聽。
“實現這個宏圖偉願,至少有兩個先決條件,其一,她自己有這個願景,其二,她得有這個能力。”薑翰說到這兒,終於回頭看了眼魏京華。
魏京華也順勢坐直了身子。
薑翰轉過頭來看著殷岩柏,“王爺覺得她是有這樣的想法,還是有這樣的能力?”
“她沒有,所以你們幫她,找到我。”殷岩柏說道。
薑翰又笑了笑,“薑家想把王爺當做傀儡,借助表妹的美色,魅惑了王爺弑兄篡位,再把這皇位拱手讓給我家表妹,從此以後,薑家人生大逆襲!走上巔峰!既實現了當年被人冤枉的命格,又大權在握,睥睨天下!”
魏京華聞言盯緊了薑翰。
原本她也有這樣的猜測,當初薑翰給她講述薑家獲罪的經過,又說薑家看出實現這個命格的人是她的時候……她覺得薑家的想法很可笑。
覺得簡無憂若是因為這個理由來針對她,就更可笑了!
此時聽到這樣的話從薑翰的嘴裡說出來,她反而有些笑不出。
“這個想法,實踐起來,很難吧?”薑翰一本正經的問殷岩柏。
殷岩柏皺眉搖了搖頭,“不是很難,是不可能。”
薑翰點頭而笑,“連王爺都說不可能,怎麼薑家就那麼傻,已經無緣無故的摔了一次,這麼一摔,薑家老一輩兒的男丁幾乎全摔死了……在嶺南窩了這麼多年。薑家人回來之後,就要做更傻的事兒?是覺得先前摔的不夠慘?”
殷岩柏眯眼看著他。
他眼中儘是狐疑。
他雖有疑慮,卻沒說話。
倒是一旁的魏京華把話說了出來,“我確實這麼猜測過,隻是沒想到表哥竟會把我心裡的猜測,都開誠布公的說了出來。”
薑翰轉過臉看她,“你隻看到了這樣的猜測,卻從來沒想過要不要印證它嗎?”
魏京華一時沉默。
“倘若薑家是這麼打算的,那我為什麼還會……”薑翰的話戛然而止。
他臉色一時煞紅,一時又難看至極。
他想說,他為什麼還會對她心動……為什麼還會希望能永遠留在她身邊照顧她?為什麼會在看到殷岩柏儘心儘意對她之時,非但沒覺得高興,甚至還有些嫉妒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