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京華,醫行天下!
男子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對她點頭,“我是耶律泰。”
魏京華抱拳說,“魏氏,京華。曾任職大夏繡衣使。”
耶律泰的目光霎時更為驚詫,“大夏的女子,竟也能在朝中為官嗎?”
他的驚訝之情,甚至把他適才忍不住的咳嗽都給壓了下去。
魏京華點頭說,“機緣巧合,也是我的幸運……”
她話音未落,耶律泰強壓下去的咳嗽聲,反而更劇烈的爆發出來。
耶律鬆石皺緊了眉頭,“我見識過你的醫術,當時在烏蘭布統,聖上打獵之時,耶律嶧誤食了毒蘑菇,禦醫束手無策,就是你醫治了他。”
魏京華笑了笑,“還請二公子躺下。”
耶律泰狐疑的看向自己的爹爹。
耶律鬆石對他點了下頭,他十分順從的在一旁的軟榻上躺了下來,並把自己的袖子挽起,手腕露出擺在床榻邊上。
魏京華拿了把胡凳,坐在床邊,搭手在他脈門之上。
他一躺下,反而咳的更厲害,胸腔裡的哮音,叫人聽著都難受,似乎也想跟著咳嗽幾聲,好把他肺裡那渾濁不清的聲音,給咳出來。
耶律鬆石就沒忍住,站在一旁,兀自咳了好幾聲。
魏京華見狀摸出她身上還帶著的細針,“不疼,彆怕。”
她話音落下便將針撚入耶律泰的手掌手腕處。
耶律泰瞪大眼睛看她,他圓溜溜的眼裡,有些好奇,有些探究,並沒有畏懼和防備。
“請你把衣襟解開。”魏京華說。
這男子竟微微紅了臉。
他沒動,倒是一旁的耶律鬆石上前,幫他把腰帶鬆了鬆,又把他胸前的衣服拉開,露出他消瘦的胸膛。
魏京華見慣了契丹人渾健的肌肉,猛地看見這麼單薄消瘦的胸膛,一時愣怔。
躺在床榻上的耶律泰一直盯著她看,自然沒錯過她眼裡一閃而過的錯愕。
“我以前不是這樣的。”他皺眉說。
魏京華點點頭,並未多言,在他胸腔俯角,分彆紮了三針。
他吃力的呼吸,胸膛裡像是拉著風箱一樣,呼哧呼哧的哮音,讓人聽了格外的不舒服。
但那針紮上,不過片時的功夫,他眼中便是一亮,“我覺得好些了,爹爹以為呢?”
耶律鬆石皺眉看了看魏京華,“要起效,也沒有那麼快,你不要急!”
“真的好些了,我不那麼想咳了,爹……”他目光中透出哀求。
耶律鬆石凝住眉頭,“等等看……”
魏京華起身道,“需要留針一刻,再依次取針。待取針之時,二公子明顯可感覺到輕鬆。”
“來人,”耶律鬆石朝帳外喊道,“帶魏姑娘去看看她的帳房。”
魏京華知道這是父子間有話要說,她連忙拱手道謝,“待一刻鐘之後,我再來為二公子取針。”
耶律鬆石喜歡有眼色的人,他滿意的點點頭。
魏京華退出大帳,跟人去了另一個帳房。帳房不大,裡頭還有些脂粉的香氣,可以看出,先前是女子所住,裡頭的擺設也頗有女人味兒。
“這裡先前住的是誰?”她隨口問道。
帶她來的兵吏遲疑片刻,“是郡王的妾,已經挪去彆處了,待會兒郡王會派來兩個丫鬟服侍姑娘。”
“多謝郡王。”魏京華點點頭,她不需要彆人服侍,但耶律鬆石派來人,絕不隻是為了服侍,更是要盯著她。
她與其抵製拒絕,不如從善如流。
“姑娘看還缺什麼,可以告訴我。”那人站在營帳門口,並不往裡進。
魏京華搖搖頭,“一切都好,沒什麼所缺,多謝郡王周到。”
那人點點頭,放下簾帳。
魏京華沒有聽到腳步聲,知曉人並沒有離開。
她在大帳裡轉了一圈,地氈很厚,床榻看起來很軟,這住的地方不錯,唯一遺憾的是見不到殷岩柏。
她垂眸輕歎,心裡默默說,“我一切都好,隻盼你見不到我的時候不要擔心,也照顧好自己……儘快叫你的傷好起來,我們必能很快重逢……”
“魏姑娘,時間差不多了吧?”兵吏在帳外提醒。
魏京華應了一聲,又隨他去了耶律鬆石的營帳。
帳中卻隻剩耶律泰一個人,在床榻上躺著,笑眯眯望著她。
“郡王不在麼?”魏京華站的遠遠的問。
“你倒是奇怪,旁人都怕我爹,不怕我。怎麼你倒好像怕我,卻不怕我爹呢?”耶律泰笑著問,他低咳了一聲,卻不像先前,一咳起來就停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