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京華,醫行天下!
下晌時候,魏京華才睡醒。
她扶著酸軟的腰肢,叫海桐服侍她更衣起身。
若是在寢殿,她也許就直接睡到第二天早起了,還能早點兒起來去晨練一番。
但這是在禦書房,她不想直接在這裡睡到天明,且先前一番折騰,她肚子也餓了。
魏京華正要叫人擺膳。
海桐卻在一旁,頻頻朝她眨眼。
“眼睛不舒服嗎?”魏京華伸手握住海桐的脈門,“朕給你把把脈。”
海桐略微一驚,當即就要跪下,“婢子怎敢勞煩聖上?乃是……乃是……”
她又頻頻眨眼,眼梢直往外掃。
魏京華往外瞥了一眼,看見一截衣擺在殿門外。
“誰在外頭?”她小聲問。
“薑翰薑司酒求見,晉王罰他在外頂花瓶站一個時辰,方能覲見。”海桐壓低了聲音,飛快說道。
她似乎是擔心,自己說這話的事兒,傳到了晉王耳中,晉王再罰了她可就不好了。
如今說來,晉王殿下是越來越小氣了。
以往都是女人愛吃醋,男人心大。
如今世道顛倒,反而是男人心眼兒小,見不得陛下身邊有“鶯鶯燕燕”。
且薑翰也是傻,對陛下有心,藏著掖著不行嗎?他偏要抖出來。
他隨陛下出了趟門兒,回來就成了“酒政”。
陛下又不好宴飲,自然召見酒政的機會就少之又少。
薑翰等不到陛下召見他,主動跑來見陛下,正撞在晉王的槍口上,可不就被晉王罰了嗎?
“你心疼他呀?”魏京華眨著眼睛看著海桐。
海桐愣了片刻,繼而麵紅耳赤,惱怒跺腳,“早知道陛下會如此誤會婢子,任憑他在外頭站死,婢子也絕不多言一句!”
“喲,還生氣了,朕這不是關心你呢?”魏京華笑道,“冬草已經嫁了人,朕這不是擔心你著急?”
“冬草姐姐若是早知道如今的形勢,必定要後悔那麼早家人了。”海桐抬了抬下巴,“婢子才不著急呢,日後婢子得了機會,說不定也能娶得幾方‘妾室’,把他們養在一起,看他們爭風吃醋!”
“咳……咳咳。”魏京華被自己的口水嗆了,哭笑不得,“我海桐好霸氣,有誌氣!好好乾!”
她拍了拍海桐的肩。
海桐臉紅一笑,“婢子就那麼一說,陛下可彆當真啊。”
“叫他進來吧,不用在外頭頂著花瓶了。”魏京華招招手。
薑翰放下頭頂的花瓶,轉身進殿。
殷岩柏這會兒不在,薑翰臉上並沒有太多憤憤,瞧見魏京華慵懶的樣子,他嘴角反而添了一絲笑意。
“參見陛下。”他單膝跪地行禮。
“起來。”魏京華抬了下手,“晉王怎麼罰你站在外頭?”
薑翰眼神一閃,咧嘴笑道,“晉王畢竟不是陛下,他縱然想一手遮天,卻也不敢把事情做的太絕。臣亦是聖上身邊臣子,他不想叫臣麵見聖上,故意刁難臣。”
魏京華覺得這話聽著怪怪的……可不是就像兩個寵妃,在爭寵的戲碼?
但是於她來說……呃,太奇怪了。
“那你前來尋朕,是有何事?”魏京華問。
“為兩件事。”薑翰拱手抬頭,目光直直看她,“其一,聽聞聖上遇刺,擔心聖上龍體。”
他目光灼熱,像是掃描儀一樣掃過她全身。
魏京華才剛醒,這會兒正渾身懶懶不想動,即便覺得他的目光過於大膽放肆,也懶得開口嗬斥。
這反而叫薑翰眸中的熱情更濃。
“其二,良久不見聖上召見,臣心中思念非常……”
魏京華猛地瞪他,“薑愛卿慎言!”
“聖上愛惜臣子,臣子愛慕其主,有什麼不對嗎?”薑翰說的一本正經。
魏京華被他噎到無語。
“原來是君臣之愛呀。”她乾巴巴說。
薑翰看著她,“聖上以為是,就是。”
魏京華不願在這話題上糾纏,她揮揮手,“薑愛卿看也看過了,回去做好你的酒政吧……”
“臣還有一事相奏。”薑翰收斂笑意,並且收回目光垂下頭。
他沒了放肆,卻多了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