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京華,醫行天下!
來的那會翻譯的兵卒,一時間臉麵為難,支支吾吾。
魏京華明白過來,“若是罵人的話,就不用翻了。”
殷岩柏道“你問他是誰派他來的。”
懂翻譯的兵卒發音奇怪的說了一陣子。
那人冒著汗,看著兵卒,又看殷岩柏。
但此時動手的不是殷岩柏,卻是魏京華——她伸手又紮了兩針在他頸後大穴上。
“寇七”瞪大眼,渾身止不住的顫栗。
不等他說話,魏京華伸手拔了這兩根針,他像脫水的魚,大口大口的呼吸。
沒等他鬆快片刻,魏京華又原位置紮了上去。
她像個調皮玩鬨的小孩子,什麼也不問,紮了取,取了再紮……
如此反複了幾次,“寇七”瀕臨崩潰。
他表情一副絕望之態,渾身暴汗如同水裡撈出來的。
“他說,願意說了。”老兵說道,繼而跟著翻譯道,“他不是月氏人,乃是月氏的昆彌派他來的,說他能動搖軍心,就如同戰敗了先前的寇將軍一樣,也能大敗大夏女帝。”
“他們原定的計劃是幾日後的戰場上,他會第一次和女帝相見,在戰場上直接動搖軍心。但他部族的可汗忽然給他密信,叫他今夜提前來見女帝,不按原本與月氏昆彌商定的計劃……”
幾番對話,魏京華越聽越糊塗。
並非是這人把她繞糊塗了……這人還是了許多有用的信息的。
比如,通過他的話音,可以判斷出來,西北的遊牧民族,雖然在月氏的號召下聚在一起,但他們到底是各為其主,各謀其利,人心並不齊。
表麵看,諸族擰成一股繩,實際上,是一盤散沙。隻要大夏兵馬抓住主力,窮追猛打。
不用在其餘的小族上浪費精力,他們自然就散了。
讓魏京華疑惑的是另外一件事,“月氏昆彌,如今還是我們見過的那個泥靡吧?”
殷岩柏點點頭,“是他,他登基不久,但野心很大,為人狠辣。”
魏京華眉頭皺緊,指了指寇七的臉,“他沒見過寇七吧?他也不可能對京都的事情知道的很清楚吧?”
殷岩柏眉宇深深,“我們跟著寇七離開草原的時候,他或許有一麵之緣。但他絕不可能知道的這麼清楚,知道‘寇七’就是我們的……不對,是我們有些人的軟肋。”
殷岩柏說道這兒,自嘲的笑了笑。
他原想說,寇七是他們的軟肋。
但轉念一想,這話一點兒都不合適。
寇七並非是魏京華的軟肋,她是把寇七放在心裡頭的,卻不是軟肋,乃是百煉成鋼,一點兒縫都不留,也不容許人在這兒鑽空子。
泥靡倒是想錯她了。
何止泥靡,就連他也低估她了。
“那就是說,泥靡在京都有眼線,而且是個舉足輕重的眼線了?”魏京華緩緩說道。
大帳內一時安靜,眾人都屏氣凝聲。
“眼線”、“細作”都是大戰中最讓人恨得咬牙切齒的人了。
因為這些人,往往就在己方這邊,卻混淆視聽,讓人分不清。
分不清己方這裡,究竟誰是對方的人,還容易傷及無辜,把原本不是叛徒的人,誤認為是叛徒……極容易損己利人。
大帳內氣氛沉重。
任憑那老兵再怎麼問泥靡的眼線是誰,是誰告訴泥靡寇七的樣子……以及可以利用寇七來動搖軍心。
這人都說不出答案來,他隻說,是泥靡教他,要用怎樣的眼神、怎樣的神態,以及這手段可以拿來對付誰,諸如寇悅心,諸如女帝……
泥靡卻沒告訴他,消息的來源是誰。
想來也有道理,泥靡隻是利用他,沒必要叫他知道的那麼清楚。
“殺了,埋了吧。”魏京華說。
殷岩柏正盯著“寇七”的臉出神。
魏京華卻已經下定了決心,他再次被這女子的堅決果斷,給驚了一下。
他們的性情是不是對調了?以前果斷的人明明是他來著……
“星辰呢?怎麼好一陣子都沒見它了?”魏京華問道。
星辰已經乖巧了一路了,一路上它都老老實實不亂跑。
趕路的時候,它就走在魏京華馬匹的前頭。
不趕路的時候,它就呆在魏京華的大帳裡,即便它要出去溜達或是出恭,它都會提前“報備”,以防魏京華找不到它。
“用晚飯的時候還看見它在這兒啃骨頭。”女將低聲說道。
殷岩柏側耳聽了聽,“有狼嘯聲……這裡有大軍駐紮,狼不會在這兒附近。”
魏京華神情一緊,“會不會是星辰?”
她又看了眼“寇七”。
“寇七”也眼目灼灼看著她。
魏京華斬釘截鐵的說,“留不得你!”
她交代了人處理掉“寇七”,她則與殷岩柏順著“狼嘯”聲去找星辰。
星辰正在軍營外頭,衝著天空“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