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倒了一杯茶，端至嘴邊，輕輕抿了一口。
“茶水需要品，細細品味才能感受到內裡滋味。它同咖啡不同，同酒也不同；咖啡太濃，酒太烈。送人家人情不能太濃，也不能太烈，茶水正好。”
看著心腹愛“醬”目露迷惑，項十三遞給對方一杯茶，輕描淡寫，“有些時候，心裡感受到就好，沒必要把人情流於表麵。那樣就太刻意了，反而不美。過猶不及！”
阿虎噢了一聲，低眉順眼站在一旁。他實在是看不懂項勝這個老板。
以項勝的城府，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去賣好。
一方麵卻若他所講，很多東西過猶不及。另一方麵，送人一間辦公室，你急著上前，難道是邀功？況且，項勝心中恐怕也有幾分試探的意味存在。
馮夢龍在《東周列國誌》中寫到過這樣一句話“凡漢東小國，無不稱臣納貢。”
商場如戰場，做生意也講究個主次。
他心思中何嘗沒有這般意味。骨子裡，他實際比項鏹更強勢、更霸道。隻是他手段更陰柔，城府更深沉，也更加善於隱藏。
《古惑仔》係列、《恐懼鬥室》這部戲，永勝一直擔任配角。用陳佩斯的一句話“誰還不想做主角！”。
那些社團如此，項勝也如此。隻不過項勝更有城府，有自知之明。
……
會議室內擁擁擠擠坐滿了人。
“《古惑仔2》這部戲一定要保證觀眾群體，現在電影分級還沒有真正開始施行，這是一個漏洞。”
吳孝祖坐在主位，托著下巴道，“這部戲有觀眾基礎，宣傳上邊倒不用太多新意。阿東你們辛苦點。”
坐在不遠處的羅東點點頭。旁邊的劉瑋鏹、肥成也都頻頻點頭。
“這部電影把你新皮包公司的名頭也掛上吧。”
吳孝祖目光定格在肥成身上。
“啊？”
肥成先是一怔，既而撓了撓頭，訕笑，“大佬，真要掛上我申請的那間江湖救急電影公司啊？”
江湖救急電影公司。
這就是肥成申請的皮包公司。
“如今電檢處成立，你作為檢查小組的成員有必要先未雨綢繆。況且——”吳孝祖說到這，沒有往下講。他心中現在就等待著電影分級正式執行。
對於品牌的營造，吳孝祖很在乎。那時候，這間皮包公司或許有大用！甚至，這還涉及到錄像帶的市場布局。
“《古惑仔2》這部戲繼續與德寶合作就可以了。想來德寶那邊會給予足夠的支持。”江嘉華道，“反倒是《恐懼鬥室》。”
“……”
眾人都是陷入沉默。
實際上不管《雙雄》票房如何，《恐懼鬥室》都得罪了新藝城。這部戲票房底還好，票房高，恐怕麥加那邊也有幾分不情願。
畢竟這部戲走的是套拍軋戲的路子，不管怎麼說，用的都是新藝城的資源。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想要吃肉，就不要怕塞牙。”吳孝祖聲音頓了頓，瞪了一眼旁邊的全然一副嬌媚表情的王祖莧。
自從演繹了聶小倩，王祖莧真正有了自己的內媚風骨。桌子下，一隻腳調皮的在玩青年男女的最愛——憤怒小鳥。
“我去拜拜碼頭。來了項十三的地盤總不能裝作睇不見吧？人家送了一間這麼讚的辦公室給我，說聲感謝總是要的。”
吳孝祖笑著伸手指了指樓頂，“何況《恐懼鬥室》這部戲終歸到底有永勝的投資，他們總要幫著承擔一下壓力吧？況且，靈異事情總是要同我們項生彙報一下才好……”
永勝插手的電影都有人敢搗亂，吳孝祖不用想也能知道背後到底是哪些人。
這種事情，吳孝祖如果不“找家長”哭哭鼻子，那就不是見便宜就上的吳導演了。
叮——
“吳導？”
章敏目光不自覺的就看到褲襠處頂著帳篷埋頭走進電梯的吳孝祖，耳根瞬間變紅。
一字肩裹身齊臀瓣黑色晶瑩短裙，兩條包裹著薄薄黑色絲襪的腿緊緊夾了夾。
“章小姐……”
吳孝祖見到如此性感打扮，又透著冷豔氣質的章敏，憤怒小鳥差點被彈弓彈飛出去。
可惜，這一刻，要這鐵棒有何用？
兩個人彼此陷入了沉默，空氣中都彌漫了一種叫做曖昧尷尬的味道。
章敏直覺能感受到一對炙熱的目光從腳順著纖細的小腿，內鑽——順著大腿攀爬——如果不是未經人事，恐怕她真的要變身嚶嚶怪了。
幸好這種尷尬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就到達了19樓。
“你也是尋項生的吧？不如一起吧。”吳孝祖開口，打破了這種迥異氣氛。
“好啊。”章敏恢複了神色，落落大方前邊引路。
吳孝祖低頭看了眼堅定不移的帳篷，無奈搖了搖頭。目光下意識追著對方搖曳的腰肢與翹臀望了一眼。
恰若處女般緊繃。
冷豔與性感交織，章敏不愧尤物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