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那部新戲??”
兩條手臂搭在吳孝祖肩膀上,身上隨便套著昨晚玩得興起的醫生大褂,王仙仙探頭看著吳孝祖身前的畫稿。
“這個是哥哥演的角色嗎?”
桌子上,一個人物的三百六十度剖析畫圖,分彆是正麵,側麵、背麵及俯視全景圖,四格構圖。
鉛筆畫的很潦草,隻是大概的描繪出人物的重點部分。但依稀能夠看出人物大概形象。
老舊的黑色皮夾克,中規中矩的長發顯得不修邊幅,消瘦的臉龐。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雙安靜的眼神,讓人一眼看去就感受到這個人物的陰鬱和安靜。
吳孝祖特彆的在鼻梁處做了暗影處理,就是為了突出眼神的寧靜與深邃。
運用光影上邊,吳孝祖的繪畫很受到倫勃朗的影響。
這種影響也深深的影響到了他的電影處理上邊。幾部電影之中,都可以看到他對於光影、光線的利用。
也算是他電影的一個標簽式的存在。
除此之外,電影構圖上邊,他倒是受到了莫奈的影響和國畫留白的一些影響。
這種影響很淡,主要體現在空間留白的站位上。
這也是為何不少人西方和港島本土影評人評價他是港島的黑澤明!
因為,他對於站位確實很注重儀式感。所有看吳孝祖的電影會覺得很酷。
相比而言,他另一位喜歡的畫家梵高在技巧上對他的影響不大。
但是……他偏偏很希望,這部新戲《嫌疑人》,能夠拍攝出梵高作品帶給人的感覺。
絕不是《星夜》、《向日葵》那些曠世名作的那種,反而是梵高早期作品的憨直。
梵高的作品技巧性運用上來講,可能遠不如一位我們技巧嫻熟的美術生。這應該是大多數美術生看到梵高畫的第一印象。
很多人講,梵高如果參加藝考,可能省級聯考都過不去……onno。
《嫌疑人》這部電影,講述的是愛情嗎?
吳孝祖不敢確定。
或者說他不希望自己去下這樣一個決定。在這幾天與哥哥張國栄的電話溝通之中,他隻是和他去分析角色,從沒有告訴對方這個角色應該怎樣。
這部電影吳孝祖反而想要去嘗試、實驗一點返璞歸真的拍攝方式。不炫技、不風格化,就是用白描式的方式,簡簡單單講一個憨直又充滿駁論的故事。
恰若塗鴉,卻緩緩動情。
不用炫技,不用剪輯,不去象征,不去風格。
孩童般的描著畫作,保持最簡單的鏡頭敘述。這是吳孝祖的一種引申的思考和期待。所以這部作品必定與吳孝祖其他的電影作品不儘相同。
他也不確定自己的這種嘗試是成功還是失敗。當然,憑借著張國栄與梅豔妨的名頭,這部電影肯定不會虧。
呃……主要這部電影不是1024火車頭掏錢!
這個題材,或者說小品散文式的電影類型,對吳孝祖來說算是一個考驗。
還是那句話,不是他花錢。
吳孝祖可以光明正大的來揮霍,這種感覺……絕對王佳衛!
沒有一個導演不想霍霍彆人的錢……
吳孝祖當初拍《雨夜屠夫》的時候就對於這種事情趨之若鶩,現在有機會用彆人錢來完成自己的實驗,然後還可以賺錢,這種生意,說真的,有多少,吳孝祖想接多少。
你敢讓我揮霍,我能讓你連水花都看不見。
如果現在有人掏一個億給吳孝祖,不計較得失,他真敢學大洋對岸的卡車司機,現在就開始砸錢弄無數的紀錄片,來推動電影技術發展。
吳孝祖現在就是學這些前輩,用他人的錢來試驗自己的創作理念和技巧,然後反哺到自己的電影之中。
“嗯,這個是電影的男主角,一個不修邊幅卻很聰明的數學老師。”吳孝祖回答。
“為什麼是數學老師?”
王仙仙一本正經的伸手撩撥了一下小雞吃米圖,然後用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態度抓住關鍵,“實際上我小時候想過當老師……”
“晚上侯孝莧電影首映……很多朋友要去嘅。”吳孝祖看著麵前穿著白大褂的王仙仙。
“所以我作為醫生先幫你降降火。”王醫生一撩大褂,蹲下身。
她早就打聽了,不少妖豔賤貨都會去。
4000萬大導演啊!!
不說了,我先嗦,先嗦為淨!
然後你們隨意——
…
侯孝莧拍攝的這部電影最開始起名叫《少年之風塵往事》。鄧廣榮大筆一揮,幾百萬砸下去。
然後,老侯告訴鄧老板,這部電影現在名字叫《戀戀風塵》。鄧老板看著一臉堅持的老侯,無可奈何的同意了。
吳孝祖接到侯孝莧電話,告訴他參加電影首映的時候都蒙蔽了。
老侯你一騙錢貨還敢大張旗鼓的辦什麼首映?還是德寶大張旗鼓的辦首映。
聽著老侯在電話那邊慢湯慢水的聲音,吳孝祖覺得,可能老侯真的沒挨過港島觀眾的打!
沒辦法,既然邀請了,總要過去幫襯幫襯吧,畢竟兩個人關係擺在那。
萬一也能趁機踹上兩腳,今後也能多個談資不是??
聽侯孝莧講,原本他還想著也學著吳孝祖在戲院門口擺個舞台唱個歌、跳個舞宣傳一下。
後來想想算了,他說自己不是張揚的人!
吳孝祖覺得,自己一定要買根兩米長的甘蔗進場,省的人太多,打不到侯孝莧。
侯孝莧絕對不會知道吳孝祖的心思,他正老實巴交的蹲在戲院安排首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