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港島電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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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鑼灣,金玉滿樓洗浴,門口掛著“暫停營業”的木質紅漆吊牌,風一吹,來回搖擺。
暗黃的玻璃門上沾著露骨的卷著毛邊的舊海報和膠水印。收銀台前旁擺著一個茲拉茲拉響的收音機,裡邊念著走了音的兩個人的對口相聲
“太巧啦,我家也住在前門大街,施家胡同呀。
住在一個胡同?那,我怎麼不認識您哪?
您出去得早,我回來得晚——我們是不得拜街坊……”
老舊的收音機讓安靜的浴池多了幾分人氣,男浴池方向,傳來水流聲。
沾染著水汽的換風機來回旋轉,分割了射進來的陽光灑在熱氣氤氳的水池上,燈光微暗,不遠處的休息大廳內傳來聲音。
玻璃窗透過來的光打在小茶水矮櫃上,幾張諸如《明報》、《東方日報》、《新報》、《成報》疊在一起,旁邊壓著一方插滿煙蒂的煙灰缸。
“祖哥,那我就先把人送到安全地方。”
肥成說話間從水池中站起身,頓時間,槌球八字奶瞎咪頭上下顫抖,甩出不少水珠,水池下降了整整一截,隨手拿著一條浴巾胡亂擦拭。
“嗯。”
兩條大毛腿搭在腳踏上,椅子傾斜,兩根椅腿支撐著吳孝祖整個人往後仰,一條熱毛巾敷在臉上。閉目養神,微微點頭。
“他老婆也先安排好,如果可以,可以送到澳洲。”
“明白。”
肥成桌子上擺放的籠屜裡撿了個小籠包塞嘴裡,扯過報紙往腋下一夾,嘟囔道“叼他老母。這個撲街害得胖爺我給他擦屁股……膽子也真夠大——”
撇撇嘴,抖了抖報紙,頭版頭條就是一篇《警方連夜偵破元朗錦繡花園毒品工廠案》的社會新聞標題。
“大佬,你說胡須勇這家夥也真行啊!挪用毒資去賭博,還欠下迭碼仔的錢。聽說水房的人從大澳連夜過來刮他出來……聯英的人也在找他……嘖嘖,這撲街看著一臉衰樣,膽子還真挺大,竟然還能夠勾搭上鬼妹……”
“得唔得我給你打個板,喊action?”
吳孝祖一把扯掉臉上的熱毛巾,眼皮一挑瞪著肥成,直接砸向他,“你戲這麼多,不如成哥你去tvb替代阿星,主持《430穿梭機》好啦?囉裡囉嗦——華叔還在福音堂等你嘅——”
“yes,sir——我這就去好啦。”
肥成訕笑的拎起籠屜,塞了幾個包子,旁邊的蘇黎耀則捧起水朝著他揚,“快……快去吧,那撲街估……估估計一一……一天一夜滴水未進了。”
肥成離開,旁邊一個大氣不敢喘的瘦骨嶙峋的男人這才敢重新組織語言,彙報工作。
“《恐懼鬥室》首映票房120萬左右,成績不錯。永勝影業那邊宣傳力度很大,電台、報紙、電視台都有廣告宣傳。車站、地鐵硬廣也上了許多。
今天一早,我直接從分發局那邊就拿到了幾家報刊的報紙,皆有《恐懼鬥室》的影評。報紙上爭論很大,這對於票房有推進作用。
同時,百分之七十五的觀眾對電影中的刑具和刑罰很感興趣。出乎意料,女性觀眾竟然也占了百分之三十一。同時,百分之九十一的觀眾都對豎鋸這個角色很讚歎。
按照港島觀影人次的弧線比來計算,預計這部電影千萬票房很輕鬆,最終票房會定格在15002500萬之間。”
吳孝祖聽著羅梁的粗淺分析,忍不住用手指下意識捏了捏鼻梁,英俊的臉龐也難掩孜孜不倦指導女演員一宿戲的疲倦。
羅梁見此,眼前一亮,諂媚的從內襯中抽出一支卷煙奉上,“吳生,食一支卷煙,解乏解困……正宗的哥倫比亞貨,絕對夠正點……”
“……”
見吳孝祖雙眸深邃的掃向他,羅梁下意識抿抿嘴,訕笑道“忘記吳導你不食大麻……”
《恐懼鬥室》首映,吳孝祖雖然不是投資人,但是卻享受投資分成。自然也要關注這部電影的票房成績。
羅梁這個“道友”雖然人品很差,但能力不弱。再加上有《勝報》的便利,很容易收集到一些市麵上不好收集的信息和資料。
吳孝祖也就讓他收集電影上映之後的反饋,做的工作類似於idb這種資料彙總和分析工作。
電影本就是一門關於“內容生產”的商業行為。吳孝祖也希望自己公司生產的內容能夠更貼近市場需求。前瞻性隻是讓你看的夠遠,但不一定就夠準確。
《雙雄》過後,他就讓蘇黎耀和羅梁開始負責這方麵的事情,大致給影片做出市場潛力分析。
一個熟悉的商業模式下,這種類似於資料收集和總結的數據收集機構本就常見。
比如好萊塢的電影市場調查機構在1930年就已經出現,問卷調查直接收集觀眾的意見和反饋。電影角色、電影橋段乃至片名測試,都能對票房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港島的電影市場調查就顯得很粗獷,午夜場算是一種模式。但這種模式實際上並沒法細致的讓製片人第一時間掌握觀眾的真實反饋。
所以,吳孝祖特意草創了一個類似北美電影市場調查的部門,做出一些問卷調查。
《恐懼鬥室》就是第一部受到服務的電影。
“這麼說,這部電影還是題材限製了受眾。”
吳孝祖接過蘇黎耀遞過的咖啡,輕呷了一口,“恐怖片在港島的市場相對還是很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