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煙沈崢!
傅康明心中了然,不由感慨,有的人生來便想向上,而有的人,縱是再好的環境,也未必有所結果……
這些年來,他太小瞧這孩子了。不,應該說……是他太小看了雲錦樂。
傅南煙手指停在二夫人腕處,她脈象沉穩,一點兒都不像受了驚的模樣,再瞧她臉上,剛才折騰的時候蹭掉了半層粉白浮粉,脖子上的印痕……傅南煙倏地明了。
果然是裝的,二夫人那麼惜命,怎麼舍得去死?
“二夫人脈象虛浮,受驚過度,恕孩兒無能,還是請爹爹儘早找太醫來診治較好。”
傅康明皺眉,“這麼嚴重?”
“是,受驚不是小事,不可輕視,若不仔細療養,日後半身殘疾也並非不可能。”
二夫人心慌,她哪是受驚過度,分明都是演出來的。若叫宮裡的太醫來,豈不是要露餡?不、不行,斷不能叫太醫來。
“老爺,妾身無事,不用麻煩太醫了,休息休息就好。”
傅南煙道“爹,不管怎麼說,二夫人都是為了六姐,她們母女情深,若日後二夫人真有了什麼差池,六姐記恨起來……那便不好了,還是讓太醫來瞧瞧吧。”
二夫人咬咬牙,恨不能將傅南煙碎屍萬段。
“老爺,真的不用……”
“算了,你若真出了什麼事,外麵的人該怎麼評論我?”傅康明吩咐吳管家“你即即刻去宮裡請太醫來。”
這下,二夫人是真慌了,她趁著傅康明出去吩咐,轉身對傅南煙低聲道“你真想害死我是不是,是不是我真上吊給你看,你才罷休?”
“二夫人上吊是為了六姐,與我有什麼關係?”傅南煙淡淡道“何況爹爹請太醫來,也是因為擔心二夫人的身子,爹爹心中有你,你縱是心裡有氣,也該消一消了。”
她這話恰好讓回來的傅康明聽見,以為二夫人還不滿,道“還氣什麼?太醫給你請了,再胡鬨,我就真的不管你了!”
二夫人啞口無言,軟在床上等太醫過來,心裡七上八下的。
反觀傅南煙坐的穩穩當當。
約莫半個時辰,宮裡的太醫便請過來了,他將絹布折好放在二夫人腕上,片刻,他疑惑地蹙了蹙眉,“這……”
傅康明道“顧大人,如何?賤內可是留下了什麼後遺症?”
“這倒沒有。夫人的脈象平穩,一切正常,不知傅大人深夜叫我來給夫人看什麼?”
傅康明一愣,“實不相瞞,賤內剛因為一些瑣碎的家世與我尋死覓活,我擔心她身子有恙,實在放心不下,便請你來看看。”
顧太醫恍然,“傅大人放心,夫人並不像受驚,隻是略微有些休息不足,氣血虛浮,養幾日便好。”
“並沒受驚?”傅南煙打斷道“太醫大人,二夫人可是才從房梁上救下來,什麼人的心理能這般強大,連上吊都不算受驚?”
他行醫幾十年,倒是頭回被一個毛頭丫頭指責,不由幾分憤怒,“我是大夫,難道我能看錯?傅大人,脈象如此,說明你家夫人根本沒上吊,深更
半夜你將我叫過來也就算了,還不信我,究竟是什麼意思?”
一旁,二夫人麵色更加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