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煙沈崢!
氣氛一度尷尬。
“哎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曹夫人匆匆忙忙來收拾,打破了死寂,念叨著“我家官人平常總是粗手粗腳的,經常打碎什麼東西,就前段時間還不小心碰掉了我父親送給他的彩繪釉瓷呢!”
傅南煙笑道“沒關係,碎碎平安嘛,這是好事。”
曹文書望著一地碎屑攏入畚鬥,生硬的扯出一絲笑,“沈大人,您想找我問什麼?”
“年初曹大人一紙狀訴羅列了何萬山貪汙行賄的種種罪名,其中有一條是說何萬山暗中買賣人口,在幾個城縣中安排內線,確有此事?”
曹夫人正行至門口,聽到沈崢說到此事腳步明顯的停頓了一下,傅南煙站在他身後,將這一幕儘收眼底。
“確是。這些應該都在記在了案卷上,沈大人怎麼特意登門詢問?”
“有幾處不明晰,何萬山一案疑點重重,現下當事人已故,便隻能打擾曹大人。”
他一手端著碗托,一手撥弄茶葉,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從容不迫。
曹文書道“不打擾不打擾,沈大人儘管問就是……”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傅南煙道“換季了,天開始轉涼,人人都添衣服穿,怎麼曹大人還熱的冒汗呢?”
“哦……我向來體熱,縱是冬天也很愛流汗。”
“原來如此。”
太奇怪了。
傅南煙打量著他,從她和沈崢踏入曹家院門起所見到的人和事,無處不投著一種不和諧感,她斷定曹文書有什麼事瞞著他們。
“其中青陽城有一起拐賣孩子的案件,卷宗所說當時便是曹大人受理的此案,在青陽城鄉下的一處柴房中裡找到失蹤的孩子,並且在那發現了何萬山不小心遺留下的一封信箋,可是如此?”
曹文書道“公子既然都知道,又何必再問?正是如此,絲毫不差。”
他淡淡道“但卷宗上並沒有有力的證據證明信箋的確出自何萬山之手。”
曹文書皺眉,“許是卷宗上沒有寫清晰,可那封信就是何萬山遠房的妹妹要到京都住段時間,故而寫給何萬山的,因此在下才篤定何萬山便是買賣人口的幕後真凶。”
“但他並未承認。”
聽得這話,曹文書聲音高了一個度“大人這是什麼意思,一個壞人又怎麼會承認他做過的壞事?何萬山就是個罪無可恕的貪官,他道貌岸然草芥人命,證據確鑿!沈公子要為他翻案嗎?!”
“若有人有心利用,製造一份這樣的信箋也未嘗不可。”
曹文書道“不,那封信就是何萬山本人的,絕不可能有假!”
“何以篤定?”
沈崢微抬眸子,單這一眼,曹文書便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