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潛長了長嘴巴,“我……”
“說的好!”
遠處傳來一個明亮的女聲,女子身著鎧甲,卻擋不住她妙曼的身材,她走上前,便有士兵恭敬道“江參將!”
她擺擺手,隨即看向滿臉羞紅啞口無言的孫潛道“老孫,十七歲少年又如何,一番言論鏗鏘有力,連我都自愧不如。他說的對,大難臨頭你我身為邊關將士,身後乃一國之安危,豈能當成兒戲?!”
隨即她跪了下來,雙手抱拳置於頭頂,擲地有聲道“末將江姿嬋,攜朱雀四部,任憑將軍差遣!”
她跪於少年身前俯首稱臣,孫潛大喊“江姿嬋,你忘了副都統說的話了嗎?!”
“四神十六部隻聽命於朝廷,都統麵前,談何副都統?”
“你……!”
江姿嬋打斷他,“你想抗旨?!”
抗旨罪名可是殺頭之罪,孫潛不敢再說什麼,沈崢道“你可是京城江太傅之女?”
“正是。”
他頓時恭敬起來,彎身將她扶起,“我有要事急說。”
江姿嬋立馬領會,“將軍隨我來。”
朱雀雕飾張開威風八麵的翅膀掛於帳前,江姿嬋領著沈崢進帳,遣退守衛。
沈崢道“你可還記得雲錦樂?”
江姿嬋周身一震,那是她不可言說之痛,是她不想回憶的過去。
“她……已故多年,將軍為何突然提起?”
“雲錦樂當年尚留有一個遺孤,今有傳言說她是楚少危之女,皇上信了。”
江姿嬋極為震驚,“竟有此事,那她現在可還安好?!”
她記得那孩子,可當時雲錦樂的死對她打擊太大,為了躲避京都紛擾她自願到蔚雲駐守邊疆,再不問過往之事。
不成想,如今竟有此等變故。
“江參將,倘若那孩子有難,你當恪守職責殺之,還是顧念姐妹舊情救之?”
江姿嬋雙眸一凜,“你這是什麼話,錦樂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孩子出事,我自當拚了我這條性命也要救她!”
她話音剛落,麵前少年便跪了下來。
是跪。
雙膝著地。
她愣住,“你這是……!”
“她名傅南煙,因尋我陷於撫河郡,生死未知,沈某無法脫身蔚雲,心急如焚,有一事相求。”
撫河郡!
江姿嬋顧不得那麼多,俯身抓住他雙肩,“她怎會跑去撫河郡,撫河……乃震中啊!”
五百裡外的蔚雲尚且受到如此嚴重的波及,何況撫河!
她的心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