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的事已經相當隱蔽了,就算要懷疑,也隻會懷疑到宋繼的頭上去。
“怎麼,不進去嗎?”傅南煙道“恐怕江參將和宋參將二位大人已經等不及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賀信瑞不由得有些慌了。
“青龍部的士卒,不是很顯而易見?”傅南煙與他擦身而過,“走吧,我和你一起進去。”
真相早晚都會浮出水麵。
重逢,也在早晚之間。
當沈崢看清跟在賀信瑞身後走進來的青龍部士卒的麵容時,他險些站了起來。
江姿嬋看到她道“阿恙,你來的正好,你來說說你是怎麼被帶進這裡的。”
阿恙?
恐怕是她胡亂起的名字,竟敢和“阿泱”如此相像,沈崢實在想不到她還能有多大膽,就不怕被他聽見當場抓她出來?
傅南煙不敢看沈崢,她垂首又將剛給江姿嬋講過的經過說了一遍。
“阿恙,你確定當時那個人跟你說的是,從此以後你就是青龍部的兵嗎?”
杜鴻雲冷哼一聲,冷嘲熱諷道“他穿的都是青龍部的衣裳,還能有假?江參將莫不是舍不得宋繼,就算再怎麼舍不得也不能強行顛倒是非吧?”
“姿嬋,我有錯。”宋繼跪在那對母子麵前,跪的挺直,他道“沒什麼可說的。”
“你……”江姿嬋啞口無言,“你在軍中素來什麼事都不管,全權交給了賀信瑞,這件事誰人不知?!賀信瑞,你來給我解釋!”
“江參將,末將雖替宋將軍管理青龍部軍務,但並不是什麼事都知道。”
“你……”
江姿嬋是直性子,沒什麼心眼,自然說不過賀信瑞這喜歡背地搞些彎彎繞繞的人,於是傅南煙適時道“你們到底在吵什麼啊?各位將軍就饒了我們吧,我們隻是最不起眼的士卒,什麼青龍部啊,朱雀部啊這個部那個部的,亂七八糟!”
她非常不耐煩地嘟囔,音量卻足夠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見。
“那個長官跟我們說是青龍部的,卻走進了一個掛著白虎頭像的帳子,你說可不可笑嘛。所以說什麼這部那部的都是胡扯,一點都不正規。”
提到白虎部,孫潛麵色一黑,江姿嬋驚訝,一把抓住傅南煙的手腕,“等等,阿恙,你剛才說什麼?”
“啊?”傅南煙道“就是那個長官啊,雖然告訴我們是青龍部的人,可我親眼看到他走進了一個掛著白虎頭像的帳子,親眼看到的!我就是覺得奇怪嘛,隨口說說,美女姐姐,怎麼了?”
旁人都信她是隨口一說,隻有認出了她身份的沈崢心知,傅南煙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亂說話。
她這是在告訴他,青龍部暗中征兵一事有蹊蹺,其中涉及了白虎部。
白虎部的參將正是孫潛。
沈崢鳳眸視線停在他身上片刻,孫潛有意躲閃。
江姿嬋走到宋繼身邊將他拉了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宋繼,該跪在這給他們賠罪的人不是你。”
“怎麼了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傅南煙道“你們是不是不信我說的話?沒關係,我可以把帶我們來的那位長官叫過來啊。”
眾人皆是一愣,隻有沈崢意味深長地望著故人,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