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煙纏著他,一直到晚上該吃飯的時間,這時黎安上前道“主人,小姐今晚說她不回來了。”
鬨脾氣不想回來,也情有可原,畢竟在她心裡,他就是那樣自私惡毒的兄長。
“再派幾名龍鷹衛守在她身側。”沈崢說完,仍覺著不放心,起身道“罷了,我接她回來。”
修長身影匆忙朝門外走。
“師父。”
傅南煙叫住他,“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去吧?”
沈崢早已猜出阿泱知道了他和路瀾吵架的事,這才特意來哄他開心。聞聲他身形一頓,傅南煙道“尉遲路瀾正在氣頭上,你要是去了約摸以她的脾氣,更不肯跟你回來,所以還是我去吧,論哄人這項技巧上,我可比師父厲害多了。”
她兩隻手支著下巴笑眼盈盈,沈崢聽她所說,確有道理,便道“黎安,你同阿泱一起去。”
“是。”
“阿泱,麻煩你了。”
聽著,傅南煙心裡莫名有點不是滋味。
她走到沈崢麵前踮起腳尖,輕吻他耳側,低聲道“師父彆與我這般生分,你知道,我可不止想做左相大人的徒弟,更想……當這沈府的夫人,所以師父的妹妹我自然也要當成我的親妹妹來看待。”
一旁的黎安默默地轉過了身,心想,這丫頭現在怎麼成這樣了!
怪不得自家主人不反抗,換了誰能經受得住她這般滿口胡沁?
……
尉遲路瀾跑的不遠,她在附近找了一家酒館住宿,傅南煙便沒坐馬車,黎安跟隨她身後,倏地被她叫到身側來。
“尉遲路瀾說了什麼惹師父雷霆大怒?”
黎安道“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我要讓尉遲路瀾回來,就得知道前因後果,你無需防備我,既然師父讓你跟我一起去,便是默認了你將事情原委告知於我,隻有知道尉遲路瀾為什麼不願意回家,我才能對症下藥,明白?”
他沉默片刻,然後將今天沈崢和尉遲路瀾吵架的過程描述了一遍。
聽到尉遲路瀾罵沈崢“寡情無愛,連自己都不在乎,也不會在乎彆人”的時候,傅南煙頓住腳,眉間緊皺。
“尉遲路瀾是傻子吧?”
黎安“……你不用這麼直白。”
“她不是傻子是什麼?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師父入京都,入仕途就是為了給她一個安穩的棲息之地,如果沒有師父這些年的苦心經營她能過上現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她從白鹿書院那聽到些許沈崢的事,說他本不是京都人,從很遠的地方來,剛到京都就當上了官,年僅十歲,後來步步高升,用了十年就坐上了左相的高位。
還有傳言說他是皇上的私生子才受皇上這般寵愛,可若說私生子,尉遲路瀾的存在又沒法解釋……
諸如此類。
寡情無愛,這話從彆人口中說出來倒也罷了,或許沈崢就是給彆人這樣一個印象,可這般冷情的人為了尉遲路瀾甘心付出這麼多,她備受沈崢的好,又反過來罵他自私,連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都分不清,這不是傻子是什麼?
“被慣壞的臭小孩。”
傅南煙罵了句,繼續向尉遲路瀾落腳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