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傅泱,你要點臉!”
“那怎麼了,”她滿不在乎道“你沒聽嗎,宮裡盛傳師父和一個女子做不雅的事情被侍女撞見,我嘛,隻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學了中庸之道罷了。”
“你……”尉遲路瀾沒想到傅南煙什麼話都說,“你怎麼也能跟他們一樣亂說,我哥是什麼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清楚嗎?
傅南煙意味深長地與他對視了一眼,“正因為十分清楚,才覺得無風不起浪啊。”
尉遲路瀾氣到七竅生煙,“傅,泱!你這個,這個……”
“好了。”沈崢眸子微冷,與他獨自和尉遲路瀾待在一起的時候完全兩個樣子,也和他動情時不一樣。
他對傅南煙道“還要鬨到什麼時候?”
“……”
頓時,她玩味之心消失殆儘,如嚼蠟般苦澀。
“一個時辰到了,那我可以回去了吧。”
“鬨夠了就跟我回家。”
她抿抿唇。
沈崢左邊是尉遲路瀾,右邊本該是傅南煙,尉遲路瀾卻突然把傅南煙拉到身邊來,她沒心情和這丫頭鬨,隨她去,於是就成了她和沈崢中間夾著尉遲路瀾。
三人坐上馬車,尉遲路瀾靠著沈崢問他“哥,你怎麼想到來白鹿書院教書了?”
他無形地掃過一直不做聲的傅南煙,“我再不去,恐怕你就要在下書院及笄了。”
尉遲路瀾羞紅了臉。
“我很認真的在學,夫子偏偏不給我及格,我都想,是不是哥你曾經惹到他,所以他都撒氣到我身上故意不給我過的?”
“滿口胡沁。”
尉遲路瀾舒展笑顏,“沒關係,反正有哥在,今年夏試的時候我肯定可以進到中書院。”
“彆想歪門邪道,我不會給任何一個人徇私舞弊,路瀾亦是。”
尉遲路瀾一點兒也不意外,她似是想起了什麼,感慨道“歲月荏苒,哥你卻一點都沒變。你記不記得有一年阿娘考我們新學的文章,她被叔叔叫出去,我就粘著你讓你幫我答,纏了你好一陣你才答應呢,結果阿娘回來看到我們兩個人的試卷,還沒等怎樣,哥你就全招了,隻是你把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說什麼是你看我做不出來覺得有這麼一個蠢笨的妹妹很不滿之類的……”
還有這種事。
傅南煙獨自望著車外,聞聲略有詫異地看了眼沈崢,正好和他四目相對。
他依舊沒什麼表情,仿佛任何事對他來說都不痛不癢。
有時傅南煙都會產生他沒有七情六欲的錯覺
——如果他不曾在自己麵前動過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