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吧。”沈崢沒什麼反應。
錢家。
偌大的宅院非常氣派,可以看出有許多年頭了,的的確確是商賈大家。傅南煙與沈崢等人跟隨遊飛進了院子,一路氣氛低沉,越靠近前方的院落,藥味就越發的重。
就在這時,沈崢忽然頓住腳步。
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蘇醒,疼痛漸漸分明,仿佛沿著血液流淌過的地方一點點漫延全身各處,這種感覺沈崢非常熟悉,前幾次足夠讓他刻骨銘心。
冷汗沁出,沈崢捂住心口。
“亦承?”
傅南煙一愣,頓時意識到什麼,“是不是……”
他點點頭。
“不去了,”她當即握住沈崢的手扶著他往回走,“咱們回去。”
“不可。”沈崢的聲音較之平常有些虛弱,但他的眸子很清明,態度也極為堅決。
傅南煙隻片刻慌神,被他阻攔下來後,明白了他沒道出的那層意思。
軍營十萬餘人,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他這個從京都直派下來的總都統,更不知有多少人因嫉恨他四處找他的把柄,更何況厭火大軍虎視眈眈,倘若他得病的事被傳了出去,於內於外,都是禍端。
“可……”
沈崢輕拍她手背兩下。
他在說,彆擔心。
怎麼可能不擔心?
傅南煙看他裝作一副平白無事的樣子,隱隱心疼。他又開始偽裝了,把所有的苦痛都藏的嚴嚴實實,但正因為傅南煙見過,所以才比其他人更清楚那種折磨多麼可怕。
“你沒事吧?”曲良熙和遊飛也注意到了他的異樣,沈崢道“無事。”
但接下來的路程,每一步都無比艱難。
這期間傅南煙一直握著他的手,就在沈崢到錢安清的閨房前,他的手指猛地劃破了傅南煙的手背,痛感之餘,傅南煙更清晰地感受到了他極力隱忍的顫抖。
不能再拖下去了。
“曲良熙,你來照顧他,我去熬藥!”
與此同時,屋內一直昏迷的錢安清也有了劇烈的反應。
她淒厲的叫喊聲從屋內傳到屋外,錢老爺被驚動,“到底怎麼回事!?”
頓時,錢家亂做一團。
“你們是誰,來人,給我把他們趕出去!”
傅南煙拿出沈崢的腰牌,冷聲道“四神十六部總都統在此,誰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