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姿蟬沒有回答,隻對曲良熙說“你守著他,我再出去看看。”
“哦……那你小心。”曲良熙走到傅南煙身邊坐著,小心翼翼打量她,“很難受嗎?”
補充點水分,傅南煙感覺好了許多,她見曲良熙這般小心的樣子,輕扯嘴角,“怎麼,這麼擔心我?”
“我何時不擔心你?”曲良熙覺得這人真是狼心狗肺,他要是不關心傅泱,也不會混到如今這般悲慘的境地,有家不能回,有爹不能想。
“話說剛才火罐爆炸,你為什麼說靠我了?”
“嘶……”傅南煙坐久了不舒服,稍稍換了個姿勢,卻不成想渾身就像散了架似的,被火燒傷的皮膚也漸漸疼了起來,“我這人向來氣運不是很佳,江姨大概也沒好到哪裡去,我們三個之中隻有你最是天選之子,從小錦衣玉食,連挫折都少有,我隻能借你的運勢了啊。”
“就,就這?!”
“啊……”傅南煙匪夷所思地看著他,“那不然呢?”
虧曲良熙還幻想了無數種可能,是不是傅泱回心轉意終於發現他很可靠,還是她雖然平時很強勢,但遇到困難時會下意識地倚靠親近之人,結果就這?
就這???
嗬。
傅南煙根本猜不到曲良熙為什麼突然拗氣,不過他上輩子也經常這樣沒來由的生氣,反正過一會自然而然氣就消了,傅南煙也沒當回事。
等了良久江姿蟬也沒有回來,何況地窖中的空氣有限,呆久了喘不上氣,傅南煙有些擔心,搡了下曲良熙的腿,“咱們出去看看。”
“等一下,你能行?”
“不行也得行。”
雖然渾身難受,卻也不是站都站不起來,江姿蟬去了那麼久,彆是出意外。
因為劇烈的爆炸,地窖木門破裂出一個很大的縫隙,曲良熙推開厚拉著傅南煙出來。
漫天的白鴿似乎找不到落腳的棲息地,正在夜幕中漫無目的的盤旋,曲良熙驚詫。
“這是……撫河郡什麼時候多出這麼多鴿子?”
傅南煙仰頭望了一會,眉頭漸漸蹙起。
“腿上有東西,打一隻下來。”
曲良熙準頭很好,他撿起跌落在地的鴿子,興奮道“真的有,是張紙條!”
上麵摘抄了《崇山記》的一段,乍一看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是原作,卻不是原句。
《崇山記》乃作家祁岢觀望曲折蜿蜒又複雜多變的崇山十九路時有感而書,其中有一段詳細描寫他在崇山迷路的經過,運用大量的方向與數字強調崇山十九路的陡峭與繁雜。
然而這上麵寫的,將方向與數字都做了改變,穿插在行文中,若不是熟背《崇山記》的人很難分辨出做了改動。
曲良熙又捉了一隻,摘下紙條,發現寫的都一樣。
這娟秀的字體讓傅南煙有些眼熟,她又想不起在哪見過,這些白鴿出現在撫河郡的意義又是什麼?
她將紙條收了起來,還沒等走出院子,就看到遠處倒掛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