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煙沈崢!
“你不是接觸過他?你怎麼想?”
傅南煙沉思片刻,“我認為,他不會向夏侯投降。”
“可榮忻說他現在開始監工東山礦洞,這該怎麼解釋?”
“不知道,但我相信他有他的理由。”
江姿嬋歎了口氣,“或許吧,你先把病養好,這些事然後再談。”
曲良熙和榮忻在地上睡,唯一的床榻留給了傅南煙。
晚間,江姿嬋為傅南煙整理好被褥,衣服也暫時換了榮忻家裡備用的,忽然她摸到一件硬物。
通體透亮的玉佩完美無暇,燭火下亦承二字寫的大氣又漂亮。
她端詳著,喃喃道“奇怪,這字跡……我好像在哪見過?”
傅南煙睜開眼睛,“在哪?”
“想不起來了,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沈漾吧?”
“不是,沈漾的字娟秀,規矩,不似這般柔中帶剛。”江姿嬋說完,反應過來,對傅南煙詫異道“你都知道了?”
“你說什麼,沈漾和沈崢的關係嗎?左相大人的謠言漫天飛,我不想知道也難吧?”
但隻有傅南煙一個人知道有的並非謠言,而是曾真真實實發生在沈崢身上。
“那你為什麼還和他走的這般親密?你應該知道楚少危死於誰手。”
傅南煙費解道“他死了,和沈崢有什麼關係?”
“沈崢是楚鈞的兒子。”
“所以呢?”傅南煙反問她“他的死,沈崢也參與了?”
江姿嬋啞口無言,半晌把玉佩還給她,搬來一張椅子坐在床邊陪著她,“你說的對,朱雀門宮變時他還沒出生。但你要知道,選擇跟著他,未來會非常難走。你的身份,他的身份,本就是禁忌,京都多少人可以因忌憚借此生事……還有楚鈞,我了解他,他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可能威脅他帝位的人,哪怕是他的親生兒子……你很聰明,這些不必我多說你都懂,不過你大概想象不到那種艱難,絕望到底有多可怕,足夠把一個人毀的體無完膚。”
有多可怕?
傅南煙上輩子經曆過無數可怕的事,隻有一件令她崩潰到無法忍受——沈崢的死。
每次回想都是錐心之痛,徹骨之寒。
江姿嬋要她保全自身,與沈崢保持距離,傅南煙道“我不怕。”
“你還小,沒見過世間的醜惡,所以……”
“江參將。”傅南煙語氣寒了些許,“不要裝作很了解我的樣子,我的過去你一無所知。”
“對,可你既然來了邊境,我就要對你負責!”江姿嬋的口氣也開始變重。
“你聽過亡羊補牢的故事麼?跑丟的羊或被狼群分食,或跌落峽穀,也或者迷失了方向,主人永遠都找不回來。”傅南煙對江姿嬋道“既然已經失去,又何必再尋呢?”
她已經自己一個人走到現在,童年經受的折磨是江姿嬋現在的一句“負責”就可以補償的了的?
江姿嬋走了,被傅南煙氣的不輕。
傅南煙拿起枕邊玉佩捧在手裡,暖玉溫手,光滑的玉麵和沈崢粗礪的掌心截然不同,她卻好似感受到沈崢的氣息。
她烙下虔誠的吻,閉上雙眸,仿佛她正在沈崢懷中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