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煙沈崢!
數十隻火罐被傅南煙掀翻滾落,夏侯佳治躲開它們費了一些精力,傅南煙趁機反攻,刀刀向著致命之處刺去,即便在這種情況下她也不能與夏侯佳治匹敵,身上也落了參差不齊的傷。
傅南煙的力氣和夏侯佳治根本沒法比,她被甩在火罐上,後背像裂開般疼,一隻火罐碎裂,裡麵油水一樣的東西流了出來,刺鼻的味道很快彌漫的滿礦洞都是。
她手裡的匕首在方才脫落,丟在不遠處,夏侯佳治向她走來,似乎對她所知的未來之事都不再感興趣,而是一心一意地想要除掉她。劇痛之際,傅南煙突然後悔,上輩子師父要教她劍術,她卻因為心思混亂而拒絕了。
師父的劍用的那般出神入化,如果好好學,一定不是如今這般境地。
正想著,突然一把長劍向著夏侯佳治的腦後飛快刺去,夏侯餘光一瞥,翻身躲開,散著銀光的碧水劍不知染了誰的血,“錚——”的一聲刺入傅南煙耳側的木製火罐中,由於用力過猛而微微發顫。
她這是想沈崢想到出現幻覺了?
傅南煙還在愣神,便聽到熟悉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耳邊回蕩,“阿泱,到後麵去。”
隻見沈崢將她拉起後向後一推,手握劍柄拔出碧水劍,修長挺拔的背影一如既往地擋在她身前,如高山般偉岸,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本是她和夏侯佳治交戰,現在卻成了沈崢與他之間的戰鬥。夏侯佳治撿起孟冷玉的軟劍,偌大的礦洞中不停地回蕩著清脆的碰擊聲。
夏侯佳治打不過沈崢,沈崢的身法太快,攻勢刁鑽,讓他應接不暇。
“你就是大楚皇帝從京都派來的毛頭小子?”
沈崢冷眸掃過,神色冷冽。
“取你性命之人。”
話畢,兩人再次陷入激戰,為了不落敗,夏侯佳治不得不全身心地應對他手中的碧水劍。
傅南煙試圖喚醒孟冷玉,可他怎麼也不睜開眼睛,她這才注意到孟冷玉身上儘是受儘折辱的痕跡,無疑都是夏侯佳治所為。她頓時神情晦暗複雜,另一頭隨著沈崢與夏侯佳治的戰鬥越來越激烈,許多火罐破碎,溢出來的燃料漸漸流到每一個縫隙之中。
無奈之下傅南煙隻能拖動孟冷玉往外走,夏侯佳治自然不會如她所願,軟劍如鞭子一般襲來,直取麵門。
“蹲下!”
沈崢趕來將夏侯佳治攔截,激烈的兵刃碰擊聲不斷回響,傅南煙一邊拉著孟冷玉往外退,沈崢一邊替她卸去夏侯佳治的阻攔。
“怎麼,為了一隻怪物,你情願為她涉險到這個份上嗎?”
傅南煙動作一頓,她不能讓沈崢知道她重生的事。
“怪物?”沈崢道“你在說你自己?”
夏侯佳治失笑,“看來你還不知道那封信上寫了什麼吧?”
他令人不適的視線掃過傅南煙的臉,“她可是一個了不得的存在呢,誰若得了她,便是勝券在握。”
沈崢雖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危機當頭,眼下要緊事是將孟冷玉平安帶出去,便專心化為更猛烈的攻擊,殊不知他的沉默讓傅南煙心中越發忐忑,她拖了孟冷玉一段路程,發覺此法難以行得通,便折身投入到戰鬥中,幫助沈崢一同對抗夏侯佳治。
一路上有很多厭火士兵的屍體,都是一劍斃命,沈崢踏著血路趕來救她,這更使得傅南煙害怕沈崢知道她的過去而對她生惡。
除掉夏侯佳治的念頭越發強烈。
沈崢沒想到傅南煙會與他配合的如此契合,好像認識了許多年一樣,他一招使出,無需他提醒,傅南煙便知道他下一個招式是什麼。隻是她動作間有幾分急促,似乎很想儘快殺掉夏侯佳治,以防他繼續說下去。
夏侯佳治應對一個沈崢便已是吃力,傅南煙的加入讓他根本沒有任何優勢,他難得遇到這種讓他吃虧的情況,眉頭緊皺,逼不得已地後退。
礦洞挖掘出的路線複雜至極,隻見一陣激鬥後,夏侯佳治轉身鑽到另一條礦路中去,待沈崢和傅南煙追上去,已不見他的蹤影。
此時他們已經在打鬥中不知不覺走的很遠,迷失了方向。
傅南煙還欲再追,沈崢拽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將她扯到石壁上。
他的手墊在傅南煙後腦,替她卸去力道,眼底仿佛暗流洶湧的海底,緊緊地將傅南煙逼仄到他與石壁之間。
“這就是你說的無往不勝,嗯?”
她又惹他生氣了。
該怎麼辦才好?
“說話。”
見她沉默,一貫冷靜自持的沈崢再難以鎮定自若,他胸腔處有一團無名火,尤其是當他收到孟冷玉寄去的信快馬加鞭趕來,一路殺伐至礦洞深處,正好看到夏侯佳治將她甩到火罐上,向她走去的瞬間,那團無名之火驟然擴大到無法壓製的程度,將他整個人激怒。
傅南煙不知該說什麼,她也沒想到此番會這般凶險,最讓她意外的是,她那封預知未來的信竟然陰差陽錯地落到夏侯佳治手上,那可是他們的敵人!
她更怕,怕沈崢疑心夏侯佳治方才說的話,逼問她那些都是什麼意思,那她該怎樣回答?
傅南煙怕極了,剛才一個人與夏侯佳治單打獨鬥都沒有這般慌張,以至於亂了心神,竟是想也沒想,在沈崢唇齒微啟的瞬間踮起腳尖勾住他的脖子,不分青紅皂白地堵了上去。
熟悉的柔軟貼到唇上,那一刹那,無名之火轟然在沈崢腦中炸開,他一手摟緊她腰肢帶向自己,一手扣住她的後腦。
密閉,狹窄而又昏暗的隧道中,沈崢弓著身子在她唇齒間肆虐。
傅南煙從未用這種承受的方式感受他發泄的怒火,他失去往日的清冷,像一頭野獸侵略著她的領地,掃過荒原,燃起一片灼灼烈焰,將她整個人吞噬殆儘。
喘息聲無限擴大,回響,沈崢的臂膀拖住她發軟的腰,直到傅南煙雙手抵住他的肩膀,雙頰緋紅。
“等,等等,我……”
沈崢沒給她等的機會。
他隻是讓她喘了口氣,然後再一次覆上去,無聲懲罰她的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