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煙沈崢!
很快傅南煙醒了的事就被傳了出去,江姿嬋馬不停蹄地趕回來,風塵仆仆,身上還帶著寒冬的冷氣。
“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傅南煙搖搖頭,江姿嬋終於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得去燒紙給你娘謝罪了。”
“江姨,那天……謝謝你。”
如果不是江姿嬋護著她,厭火的大刀就砍到她身上了。
江姿嬋揉了揉她的腦袋,“傻孩子,說什麼謝謝。”
宋繼等人也相繼來探望,帥帳一時鬨哄哄的。
“你,沒事吧?”
曲良熙走到她榻邊,傅南煙注意到他臉上不知被誰傷了一道,“嗯,你臉怎麼了?”
若放在往常,曲良熙定會跳老高指責她,一張嘴能說半個時辰不帶喘的,傅南煙已經做好了他喋喋不休的準備,卻見他一反常態地點點頭,“沒事。”
然後退到宋繼身旁,一言不發。
撫河一戰,他好像褪去些稚氣,整個人沉穩了不少,與之前的他判若兩人。
傅南煙問江姿嬋“小世子怎麼有些反常?”
江姿嬋瞥了他一眼,“他啊,大概是忽然意識到自己身為世子卻被輕而易舉地嚇破膽,心裡受挫了吧。”
“那他的臉?”
“哦,前幾天跟宋繼打壓流寇不小心受了傷,沒什麼事,頂多流個疤。”
傅南煙端詳著他,心想,這張小白臉可是毀了呀,她得趕緊找倪方澤要個祛除傷疤的藥膏給他塗上,不然他這麼回京都去,厲王還不得把她皮扒了?
沈崢回來正好看到這一幕,他立在簾前,傅南煙像有感應似的抬起眸子,鬨哄哄的帥帳一下子安靜下來,唯有兩道視線相互吸引,交織,將一個人的波蕩流入另一個人的眼底。
“總都統。”
沈崢點點頭走到傅南煙身前,抬手覆上她的額頭,微蹙眉頭,對倪方澤說“還有點燙。”
“燙是正常的,她剛醒,身體機能還沒徹底適應過來,隻要休息兩天就好。”
他這才放心下來。
從沈崢進來的那一刻起,偌大帥帳好像就隻能裝下他和傅南煙兩人,江姿嬋見狀道“好了好了,總都統難得忙完,我們不要打擾他們了,都各忙各的去吧。”
眾人相繼離開,曲良熙走時回頭望了一眼他們,傅南煙微仰著頭,杏眸中除了沈崢的身影再放不下其他。他神情晦暗地替他們合上簾帳,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自己從前荒廢太多時光,他從現在開始努力做好一位世子,可傅泱還會給他時間成長嗎?
耳邊終於清淨,沈崢給她倒了杯溫水,傅南煙搖搖頭,“我喝過了。”
沈崢便一仰而儘,剛交代完撫河事務,重整四神十六部,安排接下來的行程,嗓間乾啞。
經曆過東山一番波折後,兩人險象環生,好不容易雙雙無恙,傅南煙卻不知該說什麼。
就見沈崢出去跟下屬吩咐了什麼,回來後褪下厚重的外袍,又填了幾塊炭火。
沒一會,下屬端著熱乎乎的粥進來,沈崢接過,坐到榻邊輕聲道“你剛醒,隻能吃些流食,忍一忍,過幾天我讓廚子給你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