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莊澤語,這裡麵你也有份?!”
莊澤語慌忙向江姿嬋擺手解釋,哭喪著臉道“我也是沒辦法啊,馮邦私下授命,不讓我對其他人說。再說也就是處理屍體這麼點事,沒有到處講的必要啊。”
“他當然不敢讓你到處說,馮邦那時剛上任,哪裡信的過我們?”
江姿嬋冷笑一聲,對他嗤之以鼻,宋繼低聲道“姿嬋。”
莊澤語本就性情如此,不好站隊,和他們不同,但此人並非善惡不分,他沒把當年的事當回事,想必也是被馮邦蒙蔽導致。
沈崢對杜鴻雲道“鬨鬼,怎麼個鬨法?”
“自從走水以後,山城縣的人嫌晦氣,陸續都搬離了那裡,漸漸的,山城就成了空縣。然而,每到晚上,太陽方一落山,就會傳來奇怪的響聲。路過留宿之人找遍各個方向,都尋不到聲音來源,最後發現,那聲音竟從地底發出!如若不是鬨鬼,地底怎會發出聲音?定是那群暴民心生怨恨,化成厲鬼為禍人間!”
江姿嬋笑道“我縱橫沙場多年,還從未見過鬼,總督統,讓我去會會它們!”
“姿嬋,先不要輕舉妄動,聽總督統的指令。”
沈崢沉默。
傅南煙努力在腦海中回憶有關山城縣的信息,但是沒有。
她大部分的記憶在京都。
“杜副督統,四神十六部交給你一段時間。我親自去山城一探究竟。”
眾人皆怔。
杜鴻雲驚在事到如今,他和沈崢的瓜葛如此之深,他竟還能重用自己。而江姿嬋等人則擔憂道“您是統帥,萬一出事,四神十六部便亂了。還是由我去吧。”
“世上無鬼神,山城必有貓膩,宋參將,江參將,你們幾位儘力輔佐杜副督統,我去去便回。”
傅南煙道“我也去。”
沈崢駐足。
她猜到他要說什麼,“我若執意,誰也攔不住我。”
幾次三番的拒絕,和她永不放棄的追隨,沈崢自然清楚麵前女孩有這樣的能耐。
何況,他答應過不再丟下她。
“準備一下,明日動身。”
傅南煙勾唇一笑,“好。”
這次前往山城,為了避人耳目,除去傅南煙,沈崢隻帶了四五個人跟隨。
還有一位極為特殊的——溫子曄。
“輪回”藥勁已過,他恢複清醒,但明顯精神不如從前豐沛,不過,他本性不變,還是那副碎嘴欠打的模樣。
一天過去,到了晚上,附近沒有客棧,幾人便隻能在野外露宿。
冬天,大多數獸類冬眠,偶爾出來活動的隻有飛鳥和雪兔。傅南煙看到一隻,端起弓,在沈崢的指導下射箭。
可惜,雖然碰到了兔子毛,卻沒有射中,反而驚動了它。
沈崢拿過她的弓,長眸微眯,動作如行雲流水。
他不僅劍術卓絕,用弓箭也極為精準,隻見長箭脫離弓弦的瞬間,便刺穿了飛速奔跑的雪兔喉頸,一箭斃命。
跟隨的屬下都感慨不已。
冬天的山林雪白一片,本就難辯生物,雪兔奔跑的速度非常快,要想做到一箭斃命,試過的人才知道那有多難。
傅南煙驚喜地露出笑容,跑著去撿兔子,像個孩子。
沈崢望著她的背影,素來冷漠的神情也不知不覺地暖了幾分。
他跟上前,從她手裡拿過兔子。
“冷麼?”
傅南煙搖搖頭,小臉凍的微微發紅。
“亦承好厲害!我要是有亦承一根手指那麼厲害,我就心滿意足了!”
他揉了揉她的頭發。
“你若想學,日後我慢慢教你。”
傅南煙心說,他上輩子便教過,隻是她在這方麵實在沒什麼造詣,頗給他丟臉。
此時,屬下都不在身側,有的在山洞忙碌,有的還在打獵,溫子曄被五花大綁丟在山洞,逃不掉。
這片隻有她和沈崢兩個人。
傅南煙道“亦承,你突然提出親自去山城,是不是懷疑杜鴻雲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