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煙沈崢!
她被抱著走進安泰酒樓,圍觀的人很多,黛青站在最前麵,一臉看好戲的表情,說書的也不說了,戰神抱了小神女,這分明比說的書更有趣。
“開間房。”
黛青唇角噙笑,伸出一隻手臂攔住了他,“開房?可以,先把房錢付了。”
“找傅南煙。”
沈崢徑直走了過去,黛青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心裡給傅南煙祈禱。
看來兩年前她的離彆,沈崢還沒有原諒她呢。
周圍都安靜了,二樓,沈崢踢開房門,砰地一聲把傅南煙丟到床上,接了盆裡一杯冷水,儘數潑在她臉上。
她沒有睜開眼睛,沈崢又潑了一杯,居高臨下地站在床前冷聲問“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良久,傅南煙翻過身去,背對著他,整個人縮成一團。她頭發濕了,臉上好多水珠,有的滾到衣領裡,很狼狽。
她睜開眼睛,半邊臉埋進枕著的胳膊,蹭了蹭,擦掉臉上的水珠,落寞道“你要是這麼討厭我,又何必把我接住?”
“長平之戰我欠你一個人情,如今還回來,日後,你我再無瓜葛。”
“那你想和誰有瓜葛,錢安清嗎?”
沈崢沉默。
傅南煙沒醉,這會兒突然覺得醉了有多好,喝醉了沒心沒肺,說的話不過腦子,聽來的話也不會放心上。
不像這會兒,哪哪都疼,自己找虐受。
他真的生氣了,傅南煙感受的到,他心裡對她有怨恨,再無私的人也會憤怒,也會傷心,傅南煙能理解,如果當初突然要走的人是沈崢,她也不會好受,放在上輩子,一定會因此乾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把酒醒了,睡一覺,讓人接你回去。”
“讓誰啊?”
傅南煙爬了起來,撅著身子抓住沈崢的衣領,“不行,咱倆得把話說清楚。”
她睫毛上還有被他潑的水,沈崢斂眸,控製住給她擦掉的衝動,冷聲道“你想怎麼說清?”
傅南煙拉著他走到桌旁坐下,拿出一張紙,沾墨,提筆開始寫。
“嘉盛十一年五月初三長平之戰,傅泱帶領萬人軍隊力挽狂瀾,救下沈亦承麾下數萬性命。六月七日,未時三刻,傅泱於安泰酒樓跳下,幸遇沈亦承搭救,還一人情。”
沈崢盯著白紙黑字,蹙眉,“什麼叫還一人情?”
傅南煙啪地一聲把毛筆按桌上,“我救了那麼多人,你才救我一條命,當然隻能還一個!”
沈崢不由覺得好笑,“照你意思,四神十六部餘下五萬七千人,我便欠你五萬個人情?”
“錯!”她湊近,勾唇一笑,“是五萬七千個。”
她笑的傻兮兮,八成是沒少喝,臉頰紅了兩塊,眼尾濕噠噠的泛著水光,一頭長發就那麼垂下來,沒有正形。
他半晌不說話,傅南煙仰頭,皺著眉頭看他,“你不是要賴賬吧,你可是戰神!”
結果演的有點大發,沈崢往後退了一步,她為了錘他胸口整個人往前傾,正好抓了個空,差點一頭栽下去。
手忙腳亂之中,她抓住了什麼,隻聽撕拉一聲,沈崢的衣領被她扯開了,露出一片大好春光,傅南煙一抬頭,全看見了。
她倒也不是第一次見,隻是這次異常的著迷,也許因為太久沒離他這麼近了,兩年,七百多天,每分每秒都那麼漫長,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熬過來的,就連夢裡,沈崢都懶得施舍她一眼。
所以她目不轉睛的像個色女,直到沈崢問“看夠了沒有?”才回神。
她吞了口唾沫,鬆開手坐直,把紙推到沈崢麵前,“你彆怪我涼薄,這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咱倆的人情債,可不是你說還就能還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