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三老爺說道:“從輕發落?我問你,你剛才去見了五皇子,看見他的傷勢如何?”
蕭琮垂下眼簾,老實回道:“五皇子左肩綁著繃帶,隱約可見鮮血,我去的時候,五皇子還下不了床。
“太醫說五皇子傷了右腳,沒辦法下床,左肩傷了骨頭,恐怕要很長一段時間才會好。
“還說...還說五皇子受了內傷...”
“這不就是了嘛。”蕭三老爺叫道:“你們看看,五皇子傷得這麼嚴重,他怎麼可能放過阿楚,陛下又怎麼可能會放過阿楚?”
蕭琮臉上浮現窘迫之色,他也是沒辦法才這麼說的,誰讓祖宗家訓不可違呢...
原本應該是午後悠閒的小憩時光,今日卻氣氛凝重,常青院中聚集了蕭家各房的掌權人,他們彼此的表情都很嚴肅。
蕭老夫人看向一家之主蕭老太爺:“你倒是說句話啊,五皇子擺明了要動我們蕭家,這是要拿阿楚先磨刀子呢。”
蕭老太爺何嘗不知道五皇子的用意,但他想得更深:“你先彆著急,我已經派人去打探五皇子的傷勢了,等有了消息我們再做進一步的定奪。”
蕭大老爺緩緩說道:“前幾日五皇子府的紀先生曾來找過我。”
眾人的目光看了過來。
蕭大老爺眉頭微皺,說:“他是奉了五皇子的命令,希望我們蕭家能在朝堂上支持五皇子。”
這句話的意思不言而喻了,五皇子分明是想拉攏蕭家,為自己坐上太子寶座增加一分力量。
蕭二老爺沉吟道:“這麼說來,五皇子是想讓我們蕭家站在他那一邊,既然是他有求於我們,想必他也不會對阿楚怎麼樣。”
蕭三老爺反駁他的話:“二哥這話可就錯了,如今是阿楚驚了五皇子的馬,害五皇子受了傷,是我們被五皇子抓住了把柄,何況阿楚還在他手中,是我們有求於他才是。”
蕭琮坐不住了,他站出來說道:“三叔這話也不妥,我已經派人去打聽過了,很多老百姓看見的是五皇子的馬差點踩死阿楚,而五皇子之所以受傷是因為他的馬突然發狂,他自己摔下去的。”
蕭三老爺當然也知道這些事,但是,“大侄子,你彆怪三叔說話不中聽,你剛才說的都是事實,這些我們都清楚。
“但是,現在五皇子明擺著就是衝著我們蕭家來的,如今有了機會,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當時是有百姓在場,但是五皇子若是一口咬定是阿楚驚了他的馬才導致他受了傷,阿楚也無可奈何,何況阿楚並沒有受傷,而五皇子從馬上摔下來卻是真真切切,許多老百姓都瞧見的。”
蕭琮一時語塞,片刻之後,他又說道:“那五皇子罔顧皇命,在朱雀大街騎馬也是觸犯了法律,他受傷是咎由自取,不能怪阿楚。”
蕭三老爺搖了搖頭,看著蕭琮的表情變得失望:“大侄子啊,你怎麼這麼天真呢?那些法律從來都是約束老百姓的,什麼時候真的對皇族起過作用了?
“再說,五皇子肯定會找理由推脫這件事,到時候,陛下輕描淡寫就會放過他。
“但五皇子受傷這件事就不一樣,他可是陛下的兒子,而且是最疼愛的兒子,若是五皇子一口咬著阿楚,陛下也絕對不會放過阿楚。
“到時候阿楚是生是死,就不知道了...”
蕭琮的臉色變得慘白。
蕭老夫人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阿楚可是她第一個曾孫,她可不想阿楚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