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妾室,叫宋妙華是嗎,她現在住哪兒”紀吳氏淡淡地問錦朝。
錦朝看著祖母冷厲的目光,心中頓悟她是想幫自己除了宋姨娘。她笑著握了紀吳氏的手道“外祖母不用憂心此人,我定是不會放過她的”
紀吳氏笑笑“我做事便喜歡果決,不想留她性命礙眼我和你父親說的那些話,便是想讓她永不起複,削了頭發送到尼姑庵,這可不是嚇唬顧德昭的”
錦朝覺得折磨人,應該慢慢的,痛苦要長久才好。外祖母卻不一樣,她是雷厲風行的性子。
外祖母握緊她的手,語氣哀絕“不論怎麼說,我也要為你母親報仇的宋姨娘你不用管,我來替你解決,你看好顧瀾就成,那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錦朝便不再說什麼。外祖母心裡是非常看重母親的,母親這樣死,她總要做些什麼。
兩人在內室說著話,采芙過來稟報“杜姨娘在夫人靈前哭暈過去了,小姐不然去看看”
外祖母挑了眉“這個杜姨娘如此重情義”
錦朝覺得有些奇怪,杜姨娘平日裡誰都討好,母親死了,她也不該傷心成這樣才是。
錦朝想了想便對外祖母說“不如咱們也去看看,這些年兩位姨娘也是安分守己。”
紀吳氏點頭,和錦朝一起去廂房看了杜姨娘。
杜姨娘躺在石藍色金攢絲的菱花紋靠墊上,臉色蒼白,顯得十分萎靡。郭姨娘陪在她身邊,看到錦朝和紀吳氏前來,行了禮道。“杜姨娘守了一天一夜,近幾日又正是熱的時候,許是中了暑氣。”
錦朝見杜姨娘盯著承塵久久說不出話,吩咐了丫頭給杜姨娘煮了消暑的湯。說要是等一會兒再不見好轉,便去請了柳大夫過來。
看完杜姨娘後,又和外祖母一起出了西廂房的門。
靈堂還有絡繹不絕來上香的人,五夫人在一旁照應著。顧錦榮和幾個妹妹都跪在靈前燒紙,兩個堂兄則一左一右燒紙馬。一個穿著月白斕衫的少年站在靈前背著手,皂色衣帶垂落身側,神情淡淡的,麵色如玉秀美,風姿無雙。
外祖母見了便道“這少年人是誰,若是顧家堂親,怎的也不著喪服”
錦朝這兩天忙得腳不沾地,昨天更隻是睡了兩個時辰,早忙得忘了葉限也來了。蕭先生也不用請了,倒是還要找他說一聲。她想了想,和外祖母說“是長興候世子爺五叔娶了長興候嫡女,因此算和母親同輩,我要喊一聲表舅的。”
外祖母看了他許久,才靜靜地道“這人實在不可小覷”
錦朝當然知道葉限不可小覷,隻是不知外祖母是怎麼看出來的。好奇問了一句“外祖母怎麼得知”
外祖母說“你看往來的人這麼多,每個人都會看他一眼,他卻動都不動,目不斜視。一點都沒有避諱或是不好意思要麼是他習慣了,要麼是他根本不在意彆人的看法,兩種都很可怕。”
錦朝正和外祖母說著話,青蒲走過來了,跟錦朝說“臨煙榭的婆子過來說的,老爺帶了兩個婆子去臨煙榭,要剃了宋姨娘的頭發送她去靜妙庵宋姨娘不從,砸了許多東西”
錦朝和外祖母對視一眼,紀吳氏笑笑,冷聲道“你父親也是愧疚極了,這事輕易就去做了。既然如此,不讓她從了,我也愧當了紀家這麼多年的太夫人”
紀吳氏拉了錦朝的手,帶著宋媽媽和幾個粗使的婆子去了臨煙榭。錦朝想了想,讓青蒲去請繡渠過來,既然要算賬,總要新的舊的一起算到宋姨娘頭上,讓她永遠都翻不了身了。
到臨煙榭的時候,果然什麼東西都砸得遍地狼藉,宋姨娘被兩個婆子壓在大炕上,形同瘋婦“你們敢這麼對我放開老爺,你竟然能絕情成這樣紀氏做了那些事,我沒說謊是你自己心虛,你想拿我頂了你的錯你休想我不會去靜妙庵的”
顧德昭在旁聽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宋妙華這是什麼話但是他聽了卻更有幾分心虛,他也說不明白宋姨娘到底說對了他幾分心思。
老爺沒有下令,兩個婆子都不敢用重手,眼見著宋姨娘就掙脫了婆子的手,撲到顧德昭麵前哭道“老爺,品秀伺候你十六年啊不過是因品秀犯了小錯,您就要這樣絕情嗎您對夫人已經絕情了,難不成還要對品秀如此絕情”
紀吳氏跨進門,剛好聽了這話,冷笑道“你倒真是會討巧對你絕情,那才是對晗兒的柔情你伺候顧德昭十六年算情深意重,我的晗姐兒伺候顧郎中二十年算什麼呢”
顧德昭揮手讓兩個婆子把宋姨娘拉過去,宋妙華哭得十分淒慘,她才不要去靜妙庵與青燈古佛相伴一生她才不要離了這榮華富貴她更不要讓瀾姐兒離了母親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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