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拉住錦朝的手,繼續說“想你出嫁的時候,你二伯父還讓我給你的添箱一定要好,怕你受了委屈,特地要娘給你多封幾擔嫁妝。你們從適安回到祖家,你二伯也是儘心儘力照顧你們,你父親上次出事,差點丟了官。不也是你二伯幫忙才躲過的錦朝,現在你二伯父有難,於情於理,你也不能不幫啊”
抬出恩情來壓她,她要是不答應不就成不義之人了。
何況是在陳三爺麵前。
周氏繼續說“你祖母叮囑我一定要把話傳到。你要是不答應,她老人家就要親自過來了,她年紀大了,你也不忍心看她折騰吧你也知道你祖母的性子唉,現在全家上下都忙著想救你二伯,可惜有心無力啊在這麼下去,你祖母氣出個好歹,咱們家更是要手忙腳亂了”
顧憐忍不住想插嘴,被桌下周氏的腳死死踩住。隻能不甘心地低下頭,咬著唇等周氏說。
周氏看到顧錦朝不說話,心裡鬆了口氣。顧錦朝能拒絕嗎拒絕就是不孝不義,陳三爺還坐在這裡,她不會這麼直接的。就是陳三爺聽到,也不好意思不答應
顧錦朝心裡直想笑,周氏這些事也敢搬出來。就說嫁妝的事,父親的家業充公,每年的收益近萬兩銀子都是顧家的。她的嫁妝在其中算不上什麼,何況要不是她要嫁到陳家,馮氏會給她這麼多嫁妝她在顧家一年,馮氏要拿捏她,顧憐看她不順眼,做了多少對她不好的事馮氏想把青蒲指給徐厚才,顧憐想讓她幫自己頂罪現在這些人都來問她要恩情了
也是,父親原來出事,二伯父也幫過他。但一碼歸一碼,她不會拖陳三爺下水。況且父親那次脫罪,並不是二伯父幫忙,而是陳三爺暗中相助。周氏這顛倒黑白,恐怕是連事情都沒問清楚
二伯父要是遭人陷害,顧錦朝也不會真的不幫忙。但他不是,這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二伯父的難處我明白,但是二伯母也知道,明知故犯的事有多嚴重。二伯父想完全保住官職是不可能的況且我也是個內宅婦人,想幫也不知道怎麼幫啊。”顧錦朝說。
周氏喉嚨一哽,她不知道怎麼幫,她不知道陳三爺知道啊
餘光往旁邊一瞟,發現陳三爺正閉目養神,好像根本沒聽到她們說話這陳三爺怎麼不按牌理出牌
她哭起來“朝姐兒,你心不誠啊你摸著良心說,該不該幫你二伯父”
“錦朝。”陳三爺突然叫了她一聲。
顧錦朝側頭看他,陳三爺手裡摩挲著茶杯蓋,“你下午還有一盞藥要喝,該回去了。”又看向周氏笑道,“她現在身子嬌貴,受不得累,伯母見諒了。”
說著就站起身,牽顧錦朝起來。
周氏慌了神,忙說“陳三爺這、您不說句話嗎”
陳三爺不喜歡她那些明著暗著要挾顧錦朝的話,他在旁邊一直忍耐著聽完了。
他轉過身直看著周氏“二伯父是都察院官員,我已經找馮先倫談過,他會保二伯父不至於丟官。二伯母想要讓二伯父官複原職,就去問問那幾個活活被羅泰打死的人的家人,或者去問問被他害了的安司同一家,看看他們同不同意吧。問錦朝你也問不出什麼來。”
周氏目瞪口呆,馮先倫就是左都禦使,顧德元的頂頭上司。陳三爺已經和他談過了
陳三爺牽著顧錦朝走到門口,又回頭淡淡地說“對了,嶽父那次出事是我救的,二伯父好像什麼都沒做過。他當時怕把自己牽扯其中,早就先寫好了陳情書,準備一旦事發就立刻脫身。二伯母回去問清楚再說吧。把這事說給嶽父聽也好,免得忙裡忙出卻連句感謝都換不來。”
顧錦朝都聽愣了,陳三爺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走吧。”他輕聲對錦朝說,隨後牽著她走出西廂房。
顧錦朝才掙脫他的手,問他“三爺,我父親那次被人陷害你怎麼知道二伯父的打算”
陳三爺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說“你夫君我什麼不知道。當時我要幫你,自然要把事情查清楚。你二伯父為人詬病太多,我隻是覺得你知道了徒增煩惱,就什麼都沒說。”
他先走在前麵。
顧錦朝看著陳三爺的背影,心中卻有些擔憂。他什麼都知道,什麼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估計他也曾經查過顧家的事那自己跟陳玄青的事呢
他知不知道自己原來曾經喜歡過他的嫡長子
如果他知道了,她該怎麼辦
顧錦朝指甲都掐進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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