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很莊重的隔空一抓,隕石外麵的紅色礦石紛紛脫落,露出了裡麵一塊密布著暗紅色汙漬黑色金屬,一米長,十公分寬,一公分厚,筆直筆直的。
施夷光腦袋裡一團漿糊,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外太空來的隕石嗎,怎麼感覺反而像是一把古刀,一把平平無奇的黑色古刀,並且隻有刀刃沒有刀柄。
施夷光難以理解,如果這黑色金屬不是自然形成的,而就是一把刀,那這把刀是誰送到了太空去的?什麼時候上去的,現代的還是古代的,或者遠古的,而現在它又是自然墜落,還是被誰丟下來的?
這塊黑無常沒直接觸碰這柄刀,而是翻卷手中的鎖魂鏈,纏繞在刀刃上,要拽著這把刀離開。
拽一下,沒拽動,黑無常皺眉,兩隻手抓住鎖鏈,輕輕一攥,其手臂上浮現了一枚枚黑色的鱗片,密密麻麻疊在一起,就好像傳說中的龍爪一般。
它再次用力,拽著那把刀動了動,可就在這一瞬間,它死寂僵硬的臉上突然一抽,整個身體像是一件被摔裂的瓷器或者被重擊的冰麵,一道道裂紋以它雙手為,朝整個身體延伸過去。
同時那些裂紋中投射出一縷縷血色的光芒,和連在老二,阿九,十三身體上的血色光芒一模一樣,都是來自那柄隕石刀。
黑無常想拔走這柄刀,卻反被刀鋒纏住,還要將其直接撕碎。
黑無常要鬆手,沒做到,布滿裂紋的兩條手臂已經不屬於他了。
施夷光狂咽吐沫,心中掀起了滔天波瀾,怎麼可能,這究竟是什麼兵器,竟然能這麼可怕!要知道黑無常這家夥極有可能是傳說中的血王啊。
它幾乎乾翻了整個基地,擁有著搬山填海的偉力,不死不滅的生命,卻被一把刀吸住,還一副就要碾壓成灰燼的架勢。
施夷光期待,期待那把刀把黑無常宰了,可下一刻她就失望了,黑無常張嘴吐出條猩紅的舌頭,如同一把鋒銳的利刃,從它的肩頭處將自己兩隻手臂連根斬斷。
至於那斷掉的兩條手臂,連同那根鎖魂鏈,一同粉碎,化作了紛紛而落的粉塵,被風一吹消散了,而那把滿是汙漬的長刀,動也未動半厘米,還靜靜的插在隕石坑中。
斷了雙臂的黑無常連退數步,死寂僵硬的臉上浮現了一絲駭然,這把刀遠遠超乎它的想象。
“你以為天上會掉餡餅嗎?還是這麼大的一個餡餅!”略帶嘲諷的聲音從未知所在,略過在場的所有人,徑直傳入黑無常的耳中。
黑無常麵無表情,隻是冷冷眺望著不遠處一堆碎石,在那碎石下麵,有個同樣隱藏很深的家夥,和他對峙十多年了,從威海衛一直到建安,再到現在的秦山令。
“你知道它!”
黑無常瞥了眼隕石坑中的黑色長刀,冷冷的問。
“自然知道,其實你也知道,呃不,是白色的你也知道。它其實是個禮物,一件送給特定的人,達到特定目的的禮物。”碎石下的聲音再次傳來,縹緲無蹤,隻有黑無常一個聽得到。
“哼!”黑無常冷哼,反而話鋒一轉冷笑著問“從她離開那根脊柱最中間開始,陰陽貫通已成定局,你還不逃嗎?血王可並不是真的不死不滅。”
“逃?”碎石下的家夥輕笑“對麵是南瞻部洲,盛世大唐,可不是你們碧落部洲的黃泉,究竟是哪個該縮著尾巴,還不好說。”
“哼,多說無益,且再等等。”黑無常冷笑,一扭頭徑直朝黑霧中走去。
“喂。”碎石下又有聲音傳來,叫停了黑無常。
“記得下次出來之前把嘴角的薯片碎末擦乾淨,還有那股子衛龍的味道,衝鼻子。”碎石下的聲音這次不再縹緲,連坦克車裡麵的施夷光都聽得真真切切。
提心吊膽的施夷光下意識的朝黑無常望過去,真的發現他嘴角有一粒暗黃色的斑點,一開始還以為是屍斑之類的東西,現在被提醒了,仔細一看才發現,真他娘的是薯片。
吃薯片,啃衛龍的黑無常?尼瑪,什麼情況?你能不能再接地氣一點嗎?要不是你黑不溜秋還挺高的,我施夷光都要以為你是謝小七那個憨批。
黑無常抹了抹嘴角,擦掉那塊薯片,又瞅了瞅施夷光這邊的坦克車,眉頭緊皺起來,似乎在權衡著什麼東西。
“我還在呢,你抓不走她的,而且你以為稷下真的這麼弱不禁風?校董會那群小娃娃沒露頭,你以為他們不存在?再者,你以為送出這把刀的人在哪呢?”碎石下聲音縹緲無形,躲過了所有人,隻灌入黑無常的耳朵裡“你們應該把孟婆留下的,而不是你,她比你冷靜多了,也聰明得多。”
黑無常猶豫了好一陣,終究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一揮衣袖,化作黑氣撞入了黑霧中,緊接著黑霧如同潮水般退去,那魔音嗩呐也偃旗息鼓。
整個基地再次被陽光普照,回到了人間。
黑無常好像走了,施某人恐懼的心理去了大半,大舒一口氣,慢慢冷靜下來,而這時腦袋裡靈光直閃,有了一絲明悟,好像猜到了這一事件的來龍去脈。
黑無常這家夥,可能隻是個無辜的路人,吃著薯片辣條唱著歌,突然就被隕石給嚇住了,定睛一看,卻發現那隕石是個好東西。
天上掉餡餅,哪個不想順手牽羊。
黑無常就忍不住出手了,先用強無敵的手段乾翻了基地的血裔,卻被隕石黑刀打了半死,隻能灰溜溜的走了,嗯,應該就是這樣了。
施夷光覺得自己腦補能力很強,也很符合邏輯。
“掌緣生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