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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沈齡紫才緩過來,她知道抱著自己的人是誰,此時此刻,陌生漆黑的環境裡,她無比信賴他。
眼前一片黑暗,但幸好還有溫暖。
還有身邊這個人。
沈齡紫埋在梁焯的懷裡,緩了一會兒之後顫著聲問“你怎麼在這裡的呀”
她聲音軟綿綿的,像是染了一層甜蜜的糖。
梁焯最受不住沈齡紫這番模樣,像是被狠狠愛過似的,帶了些許的委屈,讓人想要疼愛憐惜。
他的聲音也不自覺跟著變柔和“不希望我在這裡”
沒想到這人居然還反過來問她。
沈齡紫臉上一燙,說不出違心的話。
幸好他在這裡。
梁焯將沈齡紫往剛才那個有燈光的房間帶去,幾步路的距離,沈齡紫的手一直緊緊地抓著他,像是深怕他會拋下她似的。
到了有光亮的地方之後,沈齡紫立馬放開了梁焯,自己走到裡麵去。
麵前是一堆成山的洋娃娃,小時候沈齡紫還是很喜歡洋娃娃的,現在反而卻覺得很恐怖。這些洋娃娃一個個都非常精致,大眼睛,高鼻梁,但是透露著一股詭異。詭異裡透漏著一股滲人,叫人毛骨悚然。
梁焯隨手拿起一個洋娃娃,伸手逗了一下,這個洋娃娃突然發出“啊”的一聲,嚇得幾步開外的沈齡紫一抖。
沈齡紫埋怨地等了一下梁焯,捂著自己的胸口。
“嚇到了”梁焯很不溫柔地把洋娃娃扔到了一邊,朝沈齡紫走過去。
沈齡紫見他走過來,警惕地往後麵一退,可惜退無可退,被人直接堵在牆角,“你,你要乾嘛”
梁焯那雙漆黑的雙眸染上笑意,一瞬不瞬地看著沈齡紫,繼而突然靠近。
他必須得承認,自己是特地來這個地方找她的。
每天例行聽梁瀟的工作報告是假,探尋沈齡紫的蹤跡才是真。
兩人靠得近,加上周圍沒有其他人。
沈齡紫看著眼前的人,異常心跳加速,緩緩低下頭。
她不敢看他,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心裡,卻似乎有所期待。
但等了一會兒,沒有什麼動靜。
沈齡紫又緩緩抬起頭,就見這個男人正看著她笑得意味不明。
他笑起來的時候真的很好看,會少了平時的冷冽,多一分溫柔。
“想接吻”他一臉的不羈。
“怎麼可能啊”沈齡紫窘迫地伸手要推開他,不料反被他拉住手。
梁焯的手掌很暖,掌心包裹著她纖細的手腕,將她往自己跟前一帶。沈齡紫就這麼猝不及防地撞進了他的懷裡,她剛想開口罵他流氓。就見他又抬起一隻手,將她發頂上的一根白色的羽毛繩拿掉。
他隻是想拿掉她頭上多餘的羽毛。
經這一遭,沈齡紫早就忘記了害怕,隻剩下無儘的羞愧。
在剛才那一瞬間,她的腦海裡似乎真的冒出過這種令人羞恥的念頭。
“要走麼”梁焯問她。
沈齡紫連忙點頭,她在這裡一刻都待不下去了。這種有幽閉黑暗的環境,隻會讓她覺得很難受。
可轉眼一想,她想到了還在裡麵的梁瀟。
梁瀟剛才說是要出去找路,可人卻不見了。
“我同事還在裡麵。”沈齡紫說。
梁焯點點頭,知道沈齡紫口中的同事其實是梁瀟。
但他不能說,是自己把人給弄不見了的。
如果沈齡紫沒有被剛才那幕黑暗嚇得心跳加速,又或許她沒有被眼前的梁焯擾亂了思緒。她也不會忘記,梁瀟和眼前這個男人是認識的。沈齡紫第一次見梁瀟是在一個多月前,那次梁瀟在警局大鬨,當時梁瀟頭發修理齊肩染成奶茶色,發絲散發淡淡淺白,看起來十分有個性。
如今梁瀟的頭發早已經染黑,穿著打扮也非常上班族化。梁瀟來公司上班快一個月,和警局裡那個潑辣野蠻的小丫頭全然不同。
而且梁瀟在工作室時做事情很專注,效率高,專業好。好幾次二維人設問題都是梁瀟單方麵解決,她平時不太愛和人熱絡聊八卦,幾乎每天戴著耳機沉浸在自己的創作當中。
才二十歲的小姑娘,但做事情非常有自己的計劃和條例。
可梁瀟也並非懦弱的性格,她的臉上總是閃耀著自信的光芒,說話簡潔明了,一語中的。有時候辦公室裡撩八卦,若是吵到梁瀟,她就會大聲指出。明明她看似最孤僻不合群,但沒有人敢對梁瀟說什麼。
沈齡紫的位置就在梁瀟對麵,有時候她也會忍不住看看窗外的小丫頭。
今天辦公室裡就發生了一起口舌之戰,最後還是梁瀟擺平。
當時不知道女孩子們之間在聊什麼,說著說著竟然起了爭執。
“ok才是目前國內最優秀的動畫導演吧”
“搞笑,明明是傅灼準確地說,ok並不是中國人吧”
“你才搞笑,ok是澳門人,澳門人就是中國人,你連這點都不知道嗎”
“誰知道他真的是澳門人還是美國人,沒準就是個幌子。”
“你說笑的吧,這有什麼好當幌子的人家明明白白寫的是澳門人,戶籍南州市。”
ok和傅灼都是現在國內一流的國漫大師,粉絲無數。
沈齡紫也很喜歡這兩位創作的作品,並以他們為自己的目標。而且沈齡紫現在最大的願望之一,就是能和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合作。
那可是國內殿堂級的國漫大師啊
七嘴八舌間,隻聽“嘭”地一聲,梁瀟的聲音涼涼響起“吵不吵啊有完沒完還讓不讓被人好好工作啊”
其中有個女同事不滿,道“你才最吵吧”
梁瀟聞言站起,一臉嚴肅看著人說“你再嗶嗶一句試試老娘來這裡是上班的,不是聽你們嗶嗶的要嗶嗶滾出去”
有些人單單是一臉的氣勢,就能以她嬌小的身子將對方壓到。
果然那個女同事不再多說什麼。
當時沈齡紫見情勢不妙都想衝出去當和事佬,但想想還是作罷。她從一個職場小白,到現在漸漸摸出一些職場的規律,有時候不出現反而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彆看梁瀟在人前很高冷,並且不可一世的模樣。但在私底下,梁瀟在沈齡紫的麵前卻很乖順。梁瀟在沈齡紫麵前不鬨騰,也不惹事,從來都是認真把吩咐的事情超水準完成。
現在沈齡紫幾乎拿梁瀟當成了寶貝。
寶貝不見了,沈齡紫著急。而且她們還是一起來玩遊戲的,必須得找到對方。
“不行,我得找到瀟瀟。她說要跟我一起玩密室的,我不能扔下她的。”沈齡紫說著又往外頭的黑暗裡看了眼,有些害怕。
梁焯聞言蹙了蹙眉,雙手鬆懈散怠地抄在褲兜裡,不疾不徐地應了聲“哦。”
看樣子,他似乎很不想找。
沈齡紫看出他不情願,說“你可以自己走,我自己找就行了。”
“你自己找不害怕”他說話聲音磁性悅耳,字正腔圓裡還帶著些許不正經,似乎篤定了她不敢。
沈齡紫不想被看扁,氣呼呼地往外頭走,可一出門,外頭就是漆黑一片。
怕是真的怕。
眼前的黑暗裡仿佛藏著一隻巨獸,隨時能夠將人吞噬。
梁焯走過來,人站在沈齡紫身後,他突然開口問“這個房間你找到什麼線索了”
沈齡紫聞言想到自己找到的紙條,把紙條提給梁焯,“有的,就是這個。”
梁焯拿起紙條看了眼,紙條上寫著“我的朋友們都在這裡離奇失蹤了,你如果不小心來到這裡,一定要想辦法從光明的地方離開,因為鬼怕光明”
他看完紙條後判斷道“應該是黑暗中有看不到的機關,觸碰到機關之後就進入另外一個房間。”
所以梁瀟就是這樣不見的。
沈齡紫心想有道理,她下意識問梁焯“那怎麼辦呀”
梁焯聞言深看了沈齡紫一眼。
沈齡紫大概意識不到,自己那軟軟糯糯又充滿依賴性的聲音多有殺傷力。
“尋找有照明的東西。”梁焯說著拿出一個手電筒。
手電筒的燈光被打開,整個長長的走廊瞬間被照亮。可被照亮的地方,並沒有看到任何異常的部分。四周一片詭異的靜謐,讓人不自覺毛骨悚然。
沈齡紫驚呆,看著梁焯手上的東西問“你怎麼有手電筒的呀”
“另外一個房間裡找到的。”梁焯抬起腳步,順帶牽起了沈齡紫的手,動作十分自然流暢,仿佛本該如此。
沈齡紫一開始還想反抗,但一看四周一片漆黑,而眼下隻有這個男人能夠給她帶來安全感,她也就隻能認慫。
眼前的這條走廊很長,像是一個無底洞,最主要的是,在走廊儘頭還有一麵鏡子。
鏡子反光手電筒的燈,有些刺目,也有些可怖。
沈齡紫一開始並未注意到那是鏡子,而是看到鏡子裡反射出的兩個人影,嚇得主動往梁焯身上縮。
梁焯伸手護著沈齡紫,幾乎將她整個人攬在懷裡,問她“看到什麼了”
沈齡紫不敢抬頭,隻說“前麵,前麵有人”
聯想到剛才在紙條上看到的字,她覺得前麵的不是人,而是“鬼”。
梁焯低笑,將她護在懷裡安慰著說“彆怕,前麵有一麵鏡子,鏡子裡是我們的身影。”
沈齡紫一點點抬起頭,這一看,好像還真是。
她居然被鏡子裡自己的影子嚇到,也是挺丟人的。
可眼下這個環境裡,沈齡紫做不到不害怕。這種害怕是天生的,她睡覺的床頭永遠都會放一盞夜燈。
“我們現在要乾什麼呀”沈齡紫問。
梁焯說“找線索吧。”
誠然,梁焯也沒有玩過這種遊戲。
以前梁瀟倒是在他的麵前提過,還纏著要他一起去玩,彩虹屁說了一堆,但梁焯很冷漠,從來不和梁瀟去玩。梁瀟為此當然埋怨過梁焯不是一個好哥哥,但梁焯並不在意。小孩子玩的遊戲,他玩什麼
從前是不感興趣,現在倒是覺得很有趣。
或許有趣的並不是遊戲,而是身邊的這個人。
他也可以變得像個大男孩,但前提是對象是誰。
看著沈齡紫嚇得一縮一縮地往他懷裡鑽,那雙小手緊緊抓著他,梁焯恨不得永遠在這個遊戲裡不要出去了。
“那我們快點找吧”沈齡紫一臉自信地說,“我一定要把瀟瀟找到的”
梁焯笑著揉了揉沈齡紫的腦袋,黑暗中看不到他一臉的寵溺。
實不相瞞,他對於找梁瀟並不感興趣,畢竟人也是他弄沒的。
這條走廊很長,走到鏡子前一看,左右沒有其他出口。
沈齡紫一臉陷入困境的表情看著梁焯“我們該怎麼找啊”
對梁焯而言,其實目前的情況很顯而易見,既然沒有一眼就能看到的門,那必定是有隱藏的暗門。他剛才隻身一人從沈齡紫隔壁的房間裡出來,那個房間漆黑一片,等他找到手電筒出來的時候就撞上了沈齡紫。
眼下,梁焯剛才出來的那個房間已經不見了。
既然不見了,那就是被“藏”起來了。
故事裡,這個地方原來是一個洋娃娃的加工廠,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廢棄了。而且廢棄之後,這裡傳出來鬨鬼的事情。有幾位愛探險的年輕人進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所以這裡成了恐怖娃娃屋。
恐怖什麼的梁焯是真的沒有感覺到,他進來的時候還淡定地在黑暗裡摸索了十幾分鐘。
梁焯注意到,牆上全是一些洋娃娃的展覽品。
“這些展覽品裡麵應該有東西吧。”沈齡紫說。
梁焯低頭看著懷裡的人,故意驚喜道“你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