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眼熟。
小公子又好奇地瞅了幾眼,突然想起,這同樣式的花燈前不久還在他手中把玩過,隻是另有人看中了,他不善與人爭奪,況也不是非要不可,便換了一盞。
既是來蘇州遊玩,小公子自然也知曉這花燈會的規矩。
且他記得,取了那一盞花燈的也是一個妙齡少女。眼瞧著,與眼前的公子倒也相配。
他一尋思,先笑了開來,問道“公子可去尋緣分命定之人?”
顧雲裳一愣,問她?
她瞧了瞧自個放在桌子上的花燈,又將眼光偏轉回去,繼續吃混沌。
“不去。”
“若去的……,咦?不去?為何?”小公子自顧自都要說出之前那女子的去向了,猛然聽到了拒絕,停下了話茬。
他有些好奇,這樣清秀的公子,又無佳人相伴,入鄉隨俗得一良緣有何不好。再者,就算不為結侶,為著蘇州的噓頭也是好的。
畢竟,可遇不可求。
小公子勸說著,“相遇即是有緣,既你我相遇,我又見過這花燈,說明上天也覺得你們理該相識。”
顧雲裳像是被逗樂了,剛好混沌也吃完了,她抬起頭,手中的筷箸敲了敲隻留些清湯的瓷碗。
“這位小公子,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緣分來緣分去的,都是拿來唬你們這些信著念著些情情愛愛的小孩子。”
情愛這種東西沾過一次,吃過一次虧便再也不相信,緣分這種東西,沒了那些癡男怨女求而不得的情愛也就算不得什麼。
總之,她顧雲裳是不大相信這些了。
如她父母那樣的,少之又少。
“你也沒多大呀。”小公子嘟囔著,隻覺得麵前這人的口吻與父親教訓他時差不離。
隻他又不知該如何反駁,隻能是默默地不吭聲。
過了一會,他的餛飩倒是上了桌,見顧雲裳離席,不甘心地衝她喊道“是一個孤身的女子,穿著月白色的裙裝,你瞅瞅,保不齊又遇上了。”
顧雲裳頗有些無奈,搖了搖頭,不欲與他爭辯,提起自己的花燈離開,一邊懶洋洋地開口。
“知道了。”
小公子抽了一雙筷子,他抽空又瞧了一眼顧雲裳。
見著她離去的方向正是他來時的地方,有著那盞花燈的小攤子就在不遠處。
小公子心裡直樂,還說什麼不信緣分,這緣分來了可擋都擋不住。
他想著,若是顧雲裳真見著人了還能不能再來說教他。
蘇州城的街道兩邊都種上了花樹,不消說花開如錦,且還掛上了各色的花燈,伴著夜間習習的涼風,燭火一閃一閃,倒是比白日裡更多了一分朦朧的美意。
平日裡就極為熱鬨的街市夜間更為繁華,賣著各種物什的小攤子都支了起來。
那個賣著折扇的小攤子前就站了個身穿月白色裙裝的女子。
咦?月白色?還真遇見了。
顧雲裳還真是有些好奇,莫不是她真與那小姑娘有緣?
可惜了,她又不是一個真正的少年郎,即使與那姑娘有緣也許不了人家一腔相思意。
顧雲裳有些玩味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