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寰裡！
“我不聰明，隻是你的野心太大了。”
封煙眯著眼看向付晞。
她本該可憐她的，如今卻有些懼怕他。
冷宮棄子在淵帝麵前奪權，需要多大的勇氣和城府？
歸根究底，他和林致是同一類的可憐人，不過想爭個公平。
怪就怪這時代。
讓人壓抑得如此喘不過氣！
付晞成功了，如今他在少淵國權勢滔天，人人畏懼，淵帝都要給他七分麵子。
但他也被這個時代打敗了，他再也不是自己七年前在桃樹下看到的那個眼睛亮晶晶的少年了。
付晞不置可否。
“那你呢？外界皆說你是帝都廢材，你卻隱藏實力這麼多年，你的野心是什麼？”
封煙垂下眸子。
她在鬼城渾渾噩噩度過七年，每天都是永無止境的殺戮，早就沒有什麼野心，若說有，也應該是林致有。
她回溯林致的記憶，不自覺的就把話說出了口，“從前我想父親能看我一眼，如今我隻想報仇。
報林清明拋棄妻女之仇，
報林家主母殘害我的奴仆蘇落之仇。”
封煙驚訝地捂住嘴。
剛剛那話分明不是她說的，可她就是如此順暢的說出口了。
好像剛才那一刻，她就是那個可憐的林致！
“那個叫蘇落的奴仆對你很好嗎？”
少淵國階級森嚴，如果不是有絕對的實力，身為一個奴隸，將沒有任何人格和尊嚴。
付晞以為封煙冷血冷情，不會在意身邊人的生死，沒想到她竟會想著為自己的奴仆報仇！
封煙翻尋林致的記憶，回答道:“她對我很好，母親去世後一直是她在保護我，我們住的院子很冷清，時常漏風，冬天我們會用紙把窗戶上的破洞糊上，然後躲在縫縫補補過很多次的被子裡咬耳朵。”
然後封煙幽幽地補充道:“但是她死了。她走後，院子裡再難有人陪我講話了。”
封煙越說，便覺得越難過。
很難有人活得如此簡單純粹了。
如果蘇落沒有死，或許她們倆就能這樣簡簡單單的過一輩子了。
付晞靜默一瞬，問道:“若是本王也對你好，本王死了你是否也會這樣記掛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