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存的一點暈眩,已經不足以控製她。
這麼烈的酒,陸斯年怎麼能說是“淡酒精”呢。
也沒想到自己這麼不勝酒力。
終於補好淡妝的蘇小漓暗笑。
想起上次在家裡和顧非寒喝紅酒,她又覺得有些奇怪。
那次喝得不算少,約有五六分酒意,照理說香檳酒精度數比紅酒低才是,這次自己才喝了一小口而已,竟然醉到這種地步……
蘇小漓疑惑著,不知為何,忽而生出半絲寒意。
腳下卻沒停,她走向陸老爺子。
陸老爺子要給蘇小漓介紹的是林家老爺子。
江湖上稱王稱霸的頭子。
兩個老頭子年輕時,有過數次將後背給予對方的經曆。
雖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家族事業道路不同、沒有交集,並不妨礙兩個老頭心中那份真性情的義氣仍在。
林老爺子看到蘇小漓的一瞬間,怔住了。
時間突然向前推了五十年。
五十年前,也有一位清雅妙曼的女子,身著紫色旗袍走近他跟前,輕淺一笑。
而那時的自己,根本不敢抬頭看她。
林老爺子一時間百感交集。
“你這新孫女,可真像……咳……真是好啊。”林老爺子輕咳一聲,清清喉嚨。
他方才險些又露出當年的羞澀神態。
“還用你說?小漓,叫林爺爺。”陸老爺子笑瞪他。
從這老貨嘴裡聽到誇讚人的話,簡直不可思議。
“林爺爺好。”
一支布魯斯舞曲奏響。
“可以請你跳支舞嗎?”林老爺子幾十年前的忐忑,幾十年來的夙願,終於說出口。
隻是早已物是人非。
蘇小漓欣然接受。
舞池中不複方才擁擠盛況,隻寥寥幾對在舞著。
“年輕人都愛恰恰和探戈,再不濟也是狐步。”林老爺子笑談,“根本沒人陪老頭子跳慢節奏,像是散步。”
蘇小漓微笑,“好巧,我隻會華爾茲和布魯斯。”
還是陸斯年剛教會她的。
一曲儘,林老爺子得償夙願,眉頭舒展,“小姑娘,祝你平安。”
蘇小漓並不清楚,這四個字自他口中說出來,是怎樣一種分量。
她隻當是老人家的尋常祝福,笑著點頭,“您也是,這支舞跳得很愉快。”
“去吧,去找你們年輕人玩吧。”林老爺子鬆開她。
蘇小漓重回頭去角落找陸斯年。
卻見陸斯年有些跌跌撞撞走來,腳下虛浮,搖搖欲墜。
他也喝多了?
蘇小漓來不及多想,忙上前扶住他。
“哥!你沒事吧。”
陸斯年……馬上就要到極限了。
自喝完那杯香檳,剛開始的感覺他並不陌生,畢竟這一年來經常發生,特彆是在夜晚。
且,夢中隻要她一出現,周圍便會燃起熊熊烈焰,兩人恨不得徹底焚身以火。
到後來,陸斯年眼前的每一個人開始晃動,耳邊似有嗡嗡聲響,直至天旋地轉。
再到現在,夢裡的女孩來了。
終於來了嗎?
今天他等了好久。
林老爺子憶起的人,正是當年的林雅茹女士。前因後果或許會在未來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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