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澤維爾看到溫蒂到來之後,他隻覺內心大惑不解,頗為不明白的感覺。
從在橋梁之上遇到紅衣女子的那一刻開始,他對幻境破碎,解決難關的答案已經有了猜測,那就是要幫名為溫蒂柯文德的她解脫。
不然的話,為什麼她要在幻境裡麵,不斷呈現出那些線索呢?為的就是將她的詛咒解除,這一點在思考上麵沒有任何邏輯錯誤。
而澤維爾,也算是完美完成了這個任務,在最早的時間點中打敗了狄拉克亞伯拉罕,自然就會令後來發生的一切出現改變,紅衣女子不會再遭受詛咒,不會再獲得吸血鬼的力量,詛咒也就被順利解除。
那麼,隨之而來的幻境,也應該瞬間破碎。
可是在現在,澤維爾看到的卻是幻境依舊存在,他根本就沒有完成任務,紅衣女子溫蒂柯文德依舊在他的眼前,依舊在那條橋梁,一切似乎又回到原點。
澤維爾的心態,有種炸裂的動蕩,如同千辛萬苦找到答案,卻告訴他這隻是第一關的答案一樣。
他相信,無論是那一個人,麵對這樣的情況,此時都會想崩潰地大喊一聲。
但是他終究是個理性的人,很快便將自己冷靜下來,冷靜地開始思考,不讓自己的情緒乾擾到自己的判斷,特彆是那急躁的思緒。
因為他知道,急躁往往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讓事情的變化,往惡劣的方向走去。
因此,保持樂觀心態,才是應對難關的應有要素。
目光定神之間,澤維爾眼見,微暗月光如薄紗一樣,輕蓋在紅衣女子的身上。
已經為人婦的她,不知為何會在此地站立,也不知為何,目光飄搖不定,望落在橋梁之下,甚至根本沒有注意到,在遠處默默觀察的澤維爾。
這也讓澤維爾注意到一個事實,詛咒似乎的確被解除了,他很記得,上麵見麵的時候,紅衣女子很快就壓抑不住吸血鬼血液給她帶來的瘋狂,無法控製地攻擊起了澤維爾。
而這一次呢?她表現得更像是一位失戀的女人,而不是一個準備踏入瘋狂深淵的血奴,沒有那些瘋狂的意味,更多的是淒慘的傷感。
如此看來,澤維爾之前的判斷並沒有錯,至少在解除詛咒方麵,他確實是做到了,令紅衣女子擺脫了束縛。
他隻是沒有解除後麵的其他‘詛咒’,或者說是遺憾,令幻境無法破除。
而那個遺憾到底是什麼,澤維爾對此已經有了一定的猜測,並準備通過眼前的女孩,進行一次實證。
其中的第一步,便是繼續進行觀察。
目光之中,澤維爾看到溫蒂已經在橋梁之上,扶著欄杆,望著橋底望了好幾十秒。
那是一種沉思的目光,沒有梨花細雨,也沒有愁眉哭臉,更多的是呆呆地,平靜地立在一處。
紅色長裙,偏保守的打扮,在她的身上沒有顏色該有的熱情,倒像是血色到臨前的景色,緋紅當場。
再配上那黯淡的月光,不用道愁,澤維爾也能明白其中苦愁。
而當苦愁藏於心中,久久未能被釋放之後,溫蒂最終選擇的也是情理之中,她提起裙擺,坐到欄杆之上,再次俯視起遠處的風景,繼而又將目光轉回腳邊,準備一躍而去,擺脫物質世界。
可就在此時,一句來自於男性的話語乾擾了她的思緒,溫蒂轉過頭來,看到一位黑發的冷峻劍士,正平靜地看著自己。
“你是溫蒂柯文德,對吧?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現在的心中,有什麼苦惱。”男子一來,便向她說了十分奇怪的話。
“所以呢?”溫蒂的雙腿在橋邊輕輕擺動,“你是來勸我,不要輕生的嗎?”
“對。”澤維爾點點頭,“我希望你可以冷靜下來,不要做出自殺的行為。”
“可是。”她欲言又止,“既然你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你也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要跳下去吧?”
“畢竟我對人生,已經失去了追求我無法理解羅恩為什麼會為了一個爵位而拋棄我,我也不想理解,既然如此的話,還是直接解脫比較好,除非,我能親自見到他”
“那你就去吧,我沒話可說了。”澤維爾此刻也不知道是在用激將法,還是在發泄心中的怒火,“既然你覺得你的人生如此廉價,為了一個男人可以犧牲的話,你就應該在此刻直接解脫。”
“嗯,你說的有道理。”溫蒂苦笑一聲,接著就在澤維爾的麵前,輕輕跳了下去,沉在水底之中,沒有浮出的意思。
而澤維爾,也沒有任何阻擾的意圖,甚至跟隨著她的腳步,縱身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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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澤維爾再次醒來,他身上所感受得到的是一大片陽光,很耀眼的陽光,給他帶來了無窮的暖意,是熱力的效果。
與此同時,天空也是無雲可見,正值三月尾的瓦西裡基天氣本應如此,跳過了春天該有的潮濕,直接走向了夏天,往那酷熱的天氣走去。
這也是為何,同樣在三月份,古爾尼亞的村民們會穿的比較密實,而瓦西裡基充滿的卻是夏日風光,短裙短袖隨處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