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明晞忍不住又罵了一句。
“不會我們之前在的那個女生宿舍也有吧？”
“那一間倒是沒有。”紀明耀回答。
“……哦。”
“不過，有個望遠鏡，儘收眼底的那種，衛浴和宿舍都是。”
“……！”
“從這裡，還能看到我們剛剛在的那間宿舍呢。”紀明耀說，“現在想想，那邊的窗戶都是無法拉上，大概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明晞走到明耀邊上，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那間宿舍。
霽霖也跟了過來，問了句“所以，我們最後應該怎樣出去？”
恰在此時，廣播聲再次響起“學校將在二十分鐘後爆破拆除！再次提醒，學校將在二十分鐘後爆破拆除！我們的救生氣墊已經調試完畢，如果還有逗留在學校的學生，請立即到2樓天台的指定位置跳下。接下來將進行安全墜落姿勢指導！——身體自然下垂，雙手抱緊頭部……”
“啊，最後二十分鐘了……”
“這麼快的嗎？”
“甜姐，所以我們真的要跳……”許姬有點不淡定，上前來尋求田甜的安慰。
“好像也沒有其他選擇了。”
“跳？從這裡跳下去？”
“是的。”
“所以為什麼是從這裡跳下去啊？”明晞瞄了一眼救生氣墊，也沒仔細看，隨口問了一句。
“明晞，那個本子上記錄的，”霽霖說道，“那個被霸淩的，向校長求助不成，沒想到又遭到他侵犯的女生小乖，最後就是從這裡跳下去的。”
“……哦，是的。”
還沒看過那本記錄的紀明耀、田甜和許姬沉默了一陣。
“怪不得那個氣墊上弄了一灘血跡一樣的東西，看著還怪瘮人的。”
明晞聞言瞧了一眼，趕緊收回目光。
“是啊，”霽霖有些擔憂地看了眼明晞，說道，“之前我們走的那個黑暗的還在滴血的樓梯，大概也是小乖，或者是所有受害女生的一個心理投射？黑暗的不見光的、血淋淋的醜惡現實，還有被禁錮的、無法逃脫的逼仄感。”
“還有再之前我們走的通向圖書館的樓梯，它顯示的也不是練兵和演武，隻是強權單方麵的壓迫、侵害和屠戮。”
“說得真好。”紀明耀一笑，“霽霖今天一整天都是高光時刻。”
這話把大家從這沉重的話題中拉了出來，也都笑起來。
“好了，既然要跳，那就跳唄。剛剛的逃生姿勢都記住了吧？”
“嗯。”
“記住了。”
“沒問題。”
“那個氣墊上弄得像血跡一樣的痕跡，你可以嗎？”霽霖小聲詢問明晞。
“大概吧……”明晞答道，“隻要閉著眼，應該沒事。”
“好。”
許姬也在猶豫“我……有點怕。”
田甜拉住她的手“沒事的，你彆往下看。”
這麼說，卻讓人更忍不住往下看。許姬瞄了眼樓下，不想著要跳還好，一想著自己要從這麼高的距離跳下去，就一陣暈眩。
許姬一時沒站穩，下意識地用力去抓欄杆。
鬆動的欄杆猛地晃動了一下。
紀明耀還斜靠在欄杆上呢，這麼一晃，他立時重心不穩，整個人就往下栽。
田甜和許姬還沒來得及看到紀明耀整個人不受控製地翻過了破舊欄杆掉下去，就聽到明晞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