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昭帶著雅安來到太極殿,年過半百,形容瘦銷,看起來病懨懨的皇帝蕭禹章正坐在正殿裡,皇後張美琪坐在他的旁邊。
“昭兒回來啦?”蕭禹章想起身,承昭快步走了進來,跪倒在他前麵的地上,拜禮道:“父皇,母後。”
“昭兒快起來。”蕭禹章蒼白著麵容點了點頭,張氏笑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昭兒,你這出去一趟,你父皇都好多天不曾合眼呢,倒是擔心壞了。”
“孩兒不孝”承昭瞧著自己父皇的麵容,蕭禹章身子似乎又清減了些,精神也看起來不大好,他心裡有些憂心,又扶拜道:“孩兒向父皇請罪。”
“快起來”蕭禹章說著便咳了一聲,許是久病,身子有些不濟,但因著承昭回來的關係,他倒是笑了起來“你舅父河西王如何?你母親的陵墓還好吧,你這次過去祭拜,一路可還順遂。”
承昭看著蕭禹章,他這次去祭拜自己的已逝親生母後孝誠皇後,一路遭遇許太後的追殺,若不是蘇錦娘,也許他這次還沒準真的遭了大劫。不過,他與許太後的恩怨他不想再明麵上讓自己的父皇擔憂,蕭禹章的身體可經不起這番折騰了,他點頭,“父皇不用擔心,一切都好呢。”
“那就好,那就好。”蕭禹章起身道,“你皇祖母近日也念你的緊,既回來了就過去看看她,可彆讓她久等了。”
“嗯。”承昭眼裡劃過一絲暗芒,應下。許太後念他,怕是他沒死成,心裡不舒坦吧。
承昭陪著蕭禹章和皇後張氏說了會話,就起身走出了太極殿。
雅安跟在他的身後,旁邊劉禾恭恭敬敬地送他出來。
承昭問:“劉公公,我父皇近日可是有好好調理身子?怎麼看著精神這般差了?”
劉禾歎道:“殿下,你多日不在京中,那康裕王越發逼得皇上緊了。皇上日盼夜盼的,可算是將您給盼回來了。想來,您若是回來了,也能替皇上分擔一些政務。這些天可都是康裕王在輔政呢!”
劉禾嘴裡所說的康裕王蕭禹珂是當今皇帝的弟弟,也是太後許氏的親兒子。
當年先帝成惠帝駕崩的時候,蕭禹珂還年幼,而那時的皇後許氏又沒有其他孩子,且當時西牤人對大郢發生兵變,先帝的長子,二子在戰場上相繼去世。三子蕭禹章原是先帝一個不得寵的宮女生的孩子,原本也要去戰場指揮戰事的,不過先帝突然駕崩。
朝中突然就沒了主心骨,但國不可一日無君。原本皇後許氏氏想立自己的兒子蕭禹珂的,不過蕭禹珂那時才三歲,根本挑不起大梁。當許氏將這一想法提出來的時候,立即就遭到了朝中大臣和蕭氏宗親的反對。
朝中大臣和宗親們睜眼望去,適合繼位的也就隻有當時的三皇子蕭禹章。
許氏無奈,隻能依著宗親和朝臣的意見,將蕭禹章過繼過來,然後操辦他繼了位。
雖然表麵上許氏對當今皇上蕭禹章還不錯,但她心裡始終咽不下這口氣。隨著自己的兒子蕭禹珂慢慢長大,她這口氣就越來越不順呢。
皇帝蕭禹章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她就想著應該回歸正軌,該是蕭禹珂這個嫡子繼位的時候了。
不過,皇帝蕭禹章她不擔心,因為看這樣子,蕭禹章入地宮也就是這幾年的事了。但蕭禹章的兒子太子蕭承昭這幾年就成了她的心病。
蕭承昭比蕭禹珂小不了幾歲,而且這些年在皇帝的栽培之下變的越來越優秀,她很不放心,非常不放心。
所以,蕭承昭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至於蕭承昭為何會出京去祭陵也得從先帝時候說起。
承昭的母親孝誠皇後霍苒是河西王的郡主。
因為當時戰事急,蕭禹章登基不久之後就跟河西王的女兒霍苒聯了姻,一起抵抗西牤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