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記。”
那名遺老雖然心中還是想要大師兄去撰寫的,但是,對三師姐的話卻不敢反駁,當日,熊初墨死去的時候,他可是在現場的。
於是片刻之後,牛車就再一次的西行了。
聽聞前方有牡丹魚可以吃,老黃牛終於打起了些精神。
大師兄看著三師姐微笑不語。
三師姐神情平靜。
大師兄繼續笑著,於是,三師姐也跟著笑了起來。
“其實。我一直有件事情想不明白。”
聽到大師兄的話,三師姐有些不安了。
大師兄有些茫然,問道
“為什麼小師弟一直要我找一個叫阿瞞的人當關門弟子?還說他一定能學會無距?”
三師姐微感羞惱,心中暗自決定,等下切牡丹魚的時候,自己絕對不動手。
其實,本來就不用她動手的。
這個世界上,切牡丹魚最好的是兩個人,大師兄和桑桑。
所以,根本不用三師姐動手。
其實,大師兄真的是問所謂的阿滿嗎?想來不是的,三師姐和大師兄之間的事情,還要讓兩個人慢慢的磨去
新世界和舊世界其實沒什麼區彆。
大師兄和三師姐之間的事情一如既往的彆扭。
七師姐也一如既往的照顧二師兄。
五師兄和八師兄還是習慣在後山裡呆著下棋
九師兄和十師兄還是喜歡在鏡湖畔操琴吹簫。
要說變化,想來便是十一師兄了,據說他去了月輪國,遇見了花癡,至於有沒有發生什麼故事,誰都不知道。
陳皮皮和唐小棠留在了西陵神殿。
書院還是那個書院,長安還是那座長安,紅袖招現在是小草在管,唐帝正式登基,李漁深居清宮,極少見人,上官揚羽做著史上最醜陋的宰相,曾靜夫婦受過那兩道光團,自然長命百歲,萬雁塔寺的鐘聲還是那樣悠遠。
據說,朝老太爺收了張三和李四為義子,朝小樹的死去終究還是一件憾事。
寧缺和桑桑乘著馬車來到了臨四十七巷的老筆宅門外。
桑桑還是像從前那般豐腴,懷裡抱著青毛狗。
站在老筆齋門前,桑桑望向夜空,輕聲問道
“這就是你來的那個世界嗎?”
寧缺抬頭看了看,想了一想,說道
“應該就是。”
“為什麼這麼確定。”
寧缺指著夜空裡那輪明月說道
“因為有月亮啊。”
這句話其實很沒有道理,不過書院弟子不就是這樣嗎?
桑桑又問道
“這個世界的天地元氣正在向外麵逃逸散失,將來總有一天會流失乾淨,你有沒有想過,到那天後該怎麼辦?”
寧缺望向遠處,說道
“我想那時候,人們或者都已經離開了這裡。”
桑桑沉默了,沒有在說些什麼。
寧缺將她摟進懷裡,看著夜空說道
“或者無數年後,這裡再次出現新的文明,在那個文明。老師、觀主還有大師兄他們都會成為傳說。甚至是神話。”
桑桑有些好奇的問道
“會留下什麼?”
寧缺想了一想,覺得有些好笑
“或許是子曰?”
桑桑明白寧缺的意思,也跟著笑了起來。
片刻之後,桑桑停下了笑聲,看向寧缺
“哥哥,還是沒有下落嗎?”
寧缺的笑聲也停了下來,神色有些惆悵
“還是沒有找到。”
桑桑從寧缺的懷中掙脫了出來,看向遠處
“據說,當日他為了幫助我們吃了坐地丹。”
寧缺一愣,說道
“好像是這樣的。”
頓了頓,寧缺繼續說道
“坐地丹啊,不過,我想十二師兄那樣的人是不會有事的。”
然後,兩人推開了老筆宅
那裡麵有著兩個客人,一襲紅衣,一襲白衫。
正是葉紅魚和山山。
葉紅魚對桑桑直接說道
“我有些話要和他說。你不要吃醋。”
葉紅魚麵無表情說道
“聽說街頭那家酸辣麵片湯的老板被你賞過一塊金磚?”
山山在一旁捂嘴笑了起來。
桑桑抱著青毛狗。向後院走去。
“把一對子女扔進大學士府。自己天天抱個青皮狗到處閒逛,這麼位貴婦,夫子以前知道嗎?”
葉紅魚對著寧缺嘲諷道
“說正事,我們要走了。”
寧缺一愣,他知道這是一件必然的事情,但是,夏宇還沒有找到,山山就要離去。
於是,他疑惑的的看向葉紅魚旁邊的山山
山山也不再笑了,神色凝重的看向寧缺
“師兄們都有著自己的事情,我隻能拜托你。”
寧缺更是好奇,拜托自己?拜托什麼?找夏宇?
然後,他便聽到山山繼續說道
“阿宇先前和觀主戰鬥是吃了坐地丹的。”
寧缺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山山繼續說道
“他當時的傷勢很重,隻能靠坐地丹才能夠恢複傷勢,和觀主對戰。然後,在戰鬥之後,坐地丹的作用便爆發了。”
寧缺的神色變得凝重了,坐地丹的副作用,他也知道,甚至當年,他還親眼見過,如果不是夏宇當時出手,夏侯那個時候便已經死了。
山山自然知道寧缺神情的變化是因為什麼,於是,她繼續說道
“不過,阿宇沒那麼嚴重,就是修為全失,然後,傷勢加重了。”
寧缺有些焦急的看口
“那他現在在哪?”
山山抬頭看向長安城的中央,那裡是唐國的皇宮。
“在驚神陣的陣眼下,他的傷勢太重了,也幸好在修為全失之前,他到達過那個境界,所以,他選擇了沉睡還恢複傷勢。”
寧缺看向驚神陣陣眼那裡,然後,問道
“那你拜托我的是?”
“將驚神陣的陣眼毀去,如果可以,將驚神陣毀去。”
寧缺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後,對著葉紅魚和山山行禮
“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