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天錄!
巫家石堡中,豢養了灰岩蜥蜴充當坐騎。
家養的灰岩蜥蜴溫順,忠誠,戰力強大。
巫鐵小時候,經常和家養的幾頭灰岩蜥蜴嬉戲玩耍,那些大家夥是他童年的好玩伴。
前方卻是一頭純正野生的灰岩蜥蜴。
渾濁的眼珠散發出灰黃色的幽光,粗糙的皮膚好似灰色岩石,上麵密布著無數細小的凸起。長長的信子吞吐著,它爬下了大石頭,邁開小碎步向巫鐵衝了過來。
地麵微微顫抖著,發出‘咚咚’聲響。
這頭灰岩蜥蜴的四條腿足足有巫鐵的腰身粗,它直愣愣的衝著巫鐵衝刺了過來,巫鐵渾身僵硬,兩條腿莫名的有點發軟。
一股寒氣籠罩心頭,巫鐵心裡遺忘了一切。
老鐵傳授的那些知識,此刻全都忘去了九霄雲外。
什麼灰岩蜥蜴獵殺時的行動特征,什麼弱點,什麼致命的要害,全都忘了。
腦子裡一片空白。
一隻白色的金屬蜘蛛突然從巫鐵身後跳了出來,金屬蜘蛛的眼珠閃爍著猩紅色的幽光,老鐵低沉、僵硬的聲音傳了過來“側身,刺!”
灰岩蜥蜴距離巫鐵還有五米多遠,它兩米多長的身體猛地抬起,兩隻前爪一前一後的向巫鐵拍下,整個身軀也狠狠的向巫鐵砸了過來。
這家夥撲擊的速度太快,以至於它的兩條後腿都微微離開了地麵,偌大的肚皮整個暴露在巫鐵麵前。
巫鐵下意識的舉起手中長槍,根據這些日子千萬次的鍛煉,狠狠的一槍向前刺出。
‘噗嗤’,長槍刺穿了灰岩蜥蜴腹部柔軟的皮甲,刺進了它的肚子,從它後背洞穿而出。
灰岩蜥蜴發出一聲痛呼,碩大的身軀在長槍上溜過,兩隻爪子狠狠的拍打在巫鐵身上。
巫鐵慘嚎一聲,長槍脫手。
他左肩被打得凹陷了下去,肩胛骨被打得粉碎,胸前大片皮肉碎裂,七八根肋骨被拍得稀爛,斷骨深深的紮進了肺裡。
血水順著氣管湧了上來,巫鐵大口大口的吐著血,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灰岩蜥蜴身體裡插著一根長槍,它踉蹌著向巫鐵爬了過來,重重的壓在了他的身上,張開嘴就向他的脖子咬了下去。很顯然,雖然從體型上看沒有成年,這頭灰岩蜥蜴已經很有點獵殺經驗。
巫鐵身後兩隻金屬蜘蛛飛撲而來,尖銳的金屬腕足閃爍著淡淡的寒光。
巫鐵右手握住了蚩尤牙,狠狠的刺在了灰岩蜥蜴拳頭大小的眼珠上。
爆裂聲中,灰岩蜥蜴的眼珠炸開,蚩尤牙深深紮進了它的腦袋,將它腦漿攪得一團糟。
兩米多長的灰岩蜥蜴在地上劇烈的翻滾著,爬行生物特有的強韌生命力讓它在地上足足翻滾了一刻鐘,這才徹底的僵硬。
兩隻金屬蜘蛛撲了過來,和上次一樣,一左一右的夾住巫鐵的長發,拖拽著他回到了古神兵營。
浸泡在水晶球中半透明的乳白色汁液中,巫鐵強忍著傷口傳來的瘙癢,被老鐵罵得狗血淋頭。
臨陣膽怯了。
臨陣亂了章法。
灰岩蜥蜴飛撲而來的時候,長槍隻要向上斜刺三寸,就能恰好刺穿灰岩蜥蜴的心臟。隻要稍微斜過身體,就能避開灰岩蜥蜴的飛撲,就能完美無傷的擊殺這頭大家夥。
巫鐵沒有攻擊要害,沒有側身閃避,反而擺出了一副和灰岩蜥蜴同歸於儘、硬碰硬的架勢。
甚至,如果不是老鐵通過金屬蜘蛛傳音的話,巫鐵連那一下直刺的動作都不會有,他會被灰岩蜥蜴重傷,狀態完好的灰岩蜥蜴一旦將他壓在身下,很可能他就完蛋了。
光幕亮起。
老鐵繼續在破口大罵,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學來的這麼多千奇百怪、不帶一個臟字、拐彎抹角的罵人話。
光幕中,巫鐵和灰岩蜥蜴的‘戰鬥過程’重現。
老鐵開始分析巫鐵的錯誤,講解他應該如何做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光幕中巫鐵的身影隨著老鐵的講述而運動著,他靈巧的在蘑菇叢和蕨林中穿梭,手中長槍靈巧的動著,在短短一刻鐘內,光幕中的巫鐵用了足足六種不同的方式完美擊殺了灰岩蜥蜴。
或者在運動戰中不斷消耗灰岩蜥蜴的體力。
或者是在正麵戰中雷霆一擊直接將其抹殺。
又或者借助地勢,將灰岩蜥蜴引入陷阱限製它的動作,然後輕鬆的擊穿它的頭顱。
……
巫鐵靜靜的浸泡在水晶球中,瞪大眼睛仔細的看著光幕中那個‘巫鐵’的一舉一動。
再一次險死還生。
死亡就是最好的催化劑,將戰鬥經驗一點點的淬煉進了巫鐵的身子骨裡,融入了他的靈魂中。
三天後,啃掉了小半截灰岩蜥蜴尾巴的巫鐵再次離開了古神兵營。
兩隻金屬蜘蛛堂而皇之的跟在了他的身後,老鐵明確的告訴巫鐵,這些蜘蛛形態的‘打雜元能傀儡’,它們體內沒有元能核心,它們的所有力量都依靠古神兵營隔空傳送。
所以這些金屬蜘蛛隻能在古神兵營周邊十裡內遊走。
換句話說,如果巫鐵在距離古神兵營太遠的地方受了重傷,如果他不能自行回來,他就死定了。
這一次出行,巫鐵順利的偷襲獵殺了九頭肥碩的大地鼠,每一頭大地鼠沉甸甸的都有三十斤上下,就這一次的收獲,他就獲取了兩百多斤血肉。
興高采烈的巫鐵帶著獵物回轉古神兵營時,一隻鐵齒毒鼠從斜後方無聲的靠近,成功偷襲,一口咬在了巫鐵的小腿上,將大量毒液注入了巫鐵身體。
巫鐵身體一麻,踉蹌著向前走了兩步,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來時,巫鐵再次浸泡在了水晶球中,耳邊依舊是老鐵熟悉的怒罵聲。
罵了足足有一刻鐘,古神兵營所化的碩大骷髏頭突然撞了撞老鐵,老鐵的罵聲戛然而止,一大一小兩顆金屬骷髏眼對眼,目光閃爍了一陣,老鐵的聲音突然變得極其的怪異。
“沒錯,爺爺我……忘了給他整一套甲胄。”
“這是爺爺我的錯麼?爺爺我什麼時候需要過甲胄?你不是也沒提醒過我麼?”
“這……不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