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鐵那張金屬疙瘩臉上,怎麼可能有‘人性的光輝’?
但是巫鐵硬是感受到了那種沉重的、激蕩的光輝,他更是感受到了,老鐵將這麵白虎血旗交給他時,老鐵的‘爪子’上那沉甸甸的力量。
河風呼嘯,大旗揮舞。
高有三米的旗杆微微傾斜,巫鐵猛地舉起白色金屬製成的旗杆,重重的插在了地上。
‘嗤’的一聲,尖銳的旗杆深深沒入了地麵一尺多深,這動靜立刻驚動了百米外的霧刀殺手,他們同時停下了腳步,無聲的拔出直刀對準了巫鐵這邊。
巫鐵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冷靜的看著這些霧刀殺手。
這些霧刀殺手很年輕,好些人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其他人年紀最大的也不過三十上下。
巫鐵和他們無冤無仇。
“你和他們無冤無仇,但是他們侵入了你的地盤,正在掠奪你的獵物。”巫鐵記得老鐵的話“你和他們私人無冤無仇,但是你和他們所屬的勢力,產生了原則上的對立。”
“戰爭,從來不是因為私仇。”老鐵說得很直白“戰爭,從未有所謂的對錯,隻有生死。”
“更加殘酷,更加無恥一點的說吧……如果你贏了,你就一定正確;如果你敗了,你就一定錯誤。”
“誰在那裡?”一名領隊的霧刀殺手冷聲喝問。
巫鐵沒吭聲,隻是靜靜的看著他們。
修煉築基式後,巫鐵的身體機能超出常人許多,這些霧刀殺手無法隔著百米霧氣看清巫鐵,巫鐵卻能清楚的看清他們的一舉一動。
更不要說,巫鐵的無形力場覆蓋的半徑已經達到了兩百多米,這些殺手全都在他的無形力場籠罩下。
“殺!”領隊的霧刀殺手乾脆下了命令。
數十枚淬毒飛刀撕開了霧氣,精準的打向了巫鐵所在的位置。
這些霧刀殺手果然可怕,相隔百米,隔著濃霧,巫鐵隻是將旗杆插在地上發出些許聲響,這些殺手就已經判斷出了他的準確位置。
巫鐵一動不動,飛刀打在他身上,緊身甲胄濺點火星,數十柄力道極足的飛刀折斷,紛紛反彈出數米遠墜落地麵。
突然一陣狂風吹來,方圓數裡內的霧氣流動起來,靠近河岸的霧氣快速流走,巫鐵暴露在霧刀殺手麵前。
白慘慘的緊身甲胄,身邊是白慘慘的旗杆上一麵血旗飄舞,血旗上白慘慘的怒吼虎頭顯得那般猙獰,同時透著一股子莫名的霸道凶狠、蠻不講理的味道。
十幾名霧刀殺手猶如跳蚤一樣竄了出來,幾個起落就到了巫鐵麵前。
直刀帶起一道道寒光,從四麵八方向巫鐵劈了下來。
巫鐵舉起了左手,五指重重一握。
他身體四周十米範圍內的空氣劇烈的蠕動著,空氣密度急速增大,一波波氣浪蠕動著,空氣變得模糊不清,好似稀粥一樣粘稠。
十幾名揮刀劈砍的霧刀殺手動作驟然變得極其緩慢,他們的刀鋒劃過粘稠的空氣,肉眼都能看到刀鋒前空氣裂開的一縷縷清晰的波紋。
‘爆’!
巫鐵大吼了一聲,空氣驟然向四周轟出。
十幾名霧刀殺手悶哼一聲,被狂風轟出了七八米遠,狼狽的向後急退。更有幾個殺手踩在了濕滑的苔蘚上立足不穩,一頭摔倒在地,連滾帶爬的好生狼狽。
“這裡,是我的地盤。這裡的每一頭獸,每一隻蟲,每一顆蕨,每一叢菇,乃至河裡的遊魚、大蟒,都是我的私人財富。”巫鐵看著那些臉色僵硬的霧刀殺手,緩緩的說道“你們侵入了我的領土,你們正在侵害我的私人財產……這是不對的……”
“殺了這小子。”霧刀殺手頭領揮動長刀,在頭頂畫了一個圈“剁碎了他!”
將近兩百霧刀殺手同時尖銳長嘯,帶起一道道殘影飛快的向巫鐵衝了過來。
他們才懶得和巫鐵講道理。
這一片方圓千裡的肥沃土地是他的地盤?
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私人財富?
開玩笑吧?
就算是,把巫鐵剁碎了,這裡的一切都是霧刀的!
講道理?不存在的……蒼炎域的地頭蛇,強大凶殘的霧刀,怎麼可能和你講道理?
一抹抹閃電一樣的刀光向巫鐵劈了過來。
巫鐵手持長槍,蕩起了一道道圓潤的弧線。長槍在他身邊交織成了一個完美的圓,刺耳的撞擊聲中,數十柄長刀接連劈砍在長槍上,然後長刀紛紛斷折。
看似輕柔的圓弧,巫鐵純粹的肉體力量都達到了五六萬斤,隨手一擊就猶如巨石飛墜,霧刀殺手使用的直刀固然是精鋼鑄成,也擋不住這等巨力的衝擊。
數十柄長刀折斷,數十個霧刀殺手雙臂被震得骨裂斷折,他們紛紛口吐鮮血,慘嗥著飛起,向四麵八方飛退。
巫鐵的力量太強大,這些霧刀殺手就好像風中的落葉一樣不堪一擊。
“這裡,是我的地盤。”巫鐵沉聲道“無論是你們霧刀,還是長生教,你們侵入這裡……等待你們的,唯有戰爭!”
一人,一槍,一麵血旗。
向兩個強大的組織正麵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