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天錄!
“彆哭了,彆哭了,好好守著古神兵營。”
巫鐵站在古神兵營甬道出口的大坑邊上,輕輕拍打著大鐵。
高有三米開外,造型就是一顆白慘慘骷髏頭的大鐵‘嗚嗚’的哼唧著,大腦袋輕輕的磨蹭著巫鐵的胸口。
千多米外,小土包上,霧刀的一隊殺手眼巴巴的看著這邊。
大鐵的造型,太有震撼力了。這般大的一顆金屬腦袋,他的身體得有多大?霧刀豢養的石巨人,那些塊頭最大的石巨人,他們的腦袋也沒這麼大啊!
“好了,像個娘們一樣。”老鐵很不耐煩的一爪子拍在了大鐵的腦門上。
“好好守著這裡,我們會回來的。”老鐵嗬斥了一嗓子,催促著大鐵趕緊回去。
大鐵‘嗚嗚’的叫著,慢慢沉入了古神兵營的甬道。隨後整個甬道入口猶如水波一樣波動起來,一道道藍色電光無聲的湧動著,甬道入口就好似水銀瀉地一樣,迅速沒入了地下。
地麵上泥漿翻滾,甬道入口不見了,隻留下了一個深有五六米的大土坑。
“走吧,生離死彆,這種事情,男人總要多經曆經曆。”老鐵抬起爪子拍了拍巫鐵的肩膀。
“男人嘛,剛出生的時候,也是水嫩水嫩的一株小樹苗,和那些花朵一般的小姑娘沒什麼兩樣。”
“生離死彆啊,血肉模糊啊,屍橫遍野啊,這種事情經曆的多了。就好像掛在懸崖上,被暴風驟雨拍打了幾千年的老鬆樹一樣,也就有點男人的味道了。”
老鐵轉過身,朝著大河上遊的方向走去。
巫鐵點著頭,跟在了老鐵身後,一邊走,一邊傾聽老鐵的感慨。
“挫折,男人是必須要有挫折的。”老鐵笑嗬嗬的說道“你見過那些古木上的樹疙瘩麼?受過傷的樹乾,結出的樹疙瘩會比普通樹乾堅硬許多。”
“越受傷,越堅強,這就是男人。”
“想想看,我們為什麼要和大鐵分離呢?為什麼呢?”
“因為,我們的實力不夠啊。我們如果繼續留在這裡,你小子會被他們殺掉,老子可能會被他們拆碎了回爐……古神兵營,很可能落入他們手中。”
“我們沒有足夠的力量守護我們想要守護的東西,我們就隻能離開。”
“所以,力量,小家夥……力量!”
巫鐵穿著緊身甲胄,身後背著一杆老鐵用古神兵營庫存的材料,重新為他鑄造的一柄長槍。
白虎裂端端正正的佩戴在他的手臂上,但是這種神兵利器……不應該輕易動用,而且巫鐵如今也沒有足夠的力量發揮他應有的威力。
聽到老鐵一遍一遍的強調‘力量’,巫鐵下意識的反手握住了長槍,然後向遠處窺視的霧刀殺手望了過去。
“他們搶了我們的領地,他們還窺視我們的古神兵營……現在,我們也是因為他們而離開?”巫鐵有點惱火的吐了一口氣“我會找他們算賬的。”
老鐵哼哼了一聲“等我們,真正安全的離開他們的控製範圍吧。如果我沒計算錯,會有一場惡仗等著我們……不過,隻是逃跑的話,應該無礙。”
“惡仗?為什麼?”巫鐵不解的看著老鐵。
“真開打了,你會明白的。”老鐵沉聲道“這就是人心啊……”
搖搖頭,老鐵很納悶的回頭看了一眼巫鐵“奇怪,我以前隻會打打殺殺,從來不做這些勞心勞神的計算……”
“古怪,怎麼被楊戩那家夥發配到醫療隊……我腦子裡被存了一腦子的醫療急救的手段……還有這些古怪東西……我受罰,被關禁閉的時候……他們在我腦子裡還塞了什麼東西?”
巫鐵快走了兩步,用拳頭敲了敲老鐵凸起的流線型後腦勺“你連自己腦子裡有什麼都不知道?”
老鐵哼哼了一聲,沒吭聲。
他眸子裡血光閃爍,顯然他對這個問題無法回答。
巫鐵好奇的看著老鐵……聽老鐵的話,老鐵分明是古時的人製造的強大兵器。
能夠製造出老鐵這樣神奇的,和活人沒什麼兩樣的兵器,真正是了不起的事。
‘智慧’……巫鐵身上一根根汗毛本能的豎起,他想起了灰夫子說過的,關於‘智慧’的傳說。‘智慧’,真的會比純粹的力量更加強大麼?
一前一後的,巫鐵和老鐵來到了霧刀的據點外。
那條水缸粗細的巨大鎖鏈牢牢的固定在據點外,一群霧刀殺手正指揮著一群岩石侏儒奴隸,忙碌著從車船上搬出大量的生產、生活物資。
見到巫鐵和老鐵走了過來,霧刀殺手們下意識的握住了背負的直刀。
那些岩石侏儒不敢停下手中的動作,但是他們看向巫鐵和老鐵的目光中,則是充滿了感激。
這些個子矮小,沒什麼戰鬥力的小家夥們,他們清楚的記得,那條蛟龍帶著幾條大水蟒在營地中肆虐的時候,霧刀殺手們第一時間逃走了,是巫鐵這個‘陌生’的少年救了他們。
岩石侏儒的命,不值錢。
不僅僅是岩石侏儒的主人們這麼認為,岩石侏儒自己族群中形成了這樣的認知。
巫鐵能夠為了一群卑賤的岩石侏儒拚命……
岩石侏儒們眼眶中帶著水汽,一邊忙碌著,一邊不時的扭頭向巫鐵看過來,牢牢地將他的容貌記載心裡。
一抹人影無聲無息的穿過水霧,來到巫鐵的麵前。
相隔還有三十幾米,身披鬥篷,麵容都被頭罩遮擋的霧刀高層停了下來,他看向了巫鐵和老鐵,沉聲道“兩位,這是要離開了麼?可要我們,給你們離開的車船?”
巫鐵和老鐵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
霧刀高層‘咯咯’笑了一聲“如此,祝兩位一路順利……還有,我們總掌令說了,以後,不希望兩位再回來……這裡,是我們霧刀的領地了。”
“走啦,走啦!”老鐵沒回應這家夥的話,他微微矮身,然後一躍而起,跳出上百米遠,輕巧的落在了那條大鎖鏈上。
巫鐵也騰空掠起,輕盈的落在了鎖鏈上。
他向四周望了過去,大河兩岸,兩座據點人影閃爍,無數奴隸都在努力的忙碌著。
大河上,魚人、蛙人戰士往來遊走,不時獵殺一條條大魚丟上河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