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不懂……”巫鐵很尷尬的看著這些人。
聽不懂……但是看看營地中一片狼藉的景象,巫鐵右手一翻,四周空氣急速翻滾,迅速凝成了一隻方圓數百米的青色手掌。
‘嘭’!
巨大的手掌重重的落在了襲擊者的隊伍中。
所有襲擊者都被這一掌拍得粉碎,血肉橫飛灑得滿地都是。他們身邊的坐騎,那些駿馬和駱駝卻是絲毫無傷,隻是它們顯然被巫鐵這一擊嚇得幾乎崩潰,一個個四肢發軟的趴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這些坐騎,算是你們的補償吧……”巫鐵看著營地中那些同樣嚇得目瞪口呆的人,搖了搖頭,轉身駕馭著風沙離開。
語言不通,巫鐵懶得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
他已經殺了這些凶殘的襲擊者,還留下了他們的坐騎作為補償,營地中雖然損失了一些人手,有這些坐騎在……想來他們心中會舒服一點。
巫鐵剛剛駕馭狂風向後飛出了數十米,四周光線驟然暗了下來。
沙漠不見了,藍天烈日消失了,綠洲和那些人也都不見了蹤影。
巫鐵身體輕輕的落地,他正身處一條漆黑、深邃的甬道中,寬有近百米的甬道高有近千米,他的身後是一片漆黑的岩壁,隻有前方的甬道極其的悠長,一眼看不到儘頭。
甬道顯得極其狹長,給人極其沉重的心理壓力。
甬道兩側的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矗立著一座雕像。
人的身體,而頭顱則是胡狼頭,狼頭,狗頭,鷹頭……或者彆的什麼飛禽走獸的腦袋。每一座雕像都有數百米高,他們站在高高的基座上,微微低頭俯瞰著甬道。
這些巨大的雕像通體漆黑,卻穿戴著黃金製成的甲胄,黃金甲一般就遮擋住了他們的上半身,腰間還穿著黃金製成的戰裙,腳下踩著黃金製成的靴子,除此之外,大片的身軀都暴露在外。
在這些黃金製成的甲胄上,還鑲嵌了大塊大塊的綠寶石、紅寶石、藍寶石,五顏六色,華美異常。
從甬道的穹頂,有奇異的黑色的光線照了下來。
這些透明的黑色的光異常神異,在這些黑光的照耀下,這些雕像憑空多了一種飄忽、神聖、不可接觸的神秘氣息,總之讓人心裡極端的壓抑。
前方有聲音傳來。
巫鐵就順著甬道向前走去。
大蠍子德薩說這裡是什麼死者之途,巫鐵也不知道這裡有多少玄虛,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有了甬道,那就順著甬道往前走吧。
巫鐵突然明白了老鐵曾經說過的一句話——‘當你無法反抗生活的時候,就躺下來,閉上眼,享受吧’!
行走在甬道中,向前行走了很遠很遠的距離,就在巫鐵以為自己永遠都走不到儘頭的時候,前方甬道突然消失了。
一扇黑漆漆的大門矗立在巫鐵麵前。
在大門外,一個身穿黑袍的鷹頭人身的男子靜靜的站在那裡。
巫鐵仔細的看了看這家夥,沒錯,雖然是鷹頭,但是他有喉結,而且胸部平坦,這家夥是個男人。
“終於,有人來了麼?”鷹頭男子低沉的咕噥道“你選擇了,殺死那些沙匪。為什麼呢?”
巫鐵沉默了一陣子,他說道“他們要下辱那些少女。這些事情,是不對的。”
鷹頭男子笑了“可是在沙漠中,隻有強者才有生存的資格……你因為他們殺戮弱者而殺了他們,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你殺了這些沙匪之後,他們身後的族人,那些老弱婦孺,他們會變得怎樣?”
巫鐵一咧嘴,冷笑了起來“不要耍這種言辭上的小手段了。他們做錯了事,他們就該死。”
“或許,在你看來,他們的行為是天經地義的,弱肉強食嘛……但是我認為他們錯了,所以我殺了他們,按照你的理論,這也是沒錯的。”
“因為他們比我弱,所以,他們在我麵前,沒有活下去的資格。”
巫鐵譏誚的看著鷹頭男子“這個解釋,你滿意麼?”
鷹頭男子呆了呆,然後用力的點了點頭“真是有道理,我居然也沒什麼話好說了……嗯,好吧,我們直接進入正式程序。”
一座通體用黃金鑄成,但是在很多地方鑲嵌了黑色寶石,顯得神秘而華美的天平出現在巫鐵麵前。
鷹頭男子笑道“那麼,通過我的考驗,你可以進入下一段旅途……讓我,來稱量你的罪行吧……”
“稱量我的罪?”巫鐵笑了起來“你有什麼資格,稱量我的罪?”
鷹頭男子沉默了一會兒,他笑了“因為,我比你強啊……非常完美的解答,不是麼?你打不過我,你就必須服從我的規則,服從偉大的奧西裡斯大人製定的法則……”
巫鐵呆了呆,長歎了一口氣。
果然是絕對完美的回答,他竟然也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言辭。
天平上,一道黑光閃耀,巫鐵身體一震,他就冉冉飛到了天平的一端。
鷹頭男子淡然道“有罪者,當在這裡受到懲罰。熬得過去,你就可以活,熬不過去,你就死在這裡……唔,讓我看看,你要接受多少懲罰呢?讓我看看,你的罪吧。”
一塊塊造型奇異的黑色寶石製成的砝碼從鷹頭男子手中飛出,輕輕的落在了天平的另外一端。
“你殺過人。”
“你賭博過。”
“你……嗯,隻有這麼一點點麼?居然沒有酗酒,沒有淫亂,沒有亂倫……這些罪,都沒有麼?”
鷹頭男子皺著眉頭,呆呆的看著天平上小小的兩塊砝碼。
而這兩塊砝碼,已經將天平壓得沉了下去,讓那一端的巫鐵高高的挑起。
“我判你……油鍋,以及,鞭撻之刑……”鷹頭男子無奈的看著巫鐵“因為你在綠洲中的選擇,你的刑罰會……很輕,很輕……真是,太沒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