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那些靠山極硬的人,才會有這麼一座隨時可以拿出來紮營的寶貝,這實實在在是行軍打仗的無上利器啊。在荒野中若是和敵人遭遇,你突然丟出來這麼一座防禦堅固的軍營……嘖嘖,那滋味!
大澤城西門口,錢三坐在坐騎上,還在監督那些臨時召集的人手搬運貨物。
巫鐵突然施展神通,硬生生拍平了趙老三兄弟幾個的木屋,又從地下升起一塊岩石平台的時候,錢三騰空而起,眺望向了南城門的方向。
西城門和南城門相隔隻有十幾裡地,巫鐵鬨出的動靜不小,錢三看清了巫鐵的舉動,不由得冷笑一聲“唷,這是,炫耀武力來著?不過,你一個光溜溜的州軍主將,你能……”
下一瞬間,巫鐵丟出了仙兵軍營。
錢三的話戛然而止,他猛地閉上嘴,‘哢嚓’一下,他的牙齒重重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痛得他眼淚水都噴了出來,混著雨水在他臉上亂流。
“這……老子走眼了!”
“這是……仙兵……活動軍營……這小子,這小子……”錢三含含糊糊的咕噥著,用力的拍打著自己的大腿“大肥羊,大肥羊啊……這廝身後……”
大晉軍部絕對不可能給一個新開辟的州治的州軍主將,配發一座三煉仙兵級的活動軍營。
所以,這座價值堪比好幾件九煉仙兵的活動軍營,一定是‘霍雄’身後的大人物送給他以壯行色的重器。
這玩意兒……這玩意兒……黑鳳軍也沒有啊!
巫鐵右手一揮,長寬一裡的岩塊正北麵升起了一條石梁,堅硬的石頭猶如爛泥一樣蠕動著,迅速凝成了一條寬達十丈的石階,正好通往軍營的北門。
巫鐵騰空而起,掃了一眼十幾裡外站在半空中的錢三,他的眼力比錢三強多了,連錢三臉上的一根根沒刮乾淨的胡須渣子都看得清清楚楚。
巫鐵落在了軍營東北角的哨塔頂部,居高臨下的俯瞰著站在岩塊下方的李二耗子。
“李二耗子,按照老子的脾氣,應該一劍劈了你……可是,你也說得沒錯,你雖然被判了死罪,可是你用充邊來頂罪,老子也沒道理殺了你。”
“老子手下缺人,你,願不願意進州軍?不過醜話說在前麵,你小子不是個東西,你彆指望在老子手下有好日子過。”
李二耗子身體哆嗦了一下,他哆哆嗦嗦的抬起來,瞪大眼看著巫鐵“將軍,加入州軍?您是,玩真的?”
巫鐵的臉抽了抽,他低頭看著李二耗子怒道“老子擺出了這麼大的陣仗,老子和你玩虛的?”
巫鐵手一揮,一條長有三百丈的旗艦級樓船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頭頂,他一掌按在了樓船的船底,一道強大的神魂波動瞬間傳遍整條樓船。
在軍部的時候,這些標準配發的樓船都已經讓巫鐵打入了掌控魂印,此刻巫鐵神念一動,整條樓船就亮起了無數條細密的禁製符文。
龐大的能量波動向四周擴散開,方圓數裡內的雨點瞬間汽化,再沒有一點雨滴落下。
樓船的船艏甲板左右開啟,一根長有數十丈的多棱錐形主炮管噴吐著細細的電光從船體中探出,炮管微微上下調整了一下,下一瞬間,一道數丈粗的強光呼嘯著轟了出去。
光柱落在了十幾裡外的密林中。
一聲巨響,一團強光冉冉擴散開,傾盆大雨中,依舊可見一根火柱衝天而起,在空中冉冉化為一團紅色的蘑菇雲。大片山林被高溫引燃,數百畝大小的山林燃起了熊熊大火。
大雨傾盆,山林中的大火肆虐了一陣,就被大雨澆滅。
“老子,玩真的!”巫鐵朝著李二耗子大吼“去,連夜給老子招兵買馬,修為要感玄境以上的,年齡要五十歲以下的,彆整一群老弱病殘過來。”
右手一揮,‘咚’的一聲,一口金屬箱子重重落在李二耗子麵前,濺起的雨水泥漿噴了他一聲都是。
箱蓋打開,露出了裡麵滿滿的一箱子金幣。
“去,給老子招兵買馬,每個人,先來一百金的安家費。”巫鐵很豪氣的拍打著胸膛“這金燦燦的玩意兒,老子這裡有的是!”
軍部給了巫鐵十萬士卒的軍費軍餉,而李先生身後的主人手筆更大,此刻的巫鐵財大氣粗到了一定的程度。
十幾裡外,錢三看著李二耗子腳下那一箱子金幣,身體微微的哆嗦著。
“對了嘿,對了……大肥羊,大肥羊啊……哪怕是得罪了人,被發配來這裡的倒黴蛋,軍部按照規矩,也要給被他最少十萬人的調撥費……十萬人的輜重軍餉,還有一應的輕重器械……十萬人啊!”
錢三咬著牙,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猶如一陣風一樣衝進了黑鳳軍的駐地。
巫鐵朝著錢三剛才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喃喃道“財貨動人心,你這廝,不會朝著老子下手吧?不過,也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大澤州啊,亂一點好,越亂越好。”
李二耗子已經麻溜的從金屬箱子裡抓了一大捧金幣揣在懷裡,然後大踏步的衝進了雨幕。
這金屬箱子都是軍部特製,長寬六尺,高三尺上下,這一箱子金幣重有數萬斤,李二耗子一個重樓境一重天的渣渣,修煉的又是民間不入流的功法,他根本不可能扛起這口大箱子。
巫鐵站在哨塔頂部,樓船懸浮在他頭頂,幫他擋住了天空的雨水。
大澤城在騷動。
剛剛那一記主炮轟擊,驚動了整個大澤城的人。
李二耗子帶著金幣在城內不知道做了些什麼,漸漸地,城裡有大聲的喧嘩聲響起,好些原本黑漆漆一片的木屋、茅草屋裡,也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火光。
巫鐵的神魂波動籠罩了整個大澤城,他認真的計數了一下,整個大澤城隻有二十幾萬,不到三十萬人。
這裡麵,青壯居多,應該能拉起一支數量可觀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