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天錄!
大晉軍部特製,通體密布著風帆,名曰‘風火流星’的飛舟冉冉降低,最終懸浮在原本屬於張西柏,如今被巫鐵占據的府邸大門上空。
巫鐵、裴鳳肩並肩的站在一起,站在府邸門前,裴鳳麵容冰冷毫無表情,巫鐵則是一臉堆笑的,甚至是微微彎著腰,擺出一副恭謹的模樣看著飛舟。
裴鳳眼角餘光一直在偷瞥巫鐵。
看到巫鐵這幅嘴臉,裴鳳不由得一陣無語。
雖然沒有親眼目睹張西柏、天蜈王、銀龍王等人的死,但是她親眼見到巫鐵用一根汗毛變成了自己的模樣,自己變化為‘裴鳳’離開的場景。
可想而知,張西柏等人,都是巫鐵親自出手擊殺。
一個敢於擊殺一州之主,更心狠手辣到將張西柏麾下數百將領悉數擊斃的家夥,居然會如此的恭謹,甚至帶著一點謙卑?
看了巫鐵好一陣子,裴鳳撇了撇嘴,輕輕的哼了一聲。
“咋了?軍主身體不適?”巫鐵回過頭,朝裴鳳關懷了一聲。
“否。”裴鳳依舊高冷。
“哦!”巫鐵點了點頭,繼續笑嗬嗬的,抬頭看著那條小小的飛舟。
兩人站在門口,身後站著一大群的幕僚、將領,在大門口等了大概有一盞茶的時間,那條懸浮在頭頂的飛舟上,終於有了動靜。
一名身穿血色長袍,腰間紮著黑色腰帶,腳踏黑色靴子,頭戴四方烏紗帽,麵皮慘白好似塗滿了脂粉,嘴唇也是白茫茫一片的青年腳踏一朵血雲,慢悠悠的從飛舟上飄身而下。
青年身後,緊跟著數百民身穿黑衣、黑靴子,頭戴四方烏紗帽的精悍男子。這些人上半身都披掛著黑色半身甲,係著半長的黑色披風,看上去頗為氣派。
“失禮了……本官剛剛接到傳訊,所以處理了一些緊急事務,有勞兩位大人久候,實在是失禮了。”白皮青年一臉是笑的落在巫鐵和裴鳳麵前,眼眸一旋,迅速掃過裴鳳絕美的麵龐後,這才慢悠悠的看了巫鐵一眼。
“大人,哪裡話,下官迎接大人,是應有之理。”巫鐵不行軍禮,而是學著那些文官的做派,舉起雙手,深深的向白皮青年鞠躬行了一禮,。
“哈,客氣,客氣!”白皮青年輕輕擺手,淡然道“本官趙喑,直屬軍部刑律司,此番奉命,來大澤州監察些許事情……唔,敢問這位將軍是?”
巫鐵心裡暗罵了一句,大澤州的情況明白在這裡,能夠帶著這麼多人前來迎接的,又是武將的身份,你堂堂來自軍部的軍法官,居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堆起笑容,巫鐵向趙喑和聲道“下官霍雄,乃大澤州州軍主將。”
趙喑點了點頭,他丟下巫鐵,向裴鳳拱手示意,笑著問道“這位將軍氣度非凡……想來,您就是黑鳳軍當代軍主裴鳳將軍吧?果然一如傳聞,真個是我大晉將門第一女將!”
裴鳳嘴角扯了扯,吝嗇得連一絲笑意都懶得給趙喑“哦?是麼?”
趙喑被裴鳳冷冷淡淡的三個字差點憋死,他呆了呆,然後乾笑了幾聲“當然,當然,裴鳳軍主的大名,就算是在安陽城,本官也是……如雷貫耳啊。”
帶著一絲悻悻然看了裴鳳一眼,趙喑臉色一變,本來他慘白的臉、慘白的嘴唇就挺瘮人的,此刻他板起臉來,就更像是一具積年的老僵屍。
瞪大一雙白多黑少的眼珠,趙喑盯著巫鐵冷聲道“霍雄將軍,既然你是大澤州的主將,可否告訴本官,大澤州通往大晉的空間門,為何被毀?”
巫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滿是笑容的臉上,瞬間充滿了一種名為悲傷、幽怨,猶如深宮怨婦一般的奇異表情。
他猛地向趙喑踏上前了一步。
趙喑被巫鐵瞬間變化的表情嚇了一大跳,莫名的渾身一陣的雞皮疙瘩冒了出來。
實在是,‘霍雄’這張臉一如黑鳳軍的老人們評價的那樣,實在是長得不怎麼中看。很難看的一張純爺們的臉上,你非要弄出一臉深宮怨婦的表情,那要多彆扭就有多彆扭。
趙喑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但是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巫鐵麵前,在這麼多將領的麵前不能示弱,於是他又大大的踏上前一步,瞪大眼站在了巫鐵的麵前。
“霍雄將軍,你有什麼解釋?”趙喑大聲嗬斥道“身為大澤州主將……”
巫鐵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趙喑大人,張西柏大人,死得好慘啊!”
趙喑的臉抽了抽,他沉聲道“我問的是,空間門……嗯,州主張西柏的死,也和這事情有關麼?”
巫鐵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他的目光很……如何形容呢?
巫鐵的目光很深情雋永的盯著趙喑的雙眼,輕輕的說道“那一日的事情,真是恐怖啊……真個是,驚天地,泣鬼神啊……張西柏大人,那是我大晉的忠臣啊,真正是忠臣啊……”
巫鐵長歎道“末將也算是出生入死,在死人堆裡掙紮出來的人物,可是見到張西柏大人的豐功偉業,末將才知道……所謂英烈,所謂豪傑,當如張西柏大人是也!”
裴鳳繃緊了麵皮。
錢三等人用牙齒咬住了舌尖,用劇痛製止自己笑出聲來。
巫鐵睜眼說瞎話的本領,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想要笑。
“你……”趙喑呆呆的看著巫鐵。
巫鐵看著趙喑,沉痛的說道“末將無能,那一日,大澤州三大邪魔首領,名曰天蜈王、銀龍王、巧舌王的三個孽畜,他們帶著數以億計的嘍囉聯手來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