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晉,東宮的架構就是一個微型的朝堂,有文相掌管政務,有武相掌管軍務,在大晉廣袤的領土中,更有三個上州、十二中州、三十六下州的領土被劃分出來,直接受東宮治理。
上州的水平,大致就和玉州相當。
中州的水準麼,不提麵積,人口大概和上州相當,但是賦稅收入大概隻有上州的一成左右。
而下州,下州比起大澤州這樣的新辟州治,大概也就是好上一些,土地、人口、各方麵的發展水平等等,都屬於‘窮困凋零’之列。
一共四十一個州治被東宮所屬直接治理,甚至東宮還編有六衛大軍,直接歸屬東宮太子指揮。
這六衛大軍不屬於大晉常規製式軍團編製,東宮太子能力強,這六衛大軍的戰力甚至就能壓過軍部,猶如當年故太子司馬聖之時,東宮的大軍真個壓得軍部所屬喘不過氣來。
而東宮太子勢弱,或者才乾有限的時候,這六衛大軍也就是鷹犬之屬,配太子嬉戲玩鬨的角色。
東宮的朱漆大門緊緊關閉,數百名身穿金色甲胄,身材高大魁梧,麵孔俊朗威嚴,身高、體型幾乎都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一般,皮相極佳的東宮所屬靜靜的站在門前。
大晉當代太子司馬芾,也是一個極品人物。
歸屬他直接管轄的四十一個大州……怎麼說呢,反正被他治理得雞飛狗跳吧。
四十一個大州中,三個上州經過他數百年的精心打理,已經硬生生從堪比玉州的頂級富庶州治,變成了比中等州治還差這麼一絲絲的破地方。至於那些中州和下州,可想而知。
無數商家破產,無數百姓流失,盜匪叢生,民不聊生。
因為盜匪叢生,所以東宮六衛大軍常年外出剿匪,以此帶來的直接效果就是——東宮六衛,極易升官!
司馬芾經常一封奏疏送去皇城兵馬司和軍部,為他東宮六衛剿匪有功的諸多將領奏請功勞。司馬芾極得司馬賢溺愛,軍部自然要給他麵子,皇城兵馬司更不可能駁了他的麵子!
所以,東宮六衛依靠剿匪,數百年來逐漸積攢了上千一品將軍,五千多號二品將軍,七八萬名三品將軍,其他都尉、校尉無數。偌大的東宮六衛,就連普通士卒都沒有,最低的都是一品軍士的銜兒。
曾經有軍部的某位大佬吐槽——把東宮六衛拉出來,將他那些將領塞進軍部,足以占據整個軍部的所有職司都還有餘……偌大的大晉軍部,根本就沒這麼多坑,容納東宮六衛的這麼多大蘿卜!
如今站在東宮正門外守門的,一水兒金甲大將,個個腰間掛著一品、二品大將軍的玉印!
如此氣派,如此排場,整個大晉,唯有當今東宮才能擺得出來!
再看看這些家夥的氣息,重樓境初階、中階的二品大將軍,重樓境高階、巔峰的一品大將軍……這數百金甲大將中,居然連一個命池境都沒有!
可想而知,這都是一群什麼貨色!
孫不病和這些金甲大將軍那都是老熟人了,東宮太子最近幾次帶著皇親國戚、文武百官去東苑,那都是走馬觀花的武裝遊行一番,就直接返回安陽城了。
可是這些東宮將領們,可是經常去東苑快活。
那邊有酒,有肉,有嬌滴滴的宮女小妹子,還有東苑豢養的各種奇珍異獸可以偷偷獵殺了嘗嘗鮮!
這些人,和孫不病都是鐵杆的好兄弟,拜把子的交情!
見到孫不病氣喘籲籲的奔了過來,十幾個金甲將領急忙迎了上去“哎,孫兄弟,你今天好興致啊?不在東苑快活,怎麼回城了?”
“殿……殿下呢?”孫不病看了看眼前的這些人。
“出事了?”幾個金甲將軍瞪大眼睛,看著一臉倉皇的孫不病,紛紛摩拳擦掌的叫囂了起來“偌大的安陽城,還有敢招惹爺們的傻鳥?哪呢?哪呢?”
“去,去,一邊去……”孫不病眼球有點泛紅。
就在之前一刻鐘的功夫,‘霍雄’當著他的麵,將一名鼓噪的東苑將領一拳轟成了血霧。
孫不病嚇得魂靈兒都快飛去九霄雲外。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東苑,不知道自己顛三倒四的下了一些什麼命令,總之就是一路昏昏沉沉的,五臟六腑不斷的抽搐著,這麼一路稀裡糊塗的來到了東宮門前。
身體晃了晃,張開嘴,艱難的吐了幾口清水,孫不病踉蹌著闖入了東宮。
東宮正門後麵,一處極大的廣場,左右兩列殿堂,左文右武,東宮文相、武相,還有眾多東宮衙門都在這兩列殿堂內辦公。
孫不病帶著十幾個同樣渾身發抖的將領,步伐匆匆的奔過廣場,穿過幾重宮殿樓閣,來到了東宮的後花園中。
司馬芾生得高大俊朗,相貌堂堂,身材魁梧,一身雪花般細膩的腱子肉,猶如羊脂玉堆成的人兒。
司馬芾對自身皮相頗為滿意,他常年就隻裹了一條小小的獸皮短裙,袒露大片白花花細膩的皮肉招搖過市,有安陽城好事的紈絝公子、千金小姐們,對司馬芾冠之以‘玉幡杆’的美稱。
孫不病踉蹌著闖入東宮後花園的時候,身高一丈五尺開外的司馬芾正袒露身軀,手持一張玉質大弓,擺開了一個堪稱完美的拉弓放箭的姿勢,靜靜的站在大片牡丹花從中擔任模特。
十幾名宮廷禦用畫師在一旁擺開了寬大的畫案,正在一筆筆精心勾勒,描繪此刻司馬芾英偉不凡的神姿。
近百名嬌俏的宮女站在一旁,一個個滿臉桃紅的鼓掌歡呼。
“殿下好神武!”
“殿下好英俊!”
“殿下……啊!”
“殿下……呀!”
“殿下……嗚!”
孫不病踉蹌著闖入了後花園,扯著嗓子尖叫了起來“殿下,我們的場子被人砸了!”
孫不病的吼聲淒厲而蒼涼,司馬芾被嚇了一哆嗦,右手手指猛地一鬆,弓弦‘啪’的一下暴力彈回,他左手抖了抖,弓弦就‘啪’的一下抽在了他的臉上,痛得司馬芾‘嗷嗷’的慘嚎起來。
“孫不病……我入你娘!”司馬芾扯著嗓子,抱著被弓弦打得劇痛的麵頰原地胡亂的蹦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