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擒拿、斬殺馬相如等人後,巫鐵是否能夠承受住公羊三慮以及大晉文臣體係的反撲,那是另外一碼事情。但是起碼從法理上,巫鐵完全可以對馬相如等人做點什麼。
從法理上,合理,合法,巫鐵完全可以這麼乾。
尤其是,如果巫鐵從那四百二十五戶豪門口中,得到一些對景晟公主和馬相如等人不利的口供、證據……這是明擺著的,靜宸公主和馬相如等人,不可能不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有些事情,經不起查。
以前隻是沒人查。
但是手持神皇令的巫鐵,可以名正言順的查。
一旦查出來了……馬相如等人都是寒門出身,他們是青年俊彥,所以根基不深,他們經不起太過險惡的大風大浪。
馬相如等人可憐巴巴的看向了景晟公主。
把柄被人捏住了。
他們隻能求景晟公主做主。
尤其是,玉州,也僅僅是安陽城周邊百來個核心大州之一……他們的利益,不僅僅在玉州,他們在其他的州治,也有屬於自己的龐大利益。
沒必要為了一個玉州,真的和巫鐵魚死網破。
景晟公主突然笑了起來,她回複了應有的,猶如大紅色牡丹花一樣的傾國妖嬈,微笑著,輕輕的靠在了軟榻上“玉州公一番話,有理有據,占了道理,本宮還能說什麼呢?”
“一切都依了玉州公罷?”
“嘻,此次的事情,隻是一點點小小的誤會,玉州公不會放在心上吧?”
“以後,玉州公沒事,可以去本宮那裡坐坐,常來往哦……本宮,掃榻以待。”
景晟公主向巫鐵拋了個媚眼。
巫鐵笑看著景晟公主,沒把她的媚眼當回事。比起渾身散發出成熟,甚至是爛熟魅力的景晟公主,巫鐵還是更加欣賞裴鳳、白鷳、朱鹮、瑲龍幾女含苞欲放的氣質。
微微一笑,巫鐵淡然道“那麼,就說好了,嗯,本公來的路上,已經草擬了一份契約,來來來,我們趕緊把契約簽署了,省得以後麻煩啊!”
“景晟公主,以後,玉州就是本公的私家領地……還請諸位,再也不要伸手了。”巫鐵意味深長的向景晟公主和馬相如等人笑道。
景晟公主笑顏如花。
馬相如等人笑容滿麵。
巫鐵也笑得格外燦爛。
一行人紛紛簽署了巫鐵擬定的契約後,巫鐵心滿意足的帶著五行精靈們離開了九曲溪堂。
等到巫鐵離開了之後許久,許久,景晟公主突然暴起,一耳光抽在了馬相如的臉上,然後飛起一腳將他踢下了平台,一頭栽進了九曲溪中。
景晟公主陰沉著臉,將杜鬆等人也都一人一耳光打進了九曲溪,隨後嫣然一笑,帶著無比迷人的笑容,慢悠悠的帶著一群噤若寒蟬的小太監、小宮女朝外走去。
“這一次,本宮受了教訓了……嘻,馬相如,杜鬆,你們可也要記住,今日本宮和你們,是如何蒙受如此的奇恥大辱的!”景晟公主悠然道“這筆賬……我們慢慢算。一百二十件天道神兵,趕緊給玉州公送去,萬萬不能耽擱了。”
馬相如等人陰沉著臉沒吭聲。
天道神兵,一百二十件……還要是不同天道法則的一百二十件天道神兵。
從景晟公主,到他們這十幾個朝堂大員,再到他們勾結的這麼多豪門大戶,全都得元氣大傷,元氣大傷啊!
巫鐵的這一竹杠,敲得太狠,太狠了。
但是不給,還真不行!
那四百二十五戶豪門的族人,景晟公主真個不把他們‘贖回來’,巫鐵從他們那裡得到對景晟公主不利的口供也就罷了……景晟公主若是不搭救他們,真被巫鐵將他們怎麼樣了,景晟公主未來還如何籠絡新人?
更不要說如今景晟公主身邊環繞的那麼多豪門大族,那麼多文武官員……景晟公主若是不顧玉州這四百二十五戶豪門的死活,圍繞在她身邊的那些人,難免會有兔死狐悲的感覺,難免會對景晟公主離心離德。
“這玉州公……”馬相如沉默了許久,慢悠悠的爬上平台,冷聲道“咱們,來日方長。”
景晟公主一架鑲金嵌玉的鳳輦出了九曲溪堂,數十名禁衛騎著坐騎,迅速的圍住了鳳輦。
景晟公主心情不好,看了一眼四周圍得密不透風的禁衛,嗬斥了一聲,將禁衛們驅趕開,讓他們遠遠的跟在鳳輦後麵百多丈的地方。
這裡是安陽城,大晉的皇都,難不成還有人敢當眾襲擊她這個當今最受寵的公主不成?
也就隻有,隻有玉州公‘霍雄’那廝,膽敢如此對待景晟公主吧?
想到‘霍雄’那張油鹽不進的麵龐,景晟公主就恨得直咬牙,她身體微微哆嗦著,惡狠狠的盯著鳳輦裡隨行伺候的幾個小太監、小宮女,嚇得他們一個個哆嗦嗦的跪在車廂裡不敢動彈。
“你們……”景晟公主正要開口訓斥,突然一聲巨響,一架馬車從斜刺裡一條街道中竄了出來,一頭撞在了景晟公主的鳳輦上。
鳳輦堅固異常,更有陣法禁製保護,絲毫無損。
但是景晟公主心頭壓抑的火氣驟然爆發,雙眼噴火的她挑起窗簾,怒視看向了撞上來的那架普通的清漆小馬車。
馬車車廂裡,兩個少女正驚慌尖叫。
後方,景晟公主府的禁衛們如狼似虎般衝了上來,帶隊的禁衛首領一把抓住了兩個少女的長發,將她們硬生生從車廂裡拖了出來。
駕車的,赫然是一個中年仆婦。
闖禍的她麵皮僵硬,翻來覆去的在那裡念叨著“我們是孤月居的人,我們是孤月居的人……我們東家,是當朝禮殿教坊司監……”
景晟公主抿嘴一笑“唷,禮殿教坊司監,好大的官兒……本宮,好怕哦!”
“打,往死裡打!”
景晟公主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從馬車裡被拖出來的兩個少女,慢慢的伸手一指“本宮討厭她們賊兮兮的眼睛……給本宮,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