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不惜損耗,每天瘋狂燃燒大量的元晶,艦隊風馳電掣般在海上奔馳了兩個多月,以這些特製戰艦一個時辰動輒數萬裡的速度,艦隊向東南跑出了極遠的距離,路過了大量的島嶼,前方出現了一片絕美的珊瑚礁島。
五顏六色的珊瑚礁猶如寶石,表麵光潔圓潤,一圈圈的嵌套在海麵上。珊瑚礁露出海麵的體積不大,也就是丈許高的模樣,但是蜿蜒伸展,拉得極長,極長。
這些長條的珊瑚礁島線條優美,從高空俯瞰下去,無數的珊瑚礁在海麵上勾勒出了一副巨大的天然符文。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這個巨大的天然符文有足足百萬裡長寬。
四周的海麵溫順如藍色的緞子,不見絲毫波紋。
在海麵下,肉眼可見一溜溜天地元能無聲無息的朝著這枚珊瑚礁島組成的巨型天然符文湧入,不斷被這枚符文吞噬。
在珊瑚礁島組成的巨型天然符文的核心位置,可見一個極大的藍坑。
那是一個直徑百裡,不知道多深的水下深坑。因為這個圓柱形的坑太深、太深,以至於從上方俯瞰,這個藍坑色澤深藍,越是向下藍色越深,若是看得久了,深藍色就變成了黑紫色,進而是純粹的黑色,有一種將人的靈魂都要吞噬進去的極大恐怖感悠然襲來。
這裡似乎並無太大危機,珊瑚礁島組成的巨型符文內部,海水隻有數丈深,水下是五顏六色的珊瑚沙組成的沙灘,可見無數小魚、小龜、小海馬、小海螺、小蝦等等在海水中嬉戲追逐。
沙灘上還生長了無數五顏六色的海葵,一朵朵的,顫巍巍的,隨著水流緩慢的招展,美輪美奐,猶如仙境。比起九龍棺所在的那個島嶼,這一片海域簡直猶如天堂一樣安寧和諧。
“諸神說,這裡也孕育了一件先天至寶……而且,危險不大,最大的困難,僅僅是如何將那至寶打撈出來。”胡老爺皺著眉頭,指著海麵下那個巨大的藍坑沉聲道“這藍坑直徑百裡,深有百萬裡,那至寶,就在海底極深處……諸位嗬,誰有膽量下水一試?”
胡老爺沉聲道“不需要打撈出那寶物來,隻要查清海底的情況,老爺我就賞他一套十枚大道寶丹,助他將一條大道法則參悟到胎藏境圓滿極致!”
一套十枚大道寶丹,每一顆都能讓一條大道法則的一成融入神胎。
十顆,就能讓胎藏境的修士,將一門大道法則修煉到完美圓滿境。
胡老爺話剛出口,就看到一條條人影猶如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從龜甲舟上跳了下去,各自施展神通向藍坑的底部潛了下去。
巫鐵站在龜甲舟的船頭,低頭看著下方深邃好似能吃人的藍坑,不由得搖了搖頭。
百萬裡深的藍坑?
不提這個藍坑裡有沒有什麼風險,就說這百萬裡的水深……這藍坑底部的水,怕是都壓成了鋼板一樣的實質,尋常修士最多潛入十分之一的深度,就會被恐怖的水壓硬生生壓死。
這數千亡命徒隻顧著胡老爺的懸賞,絲毫不考慮自己的身體是否承受得住,倒是將‘亡命徒’三個字演繹得淋漓儘致。
黑虎探頭探腦的走了過來,九龍棺一役,他的運氣倒好,居然活到了最後。整個綠柳莊,最終活下來的亡命徒也隻有一百二十幾個,戰損了六成以上。
“熊狂,你不下去?”黑虎看著藍坑,不由得吧嗒了一下嘴。
“老子是瀚漠州來的,不通水性。”巫鐵橫了黑虎一眼“就算是火海,老子也闖了。但是這水麼……你說,百萬裡深的水下是何等情況?”
黑虎摸了摸下巴,喃喃道“修為不夠啊,百萬裡深的海水?嘖,金剛鐵漢子,也會被壓成渣吧?”
兩人搭著話,下方海麵上,已經有血水翻騰了上來。不多時,就有數十個修士大口大口的吐著血,狼狽的浮出了水麵,搖搖擺擺的架起遁光,艱難的飛回了龜甲舟。
“這裡的水,極重,一尺深的水下,比得上普通江河湖海一丈深的壓力。這裡的水深百萬裡?比得上普通深海千萬裡的深度!除非有禦水的秘寶,否則必死無疑!”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哆哆嗦嗦的站在船頭,一邊吐血,一邊大聲的吼叫著。
胡老爺的臉色頓時耷拉了下來。
水深一尺的地方,壓力比得上普通江河湖海一丈深?
這藍坑,根據諸神傳回來的消息,水深百萬裡……豈不是,比得上普通深海千萬裡的壓力?
乖乖胡老爺的親爹嘿,這除非是真正的神明,否則誰能潛入這深海,取出下方的寶貝?
“爹,除非有鎮國神器防護,否則,咱們這裡沒一個人能夠潛入藍坑的!”胡圖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的對胡老爺說道“這裡,的確沒彆的風險,但是這水也太深,太深了!”
胡老爺耷拉著眼皮,慢吞吞的說道“現在,老子能想到的,可能拿到手的,唯一一件鎮國神器級的重寶……”
胡圖眼睛一亮“黑天鼎?”
胡老爺緩緩點頭“自然是黑天鼎。想要拿到這藍坑深處的寶貝,我們……”
胡老爺話音未落,虛空中人影一閃,一個俊美非常的道人憑空出現在巨艦前方。陰陽道人右手虛托著化為三尺長短的九龍棺,周身噴湧著氤氳寒氣,指著下方的藍坑放聲大笑。
“此地氣象非凡,定然有重寶孕育……此寶,與我有緣,貧道,也就不客氣了。”
陰陽道人放聲笑著,他手中的九龍棺噴吐著萬丈寒光,散發出無量陰氣,化為一個巨大的結界裹住他全身,猶如一顆巨大的圓球,‘嗖’的一下砸進了藍坑,然後一路寒光閃爍,迅速向水下沉了下去。
胡老爺和胡圖的臉色驟然慘變。
九龍棺,絕對的鎮國神器級的重寶,陰陽道人手持九龍棺,他定然可以下到藍坑的深處,拿到那件海底深處靈穴福地孕育的至寶。
“第二次了,第二次了……道人,道人,你,你,你該死!”
胡老爺氣得仰天尖嘯,心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