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那小兒輩,關閉陣法,否則老夫進城,一定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上下尊卑。”
趙豹站在鎮魔城的城門樓子裡,雙臂抱在胸前,‘嘿嘿’的冷笑著“上下尊卑?你們項家,還知道上下尊卑,啊呸,你們又不是我們趙氏長輩……讓兒郎們謹慎些,所有的大型軍械準備妥當,所有的陣法禁製都準備好,尤其是新配置的那些極陽誅邪暴雷塔,開始囤積法力。”
“哼,你們項家敢在我鎮魔城亂來,本將軍,就崩掉你們滿口大牙……不過,說不準,也不用本將軍操心。”
趙豹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看向了城外停泊的安王府艦隊。
項陀等人朝著鎮魔城急速飛馳,但是他們速度越來越慢,高度也越來越低。項陀正在怒罵時,後方空間門又是光芒閃爍,數十條長不過百丈,看樣式分明是民間武裝商船的小小飛舟從空間門中滑了出來。
這些小小飛舟飛出空間門的動作,居然給人一種絲毫不帶煙火氣的靜謐和從容。
它們飛出空間門後,就好像一朵花朵在空中綻放開來,迅速布下了一座防禦陣。
項陀等人聽到了後方的動靜,正回頭張望,見到數十條小小飛舟如此動作,項陀的眼睛不由得一亮。
他是在戰場上廝混了一輩子的老殺才,對於精兵、強軍,自然有自己一套獨特的鑒定方法。他直勾勾的盯著這支小小的武裝商船艦隊,讚歎道“唷,這陣法操演得不壞……這是,哪家的私軍隊伍?嘖,這些娃娃,不錯啊……”
空間門閃爍著,伴隨著‘嗤嗤’的虛空震蕩聲,一條又一條大型運輸艦不斷的從空間門中竄了出來。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有數百條大型運輸艦從空間門中湧出。
這些體型肥碩,猶如大肚皮鯨魚造型的運輸艦不緊不慢的滑出空間門,很從容、很有序的在數十條護衛飛舟後麵排成了一個圓球狀的防禦陣型,然後以數十條飛舟為首,整個運輸艦隊緩緩的朝著鎮魔城方向飛來。
項陀按下遁光,懸浮在離地數百丈的空中,雙手抱在胸前,看著那支艦隊怪笑著“嘿,他們得吃一個悶虧……嘿嘿,鎮魔城的禁空大陣開啟,這些艦船從萬丈高空墜落,嘿嘿……”
一眾項家將領紛紛咧嘴怪笑,和項陀一般,他們也都停下遁光,懸浮在空中準備看熱鬨。
最近項家有點倒黴,好些風波都牽扯到了他們,自家的錢袋子也都掏空了,差點就要傾家蕩產了……項家的兒郎們出去花天酒地的錢都沒有了,一個個心裡很是窩火。
能看著人家倒黴,看著這些價值高昂的艦船從高空墜毀,看到彆人家摔死一大批人,摔壞數百條大型運輸艦,損失一大筆錢……嘖嘖,項陀以下,項家的這些家夥一個個開心得不得了。
什麼叫做損人不利己?
這就叫做損人不利已!
但是開心啊,快活啊,實在是開心得不得了。
項家的幾個小輩甚至哼起了不知道哪裡學來的下流小調,項陀也笑嗬嗬的,一臉紅光的準備看熱鬨。
艦隊向前飛行了百來裡地,突然一聲清脆的嗬斥聲傳來,艦隊很快的停在了萬丈高空。
一名身穿白色長裙,生得容貌絕美,清冷清麗猶如一朵萬載雪蓮的少女冉冉從最前麵一條飛舟中走出,站在船頭,皺著眉頭看向了數百裡外的鎮魔城。
“鎮魔城中,哪位將軍當麵?小女子是白鷳商會大東家,來鎮魔城,是有一筆買賣要談。難道地下邪魔又起戰事了不成?若非如此,還請將軍下令關閉了禁空陣法。”
項陀呆了呆,目光如刀,狠狠的盯了那少女一眼“乾,這丫頭有點手段,居然提前這麼早,發現了禁空陣法。”
一群項家的青年則是臉色微變,目光猶如沸騰的膠水一眼,灼熱而又粘稠的黏在了那少女的臉上、身上。
一名項家青年結結巴巴的說道“二爺,這美人,實在是……哎,哎,各位哥哥弟弟,這小妞,是我的了……”
一道血光衝天而起,開口說話的青年飛速的朝著白衣少女衝了過去。
一群項家子弟同時著急了,他們紛紛化為遁光朝著白衣少女的方向飛馳而去,同時七嘴八舌的爭吵著。
“胡說八道,如此傾國傾城的美人,實在罕見,哥哥我也看上了。”
“滾開,是兄弟的,不要和我搶……你們都妻妾成群了,哥哥我還單著呢。”
“各位兄弟,手快有,手慢無,嘿嘿……兄弟我先下手了……”
白衣少女站在船頭,一對長眉微微蹙起,如水的雙眸裡寒意大盛,紅潤的嘴唇中,微微吐出了幾乎不可聞的聲音“項家?臭名昭著的國之蠹蟲,還沒死絕呢?”
一個項家青年衝得最快,三兩下就衝到了白衣少女麵前,伸手就朝著她纖細的脖頸抓了過去。
“丫頭,彆怕,哥哥我是青丘神國一品侯、滅武軍一品大將軍項苞,跟哥哥我回去,保你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銀,說不出的逍遙快活。”
白衣少女冷哼了一聲,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了項苞的這一抓。
項苞呆了呆……他出手極快,尋常胎藏境的軍中將領,他這一抓都能將對方好似老鷹抓小雞一樣輕鬆拾掇下來……這看似柔弱無力的少女,是怎麼避開他這一巴掌的?
一聲清朗的嗬斥聲從船艙中傳來“瞎了狗眼的東西,敢對大姐不敬!”
一團熾烈如火的紅光從船艙中衝出,劈麵一拳朝著項苞打了過來。
和那紅光一起衝出來的,是一團狂暴、狂野、讓人窒息的罡風,一條嬌小的人影被狂風包裹著,一個閃爍就超過了紅光,瞬息間到了項苞的麵前。
那嬌小的人影,是一名麵容絕美,頗有野性的少女。
小小的臉蛋,嬌小的身軀,身形靈巧靈活猶如一頭山猴子,散發出的氣息卻好似一頭太古魔龍,嬌小的少女手上拎著一根有她身軀三個長、棒頭有她腰身三個粗的狼牙棒,‘嗚嗚’一聲轟在了項苞的胸膛上。
項苞身上甲胄粉碎,上半身所有骨骼輕咳炸碎,無數碎骨衝破了肌肉飛出體外。
他大口大口的吐著血,眼前一黑,直接昏厥,然後渾身飆血的向後飛了回去,被這一棒一擊轟飛了近百裡,軟塌塌的向地麵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