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天錄!
武三屠本來想速戰速決,斬殺項飛羽。
但是,他還沒出手,又有幾個巫家的神明境長老,帶著百來個半步神明境的子弟趕了過來,武三屠的念頭就變了。
經常有人說他們大武人,都是一群粗胚,一群腦殼裡都長滿肌肉疙瘩的蠢貨。
武三屠聽膩了這樣的抨擊之詞,所以他想做點改變。
清點一下人數,加上自己,這裡彙聚了十一名大武神明,一百三十五個半步神明境。
武三屠想到了之前他收到的情報——關於青丘神國的安王霍雄,是如何用計策、埋伏擊殺十二名大魏神國神明境老祖的戰報。
“老夫不屑於用計策……但是,似乎,學著這小兒輩的把戲玩一玩,也不錯。”武三屠笑著,他讓兩個後輩製住了被他偷襲重傷,半天爬不起來的項飛羽,然後用一柄匕首,親自割掉了項飛羽的舌頭。
項飛羽滿口噴血,怒視武三屠。
武三屠拔出一柄狼牙棒,朝著項飛羽勾了勾手指“你應該知道,老夫想要做什麼了。沒錯,圍點打援,嘿嘿,老夫現在兵強馬壯,這買賣,做得過。”
“來,老夫給你一個公平決死的機會。”武三屠大聲笑著“你猜猜,會不會有人來救你?”
武戰魔、武戰靈等武家神明冷笑著,快速向四周狂奔而去,藏在了不遠處的山嶺之間。
項飛羽哆嗦著,他掏出一瓶療傷寶丹吞進嘴裡,默默回氣了一陣子,然後狠狠一跺腳。一聲大吼,項飛羽化為百丈高下,身後肌肉急速蠕動著,重新化為三頭六臂形態。
傷得越重,回複後力量越強。
不是暫時性的加強,而是永久性的力量提升。
這就是項家所傳承的,所謂‘霸王血脈’的可怕之處。
身後隱隱有一個巨大的人影浮現,巨人的雙臂上扛著一口通體漆黑,卻被烈焰雷霆、颶風冰霜包裹的大鼎——這是項家血脈天賦激發後的異兆,大鼎是根本,而那些烈焰雷霆、颶風玄冰,就是修煉《霸王扛鼎訣》的項家兒郎,說領悟的其他大道法則的外在表現。
除了自家根本的力量之道,項飛羽居然還領悟了其他十二門大道之力。
放在項家,這樣的天賦算是極高的,難怪項飛羽在項家的一眾長老中,也算是出類拔萃的人物。
六條手臂揮動著三柄車輪大斧,身體旋轉著,帶起刺耳的破風聲向武三屠斬了過去。
重傷之餘,力量雖然增加了不少,但是骨骼經絡並沒有完全愈合,項飛羽飛斬之時,渾身劇痛,身上更不斷有裂口出現,大片鮮血不斷飛濺出來。
項飛羽咬著牙,雙眼通紅的盯著武三屠。
戰……死戰。
要麼殺死武三屠,要麼被他殺死在這裡。
項飛羽的驕傲,不容他成為誘餌,讓自家族人,或者青丘神國其他將門的老祖來這裡被人硬生生的埋伏擊殺。
武三屠則是好整以暇的,揮動著狼牙棒,輕描淡寫的招架著。
他的戰技比起武戰魔可強悍了太多太多,比起項飛羽也強了一籌不止。他的狼牙棒並不和項飛羽的車輪大斧硬碰硬,每一擊,他的狼牙棒都點在了車輪大斧的斧麵上,避開了大斧的鋒芒,每一擊都恰恰讓大斧的攻擊偏移開來,避開自己的身體。
任憑項飛羽如何猛攻猛打,雷霆轟頂也好,烈焰焚燒也罷,武三屠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很輕鬆的應付著他的攻擊。
時不時的,武三屠的狼牙棒會突然轟出,重重的擊打在項飛羽的身上。
項飛羽身上的殘破重甲被打得大片粉碎,不斷剝落。狼牙棒敲擊著他的四肢關節,發出沉悶巨響,打得項飛羽的關節骨骼寸寸碎裂,不斷凹陷。
項飛羽也是蠻橫無比,他舌頭被割掉,一時半會無法生長出來,他張開嘴‘嗬嗬嗬’的大吼大叫,六隻眼睛噴吐著血光,歇斯底裡的狂攻爛打。
大斧撕裂空氣,帶起一條條數十裡長的寒芒。
項飛羽神明境的戰力徹底爆發出來,他甚至偷偷的燃燒了一縷縷精血,讓他的斧頭越來越快、越來越重。三柄車輪大斧爆發出的精光籠罩百裡虛空,隱隱有斬破萬物的恐怖氣息。
武三屠的實力,還是比項飛羽強出了太多太多。
他輕鬆的招架著,不斷給項飛羽製造各種不輕不重的傷害,同時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放聲大笑“反抗有什麼用?負隅頑抗,隻會給你自己帶來痛苦。”
“項飛羽,你還不放下兵器,跪地等死,你還等什麼?”
“莫非你等人來救你?”
“誰會來救你?”
“老夫武三屠在此,誰敢來救你?”
“老夫就問三聲……老夫武三屠在此,誰敢來救你?”
巫鐵帶著李玄龜、袁麒麟和馬良偷偷摸摸的來到了戰場附近,看到武三屠和項飛羽的瘋狂劈殺,再聽聽武三屠的猖狂笑聲,巫鐵眉頭一挑,頓時大吼了起來。
武三屠,休要張狂。
巫鐵一聲大吼剛剛出口,武三屠微微一笑,當胸一狼牙棒轟得項飛羽大口噴血,胸口骨骼凹陷下去,五臟都被震得四分五裂。
一擊重創,項飛羽沉甸甸的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武三屠轉過身來,冷眼看著巫鐵,正要開口,突然心頭一跳。他愕然看著李玄龜和袁麒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猛地揉搓了好幾下自己碩大的眼珠。
“老烏龜,老灰狗,你們,你們……”武三屠結結巴巴的說道“你們怎麼和青丘的小兒輩混在一起?”
武三屠腦子裡一片混亂。
李玄龜和袁麒麟的輩分比他還要高出許多,修為同樣比他高出許多——雖然大魏李氏和袁氏不擅長正麵戰鬥,但是天下有資格知道的人都知道,這兩位若是發狠,他們背後算計起人來,他們殺傷力可比他們的真實修為可怕多了。
輩分放在這裡,修為擺在這裡,出身的門閥地位也明擺著,他們兩位老怪物,根本不可能和巫鐵有任何交集,有任何交情。
他們走在了一起?